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人海中能夠遇到一個相互認識的人……咳咳咳,這該是多巧的事情啊!
這兩人瞬間變得熟絡起來了,菩提老兒更加嘚瑟了,他看了看這成片的油麥菜,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
或許,這個女娃娃就是他倆的福星吧。她的一顰一笑都足以吸引眾人的目光,還有那巧笑眉兮的樣子更是蠱惑眾生啊。
小子,那她在哪?我想去看看她,也不知道她身體如何了。菩提老兒問道。
沈三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他看著菩提老兒那可憐巴巴的樣子,終于還是開口道:昨日里送親都人家家里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什么?嫁人了?
也不是,只是陪嫁罷了。
菩提老兒搞不懂了,怎么還做陪嫁了呢?
不像啊,這姑娘一看就是家中殷實的,怎么會給人做陪嫁了呢?菩提老兒問道。
先生誤會了,世人只道陪嫁就是陪嫁丫環,那也有陪嫁過去幾日的啊。沈三羊解釋道。
菩提老兒聽了這才松了口氣,嚇死他了,這也太駭人聽聞了。他還以為這么如花似玉的一個姑娘就要給人做陪嫁了。
那她何時回來呢?菩提老兒又問道。
大概過幾日吧,先生若是急著見她,那我可以帶先生過去看一看的。
罷了罷了,那臭沒良心的一聲不吭就走了,我還不想看到她呢。
一想起這件事,菩提老兒就氣憤!怎么可以這樣呢?她居然一聲不吭就閃人了……自己還傻乎乎的去為她種蓮花呢。哼哼,走了就走了,關鍵是那幾人都一起走了,剩下了他和那小鹿孤苦伶仃繼續待在桃花島了。滿山的桃花看得那個艷啊,那隨風飛舞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個仙子在撒花。
桃花谷……沒想到他們竟然可以找到那里。
自己那小鹿還孤零零的待在那里呢,它肯定傷心死了。菩提老兒這次是偷偷溜出來的,那小鹿還不知道呢,也不知道某天自己回不去了,它會憂郁成什么樣呢!
小子,你們這兒有什么好吃的么?老兒我嘴饞了,可惜囊中羞澀又只能遠遠的看著啊。菩提老兒有點尷尬的說道,可以看出他那面容憔悴的樣子實在是有點難堪呀。
不過沈三羊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了,他笑道:我帶先生上鎮子吃好酒如何?
一聽到酒,菩提老兒這本性就暴露了。他苦哈哈的看著沈三羊,說道:走走走,還磨嘰什么呢。
這魚……。沈三羊為難的看了看手里的那筌箵,雖然只有幾條小得可憐的魚在蹦跳著。
菩提老兒將它們提到了屋檐下,又拍了拍手,說道:走吧,咱倆吃酒去!
沈三羊點點頭,又朝那屋檐后看了看,希望那只黑貓不會把它們吃了吧。
這兩人一拍即合,現在就屁顛屁顛的朝鎮子去了。吃酒不算什么……其實人家菩提老兒最喜歡的聽小曲,要是能有幾個美人跳一曲就好了。
江南,天空陰沉沉的,那大雨要下不下,仿佛像是在天際上蒙了一層灰布,瞬間要將人壓得透不過氣來了。
慕容家還是那般的凄冷,只見阮氏找到了春竹。那王氏呢?
回夫人,王氏已經搬到林春閣去了。
很好!
春竹莞爾一笑,王氏覺得這笑容有些刺眼,又笑道:今日管家同我提起讓你回家了,你是什么想法?
春竹心里一驚,不敢將這回家的表現得太過于明顯。
夫人,奴婢伺候您多年了。若說離開,奴婢心里定然是不舍的。
阮氏冷笑了一聲,這讓春竹下意識的抓了抓袖子。
阮氏……難道你要留住么?
阮氏玉手握了握自己的銀鐲子,那端莊的姿態也算是風情萬種了。不過春竹對她并不感冒,只是隱隱透著一種不安。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服氣。可是,你要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阮氏冷笑道。
春竹一個跪下,說道:夫人,奴婢只想回家照顧二老,還求夫人成全!
阮氏一甩袖子,淡淡的說道:如果你能為慕容家做出些貢獻的話,那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春竹心里有些怒氣的,她盡心盡力為慕容家做了十來年的奴婢了,現在,這個阮氏竟然不肯放自己走?
