芝加哥,南城一間室內體育場。
下月底,州長選舉就將投票,選情異常膠著,今天的造勢集會是彼得宣布參選以來規模最大,到場人數最多的,幾乎所有伊利諾伊州和芝加哥政壇的驢黨頭面人物都來了。
一位年輕黑人唱完國歌,“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歡迎…彼得弗洛克!”大聲將彼得介紹出來。
“謝謝,謝謝大家…”
彼得接過他手里的麥克風,立在演講臺前,微笑并哽咽著接受所有人的致意,掌聲經久不息。
人群前排的宋亞在鼓掌的同時還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國歌唱得不錯,瓊斯三世,這么叫你對嗎?”他親切地握住下臺后往這邊走的年輕黑人手問道,“你簽在了蘇格奈特的死囚唱片?”
“是的。”
這位叫瓊斯三世的年輕人是昆西瓊斯早年的風流債,和基達達瓊斯和拉希達瓊斯同父不同母,以前一直在歐洲生活,最近才回來,由于基達達瓊斯和2PAC在交往,他也想玩匪幫說唱,昆西瓊斯便干脆把他推薦去死囚唱片簽了新人約,并拜托2PAC照顧。
明明昆西瓊斯和蘇格奈特有聯手趨勢對自己不是個好消息,但宋亞依然笑得滿面春風,十分親切。
目送瓊斯三世去父親身邊站定,宋亞還順勢對昆西瓊斯友好地抬了個招呼。
老頭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這種場合下又不好斗嘴,納悶地胡思亂想起來。
“在過去的幾個月,我和我的家人一直被你們,在場的所有人以及我所有支持者們的祝福和關懷所感動,我和你們的心始終站在一起…”
“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芝加哥,在離這間體育場不遠處的街區內,可以說我就是從這里開始,認識了一位位城市、勤勞以及善良的芝加哥人…”
高大英俊的彼得賣相好,演講水平也不錯,在攝像機鏡頭和數千雙眼睛的注視下脫稿陳詞,非常老道。他先恭維了一番南城居民,馬上開始談論治安和犯罪問題,他對重新成為州檢察官后芝加哥的犯罪率下降自吹自擂,并且攻擊競選對手步步緊逼的與‘幫派和平大會’有關的訴訟是出于政治目地,他的施政綱領無非是嚴厲打擊犯罪,提高就業,減少歧視等等空泛的內容,和當地驢黨保持高度一致,唯一的亮點就是承諾改善監獄待遇。
“在過去的幾個月,我因為你們…是你們讓我變得更好,我犯過錯,也是你們的寬容讓我變得更好,我的妻子,艾麗西亞,還有我的孩子,我在此要格外感謝她們…”
他把拉著兩個孩子手的艾麗西亞介紹上臺,四人溫馨地摟在一起,“好了,現在我把演講臺讓給艾麗西亞…”
全場鼓掌,宋亞與分立左右的戈登和皮埃爾薩頓兩位資深非裔媒體人也跟著拍手。
艾麗西亞的臺風也很穩健,她今天穿的是彼得招妓丑聞第一次爆發后兩人攜手公開亮相的保守套裙,以丈夫和孩子作為背景,“女士們先生們,作為一名曾經的家庭主婦…”
“我再次呼吁我們的對手,請立刻停止下流的政治攻訐,停止那些惡毒的謊言甚至人身侮辱,我和我的孩子們…”
她放棄了律師一貫的嚴謹遣詞,多以感性入手,可愛的兒子和女兒成了最有利的武器,攻擊象黨主導的訴訟案、故意散布彼得的那些照片以及其他上不得臺面的競選手段。她表示自己的丈夫犯過錯但絕對不會犯罪,她愿意包容并且原諒他,家人和孩子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她相信彼得也是如此。
再一次鼓掌后,芝加哥市長小戴利上臺…
