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權組織的集會是在芝加哥大學一間體育館舉行的,很簡陋,就布置了點彩色氣球和條幅,上次在宣傳致德克勒克時合作過的浸信會牧師和米歇爾等人輪番發表講話,與會的也大多是黑人,后面的舞會中間宋亞上臺唱了一曲,就算完成任務。
“呃…”
唱完,宋亞趕緊找到了米歇爾,一臉為難,“能把我演唱的部分掐掉嗎?我注意到現場有攝像機。”
“是因為跑調了嗎?”米歇爾很通情達理,笑著說:“你放心,我去打招呼,不會流傳出去的。”
“那太謝謝了。”
宋亞舒了口氣,“我最近跑宣傳,很累,加上昨天在邁阿密遇到了搶劫…”
“搶劫!”米歇爾驚呼:“你沒事吧?”
“沒事。”
宋亞苦笑,穿越后第一次被搶,沒想到不在治安糟糕的芝加哥南城,而是邁阿密。豬灣事件后,米國持續批評古巴限制移民,結果古巴人干脆反其道而行之,一股腦放了十五萬各種囚犯、精神病人、流氓和妓女過來,一海之隔的邁阿密成了重災區,把米國人折騰得夠嗆。
“唉,都一樣,南城的治安也越來越壞了。”米歇爾抱怨,“芝加哥大學就像個孤島。”
告別米歇爾,宋亞和迪萊、艾爾驅車趕往安德伍德議員的競選總部,沒辦法,時間有點沖突,只能趕場。那里的條件就好得多,長長的冷餐臺上擺滿了點心和酒水,白人黑人們西裝革履,被妻子挽著,手拿酒杯穿梭應酬。
宋亞進去后還遭到了一番表面客氣的注目禮,可能是因為他休閑的著裝。
上次來過學校的黑人女助理把他們帶到餐臺旁,“隨便用。”她禮貌地招呼好三人才告辭離開。
“不是有表演嗎?”艾爾隨手拿起塊馬卡龍,一口吞下。
“等著吧。”迪萊攔住一位路過的侍應,三人從托著的盤子上一人拿了杯香檳。
“有攝像機嗎?”宋亞只關心這個。
“好像沒有。”迪萊將整個地方兜了一圈,回來說道。
宋亞放心了,三人吃吃喝喝,很是逍遙了會,‘叮叮叮…’突然有位白人老頭拿叉子敲玻璃杯。
宋亞對這些老的,白的,盎格魯撒克遜裔的新教徒男人有點臉盲,反正應該是個驢黨的大人物,所有人停止交談,聚攏過去。
“二十年前,我遇到了一個小伙子,他非常非常努力工作…”
老人將安德伍德議員從小到大一頓吹捧,總而言之夠優秀,大伙兒選他選對了,“女士們,先生們,聯邦議員,安德伍德先生。”他最后把安德伍德議員介紹出來。
“謝謝,謝謝。”安德伍德笑著頻頻招手,站到老頭離開的位置。
宋亞隨著人們圍成半圈,一同對議員露出微笑,一同鼓掌,這同樣是一種‘禮樂’,一種‘儀軌’,身處其中,照做就對了,這里面沒有標新立異的空間。
“二十年前您可不是這么評價我的,記得有一次我偷懶…”
安德伍德先說了一個自我打趣的笑話,然后回憶了一番從政后的艱難歷程,再闡述了一遍自己的政治主張,“我非常支持阿美利加大統領在中東的軍事行動,雖然我和他不是一個黨,但我對伊拉克的擅自入侵…”
最后,“…接下來我把這里交給我的妻子,克萊爾接管,當然,這么說其實不太合適,因為她從來都管理著我的一切。”
宋亞隨著人們又笑了起來。
“女士們,先生們,舞會開始,祝愉快。”克萊爾倒是很簡潔地一句話帶過。
場地里響起輕快的爵士樂。
“宋先生,半小時后輪到你。”黑人女助理再次過來提醒。
換了幾首歌之后,“女士們,先生們,APLUS,I feel it coming。”隨著克萊爾的介紹,宋亞上臺,和她笑著握手,迪萊和艾爾早已準備好,前奏響起,他吸取教訓,認認真真地唱完。
還好,沒有再翻車,他在人群的鼓掌聲中鞠躬謝幕。
黑人女助理把他帶進了競選總部內的一間辦公室,“謝謝你APLUS,你能來我很高興,當然,也謝謝你為我的競選捐款。”安德伍德議員親熱地摟住他的肩膀,克萊爾在一旁笑著。
“還是那句話,我是您的粉絲議員先生,呃,我對政治不太了解,下一步是不是就該選參議員了?”宋亞拍著馬屁,“我還是準備好了支票。”
“哈哈哈!”
