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交的計劃被弗里斯局長親自審批通過了。”
隔天,芝加哥FBI辦公室大樓,分局長將卡爾萊特曼叫到辦公室,“辛普森案新變化你知道的,現在局里人手緊張,我只能出一個由精干探員組成的特別行動小組,一個證據調查小組,一個外勤小組歸你指揮,你還可以通過我單線聯系為司法部某個秘密行動潛伏在芝加哥警局內部的臥底,必要時我會再為你提供其他支援。等下各小組組長過來開會,還有什么要求嗎?”
“暫時沒有。”
卡爾萊特曼得意地和女搭檔對視一眼,然后將肖恩的檔案放到分局長辦公桌上,“我目前只需要外勤組再加一位面生的探員,先去和這個人打打交道,盡快,最好今晚就開始。”
“沒問題,等下我們開會制定具體計劃。”
紐約貝德福特山莊。
“你不能老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Mimi!我們制定好了計劃,你難道就不能稍微忍忍,按計劃執行嗎?”隨著婚禮的臨近,宋亞和瑪麗亞凱莉的爭吵越來越頻繁,這回又是為些小事,瑪麗亞凱莉剛剛取消了和一家本地鮮花公司的合作,改訂由荷蘭直接空運過來的鮮花。
“上萬刀的定金完全白送!還有這些…”
宋亞狠狠踢了下庫房里堆得老高的紙箱,“你不能完全憑心意說棄用就棄用,這些都是錢!”
“我樂意。”
瑪利亞凱莉根本不甩,“你不愿出錢那就全算到我的賬上好了。”
“這不是錢的事好嗎?Mimi,你別一聽到我有什么意見就‘算我的賬上,算我的賬上’!我們的精力和時間不能老是花在這些細枝末節,剛才那家本地鮮花公司的經理糾纏了我快一個小時!”
宋亞氣得雙手比起了嘻哈手勢。
“我要一切都盡善盡美,完美的婚禮,你答應過我的。”瑪麗亞凱莉懶得理他,嘟著嘴直接轉身走人。
“抱歉,凱莉小姐,APLUS還小,控制欲又那么強,你了解他的。”琳達跟在她身后小聲調解。
“閉嘴琳達,別老是幫她把任何問題都歸咎到我的控制欲上。”
宋亞更生氣了,“鮮花的事就算了,下不為例!”
瑪利亞凱莉沒服軟,一甩長發徑直離開了庫房,他只好氣呼呼地跟在后面,剛出別墅,迎面看到了正在遠處草坪上和黑人平權領袖杰西杰克遜閑聊的她父親,眼瞼當時就抖了一下,“我不是不讓那家伙來的嗎?”他拼命壓制住怒火,沉聲問琳達。
“杰西杰克遜?他明年好像又想參加大統領競選,可能會找你籌款,雖然管不太住下半身,但以他現在的領袖地位,我們黑人群體只能無條件支持他,有些黑料也沒辦法了。他是你們主婚牧師最好的選擇。”琳達以為他在指陷入很多桃色丑聞的杰西杰克遜。
“不是那個老色,我在說她父親。”宋亞說。
“那…那是凱莉小姐的父親啊,每個女孩都希望教堂里能挽著親生父親的手,由他親手把自己交到未來丈夫手里。”琳達很意外。
“她以前答應過我不讓他父親和姐姐到場的,她答應過的。”
宋亞沒去跟兩人打招呼,徑直回到書房里。
“老板,APLUS,她父親為了能來參加婚禮已經妥協了,沒再堅持一定要她那個惹是生非的親姐姐到場,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她父親為人還可以的,畢竟是正經在休斯敦工作的航空工程師。”
琳達跟過來幫忙解釋,“別太糾結這些了,你最近有點婚前恐懼癥的跡象。”
宋亞又看到了擺在桌上的一堆幻燈機膠片,里面有兩人從小到大的照片,準備挑選后用在婚禮回顧環里上的,隨手拿起瑪麗亞凱莉92年份的照片,腦子里和現在的她一對比,更氣了,“你看,現在比以前可胖不少,我的體型管理計劃完全失敗,她就沒一件事真正聽了我的。”
“我倒覺得的她現在比92年更漂亮,不肥不瘦正正好。”琳達笑道。
“哼。”
宋亞腦子里現在一團漿糊。
晚上,趁著未婚妻氣喘吁吁的心情正好,“親愛的,婚前派對那事…”
“你非要在這時候說這些嗎?”瑪麗亞凱莉吃吃笑著摟住小未婚夫。
“別去拉斯維加斯了,好嗎?”
