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蕤緊緊的抱著她,她的眸子里未免有些恐慌,這個男子換一個角度來看他倒有另一番風味了。
梨小雨傻愣了一會,然后又從他懷里出來了。怎么覺得有些尷尬呢?
“謝謝啊!”
梨小雨訕訕地說道,只見乾蕤笑笑并沒有說什么。
怎么這么高冷呢?幾乎要把人給凍著了干嘛!不過沒關系,只要他離自己遠些就好了,自己可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瓜葛。雖然自家阿爹阿娘并不是這般想的,他們恐怕早已經把自己對乾蕤有心思當成了事實了吧。一想到這個梨小雨就有些頭疼了,她該怎么同他們解釋呢?
看著他們對乾蕤客客氣氣的樣子她就有些愧疚,也害怕他們本來不喜歡乾蕤,現在卻要為了而裝著接受他,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好不說了。
梨小雨又站在原地發呆了,乾蕤停下了腳步。
她怎么那么喜歡發呆?她那小腦袋瓜究竟在想什么呢?
乾蕤走過來,又拉了拉她身上的披風,問道:“小雨在想什么呢?”
梨小雨這才回過神來,乾蕤這張放大了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她的心又開始跳得很快了。
“沒什么呀。”
“可是有心事?”乾蕤又問道。
梨小雨嘴角抽了抽,她能有什么心事?
乾蕤將她護在了身旁,兩人又一起往那冰雕大賽的會場走去了。這白茫茫的天地里兩人顯得尤為弱小,但是也有一種和諧的美。
朝廷的告示貼的滿大街都是,賣豬肉的、編草鞋的、念書的人兒都忍不住過來擠成了一團。
“官老爺,這告示上寫得是啥啊?”一位男子問道,臉上還有些尷尬。
幾位官差并未作過多解釋便離開了,他們還有好多告示要貼呢,沒空一遍遍的來念了,讓他們自己來看吧。
那位男子自討沒趣也便等著眾人念出來了,一位衣衫破舊的書生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大伙紛紛把他推到了這些告示牌面前,然后又說道:“讀書郎識字,讓他來念給我們聽吧。”
“好!這位俏郎君快來念一念這上邊寫的是什么啊?”
此為書生面相很生,在這京都大概是沒人會認識他的。
他靜靜的看了幾眼,眾人都滿懷期待的看著他。
“郎君,這上邊寫的是啥啊?”
“對啊,快念給我們聽聽!”
眾人已經是迫不及待了,他們眨巴眼睛看著他。
只見人家俏郎君開口道:“應該是朝廷的太學府要擴招學生了。”
人群里立刻沸騰了…什么?那個權威極高的太閱讀要擴招學生了?這實在是太令人吃驚了吧!
“我的天,我家那侄子說不定還能進去坐坐呢,將來歲說不定還有飛黃騰達的機會呢!”
“是啊,我要趕緊回去告訴他去,不然豈不是太虧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不能錯過了呀!”
這書生又在低頭沉思了,也許在想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去參加一下這太學府的擴招考試呢?
“等等,這兒還有其他的要求吧,不然太閱讀豈不是混不下去了?”又有人問道。
書生點點頭,眾人心里突然燃起的火焰瞬間被熄滅了,就知道,這太學府不是那么容易近的!
“那俏郎君,這還寫了啥啊?”有不甘心的人問道。
“此次考試分為兩批錄取,第一批選取前一百名,第二批則選取兩百名。不過,這第一批是不用任何學費的,但是這第二批就要每人每年收費五千兩白銀了。”
“五千兩…我家祖祖輩輩不吃不喝也湊不了那么多銀子啊!”有人嘆道。
“那是啊,不然太學府豈是那么容易就能進去的?”
“那可不是,人家第二批的應該都是富家子弟,我們這些窮苦百姓拼命去擠進第一批也算是前途一片光明了。”
又有人繼續發揮想象了,只見一位有才的男子說道:“要是能進去,那也無疑是給自己未來鋪路了,你們大可想想啊,這里邊富家子弟那么多,要是能結交幾個,這后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一位老婦人淬了一口,然后回道:“不好好學習,整天指望著天降橫財,你以為人家富家公子會喜歡和你這窮酸秀才做伴?”
“就是就是,人家又不瞎,就算是要包養也不是找你這樣的啊。”
該少年郎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這眾人就差些把他罵個狗血淋頭…唉,還是閉嘴吧。
書生看著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他自己還沒有念完,于是他又接著說道:“此次擴招,還包括女學生。”
“什么?”
