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摩圖拉反而令宋亞更放心了,現在保鏢已完全聽命于瑪麗亞凱莉或者自己,然后再逐步替換掉她的私人會計師之類,再然后就是經紀人…
“APLUS先生,凱莉小姐說晚上要去皇后區夜店見朋友,我們該…”
第二天下午,那邊保鏢隊長打來電話。
“不許。”宋亞干脆地下令拒絕。
她的抗議電話很快追了過來,“你這種所作所為和湯米有什么不一樣!?”
宋亞哄她,“乖一點吧親愛的,我們離最終勝利還早呢,等他從夢幻莊園回紐約免不了找我們算賬。”
“我只說今晚的事,我要去見兒時的好朋友。”她說。
“那根本不必去夜店,在家里招待也行。”宋亞回答。
她又開始撒嬌,“我想去嘛,好不好,好不好?”
“等你新專和巡演弄完再說好嗎?到時候我陪你去。”
“你!”她氣得掛斷了電話。
剛被松開點韁繩就作妖?哼哼,宋亞冷笑著把手機隨意丟到沙發上,諾大的別墅里靜謐無聲,塔拉吉和艾米都去洛杉磯了,家里很冷清,他到書房里坐了下來。
“呃…”
面前桌上空無一物,往常熱氣騰騰的咖啡、攤開的書本、做好記號的標簽紙之類統統沒有,“麥克,我的書包好像忘在車里了。”他抄起座機。
“你的。”老麥克來得很快。
“謝謝。”接過書包,拿出本理想國,然后邊看邊按照教授的要求寫小記。
剛寫了一小段,就感覺口有點渴,去咖啡機那忙活了一通,弄好后再次坐下,這次連一段都沒寫完,肚子又餓了。
“該死的哲學!”
聽學長說古典哲學還算有趣的,等到海德格爾那些什么存在主義之類,上課就像聽天書一樣了,他決定修完必須的核心課程就放手,不自找罪受。
不過現在要解決肚子餓的問題…
“馬沃塔!馬沃塔!”
喊半天,來的還是老麥克,“他們在外面玩,有什么事嗎?”老麥克問。
拉開窗簾往外看,馬沃塔正和托尼、消音器他們正光著膀子在籃球場上打球,一位園丁在遠處修剪樹枝,“我餓了。”
“他們定了披薩,還有炒面。”
“又是披薩,我想吃口熱的。”
“放微波爐里熱一下就行。”
塔拉吉不在,連廚子也沒了,看來要招一個,眼前還是先解決肚子的問題吧,他下樓,看到在客廳的桌上鋪滿了披薩和中餐的外賣盒,他過去挑了兩塊看起來還干凈的,啃著回樓上。
走到一半,又扭頭出去,到了籃球場邊。
“嘿!弟弟,接著!”
托尼把球丟給自己,他單手接住,調整了下,一手披薩,一手托住籃球,沖刺幾步,到籃筐下高高躍起,將球扣進。
“哇喔!”球場上另外三人發出怪叫,“AAAAPLUS!”托尼學NBA解說的腔調喝彩,“你身體越來越強了我親愛的弟弟。”
“二對二?”消音器把球撈到手里。
“等我吃完。”三下五除二吃完兩塊披薩,然后把手隨意在衣服上擦擦,四人分邊,熱熱鬧鬧地打了起來。
都是自己人,沒什么好讓的,他們三個都是靠體重的內線流,而自己也不會太多技巧,和托尼分到一邊與馬沃塔和消音器對抗,球場里便不時響起托尼的牢騷逗樂和肌肉硬橋硬馬的碰撞聲。
天色漸黑,“我去開燈。”馬沃塔意猶未盡,跑去把球場燈光打開。
“算了,今天就到這吧。”宋亞擺擺手,拾起地上的衣服擦拭汗水,玩樂的時間已經超了。
“我的弟弟,你該多像這樣玩玩,每天都那么忙。”托尼跟上來,“今天沒練舞嗎?”
“老師周末才來。”
“但是周末你又經常不在。”
“嗯。”
他回到書房,正準備繼續對付學業,發現托尼還繼續跟著。
“怎么了?”
托尼一般不進書房的,而且在安全威脅變少之后,他也已經很少跟著自己到處跑了。
“有件事。”托尼臉上難得出現猶豫的表情,他搓著手走到書房沙發坐下。
“說吧。”
“那我就說了?”
“說吧。”
“呃…”托尼臉扭曲著,大概在思考措辭,“你最近關心過熒光劑生意嗎?”他問。
“當然。”
宋亞不明白他問這個干什么,“我八月份還要去紐約出庭,為了熒光劑官司的事。”
托尼又繼續搓手。
“快說吧我的哥哥,什么時候變這么拘束了?”宋亞看了眼面前的書催促道。
“他們說,那個生意該有我一份的,對嗎?”托尼說道。
“由你一份?什么意思?”宋亞立刻皺起了眉。
“嘿!你…”托尼指手畫腳,“就在這里,那次派對!菲姬辦的那次!?你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宋亞猜到他想說什么了。
“是我先想出來把熒光劑用在派對上的,他們說你靠我的這個主意掙了大錢…”托尼說。
“他們是誰?”宋亞警覺地問:“你最近在芝加哥和誰玩到一起去了?”