夫人……奴婢不懂。
你不懂?沒關系,我可以告訴你,直到你懂了為止。阮氏嘴角勾起了一絲的冷笑。
夫人!求你了!春竹跪著說道。
阮氏才不管她呢,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奴婢而已,還輪不到她欺主呢!
老爺快醒了,你也知道的,這慕容家只有一個男丁,現在也是昏迷不醒,你可懂我的意思?阮氏的話如同冰冷的箭一樣一根接著一根的向自己刺來。
春竹有些絕望了,她惶恐不安的看著阮氏。可是她越是害怕,這阮氏就越是想要欺壓她。
夫人,不可以!春竹哭道。
哭什么!要哭到靈堂哭去!阮氏怒道。
春竹低聲抽泣著,她以為自己的光明來了,沒曾想,又被一片烏云給遮住了。
如今,你只有一條路可選,那就是為慕容家誕下一個男丁。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春竹癱坐在地上……男丁!那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怎么?用一個孩子來換取你的自由你不愿意?不愿意也沒關系,因為,你無路可走!
阮氏笑得有些妖媚,春竹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個魔頭!一個女魔頭!
夫人……不要!春竹說道。
別給我裝可憐!現在好不容易打壓了王氏,我就要她永無翻身之日!
妒火已經將她燒得沒了理智,如今的阮氏不再軟弱了。這諾大的慕容家都將是她的了!
行了,給老爺換身衣裳去。阮氏又吩咐道。
望著阮氏離去的背影,春竹那燃起的希望之火被慢慢澆滅了。難道她真的要一輩子困在這里么?
靈堂上,管家和道士伍風在擺弄著陣法,他倆默契很好……咳咳咳,因為曾是同道中人!
又因為這慕容家情況有些特別,所以兩人不能不多留了幾個心眼。
同師祖,我們接下來就要將這妖法破了么?伍風有些猶豫著說道。
破了一了百了!
好,那我用殺魂陣,師祖替我護著這靈棺里的魂魄。
我會做好的,你開始吧。
靈堂上看似是很安靜,但其實……這里也算是波濤暗涌了。
只見一陣怪風呼呼呼的吹來,那油燈中的火要滅不滅,滲人得慌啊!再看看那靈棺前的白菊被吹得亂成了一團,白花花的將這里襯得尤為嚇人。
乍一看,怎么有些陰森森的呢?這靈棺不時發出一些怪異的聲響。伍風倒是穩重得很,只見他左手持著一把銅錢劍,右手又那些一面照妖鏡。這黃袍將他裹住,他行動自如,那宛若驚鴻游龍之勢著實讓人敬佩不已。
管家也奮力的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貼了靈符,試圖將這妖氣困住。棺材不停的抖動著,似乎有什么東西要破棺而出!
伍風額頭處冒了些冷汗,饒是如此,這也不妨礙他繼續做法的。
妖孽哪里逃!伍風喝道。
一股妖風將兩人發絲吹亂,長衣飄飄,兩袖藏風。
公子,快,這棺材要壓不住了!管家說道。
伍風會意,手上會了個決,又以凌云百步轉了個身,忽然,那憑空出現的神龍決驚艷了現場。就連那躲在暗處的黑白無常兄弟倆也忍不住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
奇才啊!這后生可畏啊!
老白……你看這人能不能把陣破了?黑無常笑道。
雖然,那妖風將他的秀發吹得亂糟糟的。但是,這也不影響他耍帥的。
我看可以,可是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要破陣,倒像是要在原來陣法上又加了一個陣法來壓制它。此人功底還是挺厚的。白無常說道。
黑無常也贊同的點點頭,他們游走陰陽路多時,但是卻很難發現一個奇才,今日可算是見識到了。
這個奇才,有如一顆蒙塵的珠子。初見時不識其才華,再見時已是滿腹經綸、學富五車了。
此人尤為低調,不喜喧鬧,也不喜浮夸,還頗有道家仙風。
不一會,這妖風已經慢慢消散了,就連那被吹亂的白菊也不知何時起便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一朵朵白色,宛若純潔的蓮。
同師祖,此陣法已經將這原有陣法壓住了。如若沒有我的血做引子,日后是無人可以破此陣的。伍風說道,他聲音有些無力。
剛剛做法已經耗盡了不少精力,所以現在的他也算是略顯疲憊了。
管家立刻將他扶住,又小心翼翼的拉了張凳子過來。因著今日辦喪事,所以凳子準備的也算是多,就在他拉了一張凳子的時候,他出奇的發現另一張凳子上有血跡。
奇怪……這兒怎么會有血呢?管家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