“不是吧!女學生?這不在家里好好待著出去丟人現眼做什么?”
“哎呀,無所謂了,要是我家那女娃子能進去,我怕是做夢也要笑醒了啊!”
“看你這樣子,趕緊回家睡覺去吧,估計還能笑醒。”
大家立刻哄笑起來,那男子撓了撓頭,然后小聲嘀咕著:“我不就是說說嘛,這普通人也有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時候啊。”
“是啊,讓他回家趕緊做夢去吧。”
“大元國此次是要作出驚世駭俗的事情來了,這天怕是要變了呀。”有人嘆道。
大家心里像是被雷擊了一下,他們只覺得有幾分的惶恐和驚喜。
“我們做做夢也好了,還是留在家里好好養著罷了。這出去丟人現眼做什么,萬一以后連個婆家都不好找了。”
“也是,看來這擴招女學生在大元國也是行不通的。”
當然了,這只是大部分的想法而已。總有些世家貴族是想盡了法子也要把自己的兒女送進去的。
這位書生看了看便離開了,這身后的紛紛擾擾已經被他拋下了身后了。
人群里一傳十,十傳百,這大元國要擴招學生的消息立刻就傳開了,有才華的窮酸秀才們仿佛看到了希望,他們熱淚盈眶的說道:“我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約三五好友,一起去大元國的街道上走走,幻想日后進了太學府的無盡燈光。
“亦封,此次第一批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吧?”
眾人也滿懷期待的看著他,這被叫為“亦封”的男子就是剛剛那個念告示的書生了。
這位書生只是笑笑,這笑容未免有些含蓄。眾人便都以為他是勝劵在握了…
大元國的太學府此時正在忙著出考卷,這幾個老態龍鐘的大學士一直在忙活著,但是有個人卻是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品茶也沒人敢說什么。
何人敢如此囂張呢?竟然光明正大在這里指揮一幫自視甚高的大學士干活?
細看,這人兒美目清秀,那雙眼睛里似乎盛了一片汪洋。
再看這兩袖清風的樣子,額,有些熟悉。
“尚書大人真是悠閑呢?”國師大人走了進來。
那幾個大學士看清了來人后便立刻放下手里的東西給他行禮了。
“見過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笑了笑,隨后說道:“不必多禮,這次擴招真是辛苦諸位了。”
“國師大人說笑了,此次擴招也是為了給我大元注入新的血脈,培養更多人才嘛,我等并未覺得辛苦。”
“如此甚好,這大元的未來就指望諸位大學士了。”
“我等定然不負國師大人的期望。”
“好,有你們這話啊,我算是看到大元的明天了。”
幾人寒暄幾句過后國師大人便過來和剛剛這位看似悠閑的男子一起坐下了,他拿過了桌上的茶杯,又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果然是好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雨前龍井吧。”
“非也非也。”
國師大人有些愣了,難道自己如今連茶也分不清了?
“那尚書大人說說看這是什么茶?”
“碧螺春。”
國師大人又再抿了一口,還是雨前龍井的味道,不是碧螺春吧。
尚書北宮宇淡淡的笑著,這眉眼間仿佛有些不屑。
“本來就是碧螺春,難道國師大人還喝出了其他的味道?”
“不可能是碧螺春,我還沒老你就這般糊弄我了,那等真正老了還得了?”
“有何不可?”
就是這么不可一世,就是這么任性,尚書北宮宇此時還有些痞痞的,國師差些沒過去一巴掌糊在他臉上。
“別騙我了,這就是雨前龍井。”
“確定么?那便是雨前龍井吧。”
國師大人差些梗塞了…他又看著一旁的北宮宇想要他給一個解釋,可是,北宮宇還是沒有理會他。
國師:“我說你這喝茶連心都不在了,還有什么好喝的?”
北宮宇:“不堅定自己的想法,那也還有什么好喝的?”
國師語塞,他又起身來看這些大學士在出考卷了。
不過許是國師大人氣場太強大了,這些大學士看到他一靠近的時候自己就忍不住心驚膽戰起來,這寫考卷的手也開始抖了。
尚書大人可不能允許國師去打擾他們,他走過來將國師拉了回去。
“好好坐著,可別打人家大學士出考卷。”
“我這不是好奇嘛,你又不理我,難道我還要在這兒干坐著?”
“你要是喜歡也不是不可以。”尚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