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曹操的一聲令下,大軍開拔,班師回朝。
三天后,大軍還在回去的路上,不過捷報已經先一步送了回去。得到捷報之后,劉協第一時間翻閱,看過之后表情有點怪,想了想,只能臨時召開大朝會。
“車騎將軍這次果然是兵貴神速,一般來說,從許都到小沛,十天半個月跑不掉,她幾天就到了那里。后續更不必說,一個月內就克復徐州全境,換了別人,一郡一縣的攻打,沒有一年的時間,都未必能夠打下一州。”三公分別查看捷報,到盧植這邊的時候,她看著戰報感慨道。
“盧太尉,可是對這份戰報,有什么疑問?”劉協詢問道。
“啟稟陛下,臣并沒有懷疑這份戰報的真實性。”盧植回道,“上面已經說得很清楚,車騎將軍以反間計,招降大部分的徐州官員,使得她能夠直搗黃龍,直接攻打呂布所在的下邳城。這里不得不感慨,心向大漢的忠臣還是有不少,呂布在的時候,不免要和她虛與委蛇,但心中卻渴望王師的到來。”
說是那么說,地方官員什么德行她也很清楚,無非是兩邊押注,坐收其利。這些墻頭草,以后自然會慢慢清算,不過徐州剛剛拿回來,還是不要節外生枝。
“那怎么感覺,太尉有些猶豫?”伏完看向盧植,都是人老成精,這老頭也不簡單。
“就是戰功里面,王庸的情況描述有些匪夷所思,這樣的戰功已經完全可以算是首功…當然,從捷報的內容來看沒什么問題,只是…這應該我見過最不務正業的廚師。”盧植感慨道。
“盧太尉此言差矣!”王允走了出來,“王庸是車騎將軍府衙主廚,統管火頭軍,火頭軍也是軍籍,上陣立功也沒有說不封賞的道理。”
“而且火頭軍都能立下那么大的功勞,那么其他將士似乎也沒有不努力的道理了。”伏完想了想,補充了句。
換了別人他不會那么積極,問題王庸另外說。伏完用眼角掃了掃皇位上的劉協,因為他的發言,她顯然非常高興,這才是關鍵。再說,他這番話也沒什么問題。
“只是火頭軍都那么拼命戰斗,那誰給戰士們做飯?”盧植頭痛,這次完全是特例,而且行動的也只有王庸這一人,只能作為特例來看,根本無法看做常規。
“如果王庸的私自行動導致做飯出了問題,那么車騎將軍會寫在戰報里面。很可惜,我并沒有在里面看到這方面的內容。”王允說道。
實際上起初周倉的情況,差點導致王庸被處理。只是后續王庸處理得好,曹操也存心放過他,于是就沒有把這部分寫入戰報內。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陳宮和呂布的處分,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盧植詢問。
“我剛才也有些覺得。”王允回道,“一開始是這樣,后續看完戰報,發現呂布或許真的沒有稱王稱霸的野心,就以前的遭遇而言也很值得同情,所以削去官職,從小兵開始做起這點沒有問題。至于陳宮,純粹的處死已經太便宜她,貶為奴籍倒也可以。”
“關鍵是,她算誰的家奴?總不能是車騎將軍的吧?”盧植回道。真是這樣的話,那么曹操就有偏袒陳宮的嫌疑了。
“車騎將軍既然敢寫,那么自然有安排,到時候上朝的時候,再好好問問,她若不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么自然不能同意這個處罰結果。不過目前讓陳宮留在徐州,恢復當地的經濟和繁榮這點,我覺得可以。”王允說道。
“目前也只能先這樣了…”盧植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意思。
“那么,眾愛卿對這次的捷報,還有什么疑問嗎?”劉協已經等了很久,看見討論已經結束,于是當即問道。
“我等已經沒有問題,剩下就是核準戰功,然后進行封賞的問題。只是按照慣例,有功的將士,允許進入蘭臺看書…王庸有這個必要么?”盧植想了想。
“那另外封賞一些財帛便是。”劉協想了想,她私房錢還有很多,國庫當然更多。問題國庫她不能挪用,但只要合理的借口,那么就沒問題。
“遵命!”三公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心里已經了然。戰報里面,王庸用特殊材料,制作滑翔傘奇襲下邳城,這材料費怕不便宜。曹操的奏報里面,只提出報銷兩成五,三公看著有些怪異,一般而言,報銷三成總可以有,兩成五還真沒見過。
也看得出來,王庸估計還缺錢,這不劉協看了捷報,就想著拿錢補貼一下王庸,這個似乎也可以理解。
看來陛下的心里都是王庸…盧植用眼神來向兩人示意。
都分開個把月了,王庸很快就要回來,這心花怒放還用說?王允用眼神回到。
陛下一門心思掛在王庸身上,那個大渣男哪來那么大的福氣。伏完表示很不爽。
老家伙,你還是關心關心你的兒子吧!別成剩男了!王允反擊,憑什么說她侄兒。
咳…現在還在上朝,要吵你們兩個下朝再吵!盧植當即提醒道。
也就是距離劉協有些遠,所以上面的那位自然看不到,不過三公后面官員卻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免產生疑問:難道說要當三公,還得先掌握用眼睛對話的技巧不成?!
“沒想到的是,孫策居然會被刺殺…”伏完當即換了個話題,“本來還在擔心,揚州軍團北上,會導致孫策坐不住北上,誰知道他居然…”
“人有旦夕禍福,聽說孫策喜歡一個人出去打獵,只要被人掌握規律,提前伏擊也沒什么好奇怪的。”盧植回想了一下看過的情報。
“可真正沒想到的是,袁紹居然也沒有南下。”王允更在意的是背面,和孫策比起來,袁紹才是真正的強大。尤其是在馬匹的數量上,她比朝廷要多,關鍵關中軍團不好抽調。
“聽說南下的路上,聽說庶女袁尚突發急病,居然直接就撤了回去。白白耽誤二十多天的時間,動用了大量的軍糧。”盧植搖了搖頭,袁紹實在是太寵溺這個庶女。
“畢竟她也是庶出,而且袁尚也很爭氣,很像袁紹,被她當成繼承人來培養。繼承人出了問題,自然是很著急的。”王允回道。
“只是她錯過了這次好時機,或許,她就要失去了一切…”盧植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