“不,就要去,帕蒂和布倫達已經安排好了。”她又嘟起了嘴。
宋亞懶得說話了,翻身背對她,閉上眼睛。
“又不高興了喲…”她不以為意地調笑,“小氣的男人。”
同一時間的芝加哥街頭,維克出現在酒吧后巷,他先觀察了一下,附近無人,于是走到肖恩停在那的車邊,用小手電沖里面打了幾下,沒發現什么異常,然后又去檢查旁邊的車。
“該死!”
他突然發現,旁邊一輛車的前玻璃下面放著張特別通行證,是用來進出FBI芝加哥辦公室大樓的。
“嘿,肖恩,這兩天你手氣真不錯。”
后巷門被推開,肖恩和牌友們勾肩搭背出來,維克連忙閃身躲到暗處。
幾個老牌友對肖恩抱怨完,“你今天輸了多少?新人。”他們又問一名微笑著跟在肖恩身后的二十多歲年輕人。
“我沒記,大概…二百?還是三百多…”年輕人滿臉懊惱。
“還不夠,你得多交點學費伙計。”
肖恩得意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和他們寒暄了幾句道別,各自上車離開。
維克親眼盯著那名‘新人’開上有FBI通行證車子走后,臉色陰沉著走回自己藏在兩條街之外的車。
面無表情地正開在回家的路上,前面警燈閃爍,一輛警車攔在了前面。
他只好靠邊停車,“請出示…”兩位警員走到車窗外。
“嘿,我可沒超速。”維克搖下車窗,擠出笑容,把自己的警員ID亮出來。
“副治安官?”
警員看到了上面他的正式職務,敬了個禮笑道:“對不起,副警長先生,最近晚上有很多非裔趁機鬧事,我們在執行公務。打擾了…”
“我了解,這么晚你們也辛苦了。”維克被順利放行。
汽車重新發動,正想將證件放回手套箱時,他看到了里面以前和沖鋒隊兄弟們拍的合影,有些感傷地拿出來,擱在方向盤前面邊開車邊端詳,照片里的他和肖恩把臂緊緊摟著,兩人都笑得特別燦爛。
他陰厲的面部肌肉逐漸放松,眼中重新露出迷茫的光芒,正好看到街邊有個酒吧的霓虹燈管亮著,打了把方向盤,去坐在里面的吧臺前,要了杯啤酒,邊喝邊沉思起來。
“對不起,我們要打烊了。”
一直坐到快凌晨四點,被酒保提醒,他才離開酒吧,重新上車開回家中。
“嘿!你干嘛?親愛的,嚇我一跳!”
心事重重地推開家門,開燈,忽然看見妻子坐在客廳里冷冷盯著自己,他感覺妻子情緒不太對,夸張地按住胸口開玩笑。
“維克,我們得好好談談了。”
妻子推了推面前桌上的文件,“你不能再這樣了,整晚整晚的不見人,我問你去哪你也不說,這是離婚協議書,簽了它吧。”
“你去找過律師了?”
兩人之前就吵過好多次,但維克沒想到妻子會真的付諸行動。
“是的,我受不了了,維克,我沒想到你升職后會變成這樣…”妻子懊惱地抹淚,“我希望家里有個能幫到我的男人,而不是你這樣什么事都撒手不管,夜不歸宿的警員。”
“我撒手不管!?”
維克暴怒,“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以為我們孩子怎么能被最好的私人醫院納入治療計劃?沒有什么東西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好了好了,我不想跟你晚上吵架,孩子們都在睡。”
妻子才不理解他,一直搖頭,“我已經決定了,要不你現在簽了它,要不你也找律師和我的離婚律師談。”
“我不會離婚的。”
維克暴怒地撕碎那份文件,去臥室拿了床被子去沙發上合衣睡下,所有舊情都不管了,現在的他鐵下了心腸。沒睡多久就在鬧鐘聲中睜開眼,家里什么事也不管,徑直開車去上班,裝作檢查工作,笑嘻嘻和同事打著招呼隨手翻開了警署臨時關押的犯人花名冊。
很快,他看到了之前在街頭被肖恩暴打的那名幫派份子鼻青臉腫的入獄照,心中默默記住了對方的家庭住址和釋放日期,晚上就出現在南城黑人區,把車停在了地址上一座破舊建筑對面。
他靜靜在外面觀察了幾個小時,感覺那戶家里沒人,街上沒車,附近住戶也都睡下了,往頭上套好剪了兩個眼洞的黑襪子,開門下車,穿過馬路,幾步走到大門前,隨便用開鎖工具擰了十來下就順利進入到屋內,立刻不留痕跡地翻找起來,多年經驗告訴他,這些幫派份子家里不可能不私藏槍支,果然,在抽水馬桶的水箱里找到一個鐵盒子,他取出里面的左輪揣里懷里然后無聲無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