安德伍德大笑,“政治不是那么簡單的,不過還是謝謝你。”他客套了幾句,“我妻子找你有事,你和她聊吧。”然后出門應酬去了。
“南非一別,你又令我刮目相看了,宋先生。”克萊爾還是那么優雅。
宋亞回道:“謝謝,您和安德伍德議員的事業也獲得了成功不是嗎?”
對方低頭笑笑,“你剛才是從米歇爾那里來的嗎?”
“是的,她的平權組織也是今天聚會。”
“呵呵,關于南非,我想她現在應該很困擾吧?”
“呃,怎么講?”
“你不知道嗎?”
“我最近一直在忙著單曲宣傳…”
克萊爾從桌上拿過來一張報紙。
宋亞掃了眼,好像是位非國大高層講話稱支持一夫多妻。
“種族平權和女權…似乎起了點沖突噢?”克萊爾輕笑。
“呃,這人代表不了曼德拉吧?”宋亞暗自替米歇爾設身處地想了想,是挺尷尬的。
“也是。”
克萊爾沒有糾纏這個話題,他從手袋里拿出一張名片,“有位芝加哥的老朋友讓你聯系他。”
看來米歇爾說對方是掮客沒有說錯,宋亞接過名片,又是一位邁克爾,CAA的首席執行官,邁克爾·奧維茨。
“哇哦,大人物。”宋亞知道這位CAA的老大前不久被評選為1990年好萊塢最有權勢的人。
“和他多聊聊吧。”克萊爾笑道。
“謝謝你,安德伍德夫人。”
“叫我克萊爾就好。”
兜里揣著大人物的名片,告辭出來,有位三十歲左右的白人男子已經等在了門口。
“APLUS是嗎?約翰,約翰羅曼。”他主動伸出了手,“是位牙醫。”
“呃,你好,羅曼醫生。”宋亞心說自己的牙挺好的啊。
“叫我約翰吧,感謝你給了我女朋友一個機會。”羅曼醫生很熱情。
“女…”宋亞愣了,“你女朋友是?”
“哈莉貝瑞,你剛才唱的那首歌的MV女主角,還記得嗎?”
宋亞心說我太記得了,但怎么從沒聽她提起過還有個牙醫男友在芝加哥啊?牙醫可是個收入不菲的職業,“約翰,你和她是怎么…”
“噢,我和他是去年認識的。”
羅曼醫生是個相貌平庸不善社交的男人,一五一十把兩人交往的事情說了,“呵呵,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倆總共也沒見幾次面,就確立了關系。”
宋亞聽他話里話外,連哈莉貝瑞的臉都沒親到,典型自我感覺良好的備胎啊!
“我和她就合作過一次,之后也沒聯系過,不知道她在好萊塢怎么樣了。”他可不想刺激對方。
“是啊,想要在好萊塢有個光鮮的形象確實不容易。”
羅曼醫生感嘆道:“為了幫她經營形象,我打算砸點錢下去,畢竟聽她說有機會謀求到一個很有可能角逐奧斯卡的重要配角,可是我不太懂行,這不,來問你了嘛…”
“咳…”
宋亞差點笑出聲來,哈莉真是吊得一手好凱子,只是不知道像羅曼醫生這樣的備胎她還有多少…
“你還是問她自己吧,我對好萊塢可能還沒有你了解,約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