“就是…就是他們…”托尼聳肩,攤手,“你別問這個了,你就說有沒有道理?創意,我的創意也能值點錢,對嗎?”
宋亞吸口氣,揉揉眉心,“你想要什么托尼?”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那是我的主意,我應該得到我的那份,這不算太過分的要求吧?亞力。”托尼低下頭,小聲嘟囔著:“我總不能一直當你的跟班,而且你現在身邊也不缺人了。”
創意…
確實,把熒光劑摸到身上在銳舞派對中使用是托尼先干出來的,還順便幫自己天啟了IGottaFeeling。沒道理女人幫忙天啟能獲得各種好處,而卻不給托尼分一丁點,就像以前迪萊給自己出了合成音公司的主意,但自己開A音頻公司一開始并沒帶上他,他就一直耿耿于懷,在資本社會有這種怨氣很正常,但從趨勢上…
他想起了瑪利亞凱莉和MJ那兩個貪得無厭的姐姐。
“要不你也雇一位律師來跟我談?”宋亞愿意給,但不想把這件事搞得不清不楚,最后大家都不開心。
“家人之間也需要那種人參與嗎?”托尼搖頭,“我不要太多,亞力,給我夠花的就行。”
“夠花?”
宋亞聽到這個詞就反感,“哪一種程度的夠花?藍領的?白領的?還是天天開派對,整夜狂歡的?像小洛瑞那樣?”
“就…就能讓我體面地在朋友面前出現就行,我是你的哥哥,大明星APLUS的哥哥,總是付不起賬別人會在背后說我難聽的。”
“那種夜店的酒賬?”
宋亞冷冷看著他,“你最近和哪些人玩到一起了?離他們遠點!”
“都是正派人,我不會再和小洛瑞那種人混到一起的。”托尼說。
“你的那個啦啦隊女友呢?”
“早換了,現在是個舞者,跳街舞的,我幫她在你的電影里謀了個角色,葉列莫夫幫忙的。”托尼老老實實回答。
宋亞搖搖頭,不想管這些龍套角色的人情往來,“我好不容易讓你脫離了小洛瑞那種生活環境,你不能再回去了,好嗎?如果被我發現,你一分錢也得不到。”
“我不會的亞力。”
“那好,這樣…”
宋亞想了想,“CNA下屬的安保公司有專業安保的培訓機構,你去報名,好好學,把正式安保人員的證件全拿到。然后我會安排你去巴恩公司掛個安保高管的職位,你也必須好好上班,大概兩、三年后,會有一部分針對公司高管的股權激勵發出來,等到那時候,你才能拿到屬于你的那份,不多,但應該夠了。如果這些你辦不到,或者仍舊嫌不夠,那就肯定是你的問題。”
托尼抱怨了幾句,但還是答應了。
等他離開,宋亞從窗口看向回到球場繼續玩鬧的他們,這個小插曲也沒給他造成什么特別的情緒,繼穿越之后的迷茫、被巴勃羅當做搖錢樹的憤慨、解決安全和財務緊迫性后短暫丟失人生目標之后,他現在又陷入了新一輪的迷茫。
無論是昆西瓊斯還是斯派克李,這些人早不會在媒體上直接攻擊自己了,好萊塢那位導二代也脫離了戰斗,總之現在沒什么圈內人愿意無端得罪一位正處于上升期的AList歌星,政客基本也都客客氣氣的,就連陰謀叛亂推翻摩圖拉那件事,在長時間的拖延之后也沒什么能給他造成刺激的點了。
投資?幾家公司都在賺錢,除了股市上蘋果股票表現得不太好以外,也幾乎沒遇到什么挫折。
自己現在要干嘛?按部就班跟著天啟發唱片拍電影,然后干看著身家數字不停往上跳動?解決親戚們造成的家庭問題?不停煩惱各個公司的管理事務?
自己的人生目標在一連串的忙碌中越來越模糊了,記得剛遇見葉列莫夫時,還雄心勃勃地要建立自己的全球唱片發行體系,現在早把那個理想丟到角落里去了。
“葉列莫夫,娛樂圈最有權勢的到底是哪些人?”他打給葉列莫夫。
“最有權勢?CAA的邁克爾奧維茨,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的摩圖拉…”葉列莫夫回答。
“不是那種雜志選出來的,是真正掌握權力的,呼風喚雨的。”宋亞知道不會是那些。
“新聞集團的默多克,維亞康姆的雷石東這些?反正你在財富排行榜前面找就對了。”葉列莫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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