“你覺得彼得會贏嗎?”宋亞和下臺后的艾麗西亞對上了眼,笑瞇瞇地抬手跟她和彼得打了個招呼后問戈登。
“會的吧,艾麗西亞給他加分很大。”
戈登以前就比較了解芝加哥政局,到這邊的ACN也呆了快兩個月,“有一種說法,伊利諾伊人喜歡艾麗西亞更甚于彼得。”
“是嗎?Hoho…”
干得不錯喲艾麗西亞,一般這種造勢晚會為了留住‘觀眾’,中間會穿插著文藝表演,今天宋亞自己不上臺,露個面就行了,由抨擊過匪幫說唱,比較受主流人群接受mon代勞,他會獻上一首正能量爵士說唱。
最后,威廉上臺帶著彼得一家人念念經文,并且代表教會公開背書,在高昂的音樂聲中,他們和民眾代表在臺上摟在一起,晚會結束,彩帶飛舞。
緊接著第二天,宋亞沒等來彼得的民調數據,因為民調公司要忙別的事,今天是辛普森案宣判的日子。
據傳說連大統領夫妻倆也推掉了外事活動,在白宮里看現場直播,全米社會爭吵了快一年,在判決來臨前,某些臺甚至二十四小時不停播出各種關于案件的剖析節目,辛普森以前的園丁、傭人、朋友,被殺害的他妻子親戚、閨蜜,和他妻子一起被殺的飯店服務生的同事,只要能和案子沾到一點邊的人就能去電視臺賺通告費。
聽說辛普森的夢幻律師團中的每個人,每個人都收到了出版社的約稿,就等著官司打完出書出回憶錄,上電視做嘉賓繼續撈錢。
全米的郵政包裹、工廠生產、股票交易都慢了下來,甚至路上的車都少了很多,人們全都在家抱著電視關注最終審判結果。
民調公司是最苦的,他們調查民眾支不支持這種直播庭審的方式,民眾紛紛表示這樣不太好,侵犯隱私、讓大眾輿論影響法律公正、一樁殺人案沒什么好看的…如此之類。結果一到有電視臺播出案件相關新聞,收視率全都爆表,民眾口不對心,各大調查公司被狠狠打臉。
“陪審團做出的決定是,被告無罪。”
當法官念出陪審團遞來的合議結果后,全米嘩然,控方女檢察官克拉克隨后對記者說:“盡管自由主義者不想承認這一點,但一個以黑人為主的陪審團不可能在此類案件中作出公正判決。”引發更大的爭議,黑人群體和很多公眾人物紛紛要求將她解職并道歉,但她應該無所謂了,她已經和出版社簽了合同。
由于吸取了羅德尼金案的教訓,這次庭審地點被改在了黑人居民占多數的地區,十二人陪審團里有九名黑人,其中八名是女性,而黑人群體大多數都站在辛普森一邊,和白人恰好相反。
洛杉磯警方既苦澀又慶幸,他們力挺的那位有歧視歷史,涉嫌做偽證的探員被辛普森的夢幻律師團花式吊打,但好就好在洛杉磯不會再發生羅德尼金案后的大騷亂了。
“案件宣判后媒體熱度依然很高,我的判斷沒有錯!”
戈登很興奮地對老板說:“A開播的第一戰就是辛普森案的回顧特輯,我們采訪了與案件有關的數十人,拿到了非常豐富的第一手資料,我還和洛杉磯當地的政治人物進行了深度訪談。”
“很好,你放手去辦吧。”宋亞滿意地點點頭。
“呃,APLUS,能動用你的一些上層關系,幫我采訪到大統領嗎?副統領也行。”戈登問。
“他們都拒絕了,我早告訴過你的戈登,我還沒到約翰遜那種地位。”宋亞回答:“我問了一圈,小戴利市長愿意,丁金斯先生愿意,還有彼得,你給他們的辦公室打電話吧。”
“他們和辛普森扯不上什么關系啊。”戈登有些不滿意。。
“目前我就這個能量了,戈登。”宋亞拍拍他肩膀,“辛普森被判無罪,黑人群體不能得了好還賣乖,白人不會鬧,政客也沒動力在非裔媒體露面給憤怒的民眾滅火,所以…等民事案展開后再全程跟蹤報道吧,按你的原計劃。”
“OK,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