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幽怨的看著她,像是在無聲的控訴著什么。
“嗯?子衿怎么了?”
“娘親,我好暈啊!你去熬藥給我喝吧。”子衿說著便依靠在暮雨身上了,暮雨嘴角抽了抽,這小子是要趁機占便宜么?
她伸手捏了捏子衿那肉嘟嘟的小臉,肉肉的還挺好玩的呢!
“子衿,我可沒有藥給你哦!”
“那娘親出去給我抓啊,你你不是住在醫館里么?”
“那子衿以前生病是怎么過來的?可有人為你熬藥?”暮雨又疑惑的問道。
“嘿嘿,以前那是子衿自己睡幾天幾夜熬過來的,但是現在想快點好起來,而且還能喝上娘親親手熬的藥呢!”
子衿嘴角露出了癡癡的樣子,這樣看起來竟然有些讓人心疼。
暮雨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她竟然也為發覺自己的眼神里充滿了寵溺。可是,子衿感受到了,他很是乖巧的依靠在她懷里,仿佛這就是幸福的圣地。
“那我出去為子衿熬藥吧。”
“好,我等娘親呢!”
暮雨又為他蓋好了被子,這才除了空間。
她一睜眼,便看到了自己的藥罐子,她將它拿回了房間。
遠處的木槿覺得這姑娘好厲害,明明睡了一會了,居然還是自己醒過來,佩服佩服!
暮雨咬咬牙,又抓了一些常見的退熱藥,她將它們拿到了水井那里清洗。
手上的動作有些快,因為…她怕子衿會燒傻了。
翠煙裊裊升起,這兒的女子正在搖著手里的蒲扇在燒火,她眼里盡是擔憂。
再看看這被山賊劫走了的代新柔,她此時正在迷糊中。
“醒了!”為首的男子朝她潑了一臉的水,她感受到了這突如其來的冰涼,也立刻醒了。
“老大你看,她醒了!”跟在男子后邊的男子驚喜的叫道。
為首的老大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便不敢說話了。
“說你呢,叫什么名字啊!”老大齊景叫道。
代新柔不屑的瞥過去,只見這個男子不僅粗魯,而且眉宇間還透露著一股殺氣。
男子齊景見她居然不理會自己,他總覺得這個女子是在挑釁自己的威望,這讓自己的兄弟們如何看待自己啊?
他扭動著這粗壯的腰朝著代新柔走過去,代新柔本能的覺得犯惡心。
他一把鉗住了代新柔的下巴,新柔明顯的吃痛了,她用力扭過頭去,可是一切都沒用了。
“你個混蛋,色胚!”代新柔狠狠的說道。
“喲!”
齊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代新柔只覺得臉上是火辣辣的疼,她怨恨的看著這個粗魯的男子。
男子更是得意了,他對著后邊的山匪說道:“你們看,這娘們不聽話就應該這么教訓,不然以后蹬鼻子上臉了可就難管教了!”
“對對對,老大說得對,還是老大閱女無數啊!”身后的幾個匪徒也附和道,他們眼里流露出精光,但是又不敢太過于放肆了。
他們恨不得老大齊景不喜歡這個娘們,這樣他們就可以那樣了,想想那香艷的畫面,幾人的眼里充滿了欲望,那是無止境的欲望。
老大齊景看著這個對自己怨恨的女子,他嘴角勾起,并不在意她在想什么。
他不是憐香惜玉的貨,要是不聽話,那就用拳頭解決,不然怎么叫做簡單粗暴呢?
代新柔心里是恨透了這個男人,自己的大好前程怕是要被他毀了,日后若是被人知道了自己被劫的事情,那親事一定說不成了。
都是你!你個惡心的歹徒!
代新柔咬牙切齒的望著他,眸子全是不屑。
“怎么?不服氣?”齊景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后拍了拍她那張紅腫起來的臉。
“呸!”
“你再“呸”一遍試試?”男子開口道。
代新柔心里雖然是很想,但是還是忍住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哈哈,有意思!”
齊景大笑著站了起來,身后的匪徒們都笑得。
這里只關了代新柔一個人,其他的婦人和車夫被關到了離這里很遠的地方,為的就是不讓他們見面。
想想,若是一個弱女子處于這個孤立無援的境地,那她妥協的可能性是不是會更大?
不得不說,這個匪徒齊景還是挺有心機的,不然他也做不了這個山寨的老大啊!
這里屬于易守難攻之地,他們向來不欺壓百姓,但是若是有人冒犯了自己的兄弟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齊景的名號可謂是鮮為人知,但是那是他低調,今日莫名其妙的想劫人,這是不需要道理的。
泉水鎮的人他不屑于去搶,但是你們外來的嘛,既然有錢有勢,那我搶搶又如何呢?而且我還能多得這個媳婦呢!
齊景真是太佩服自己了,他現在覺得自己是堪比秦皇漢武啊,這雄才偉略用的他自己都怕。
“來人給她準備一下,過幾日洞房。”
“是!”
代新柔的心里一冷,什么,洞房?
齊景走了,留下了眾人在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代新柔,但是他們又不敢逾越,因為…這是老大的女人!
除非是嫌命長了唄,他們還去打那兩個婦人的主意吧,雖然有點老了。
“小娘們,好好吃吧,待會我們給你梳妝打扮。”
幾個匪徒哈哈大笑起來了,代新柔從來都沒有受過這種侮辱,她緊緊的泯了泯嘴唇,像是在倔強的忍著。
他們一人一腳便把門關上了,這房間里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這里既濕又冷,代新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們等著,一群無恥之徒!
泉水鎮的衙門外,一個男子火燎火燎的跑了進去。
包子捕快慌忙攔住了他,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男子神色一變,轉而變為了哭訴。
“大人啊,我們是今日剛剛來接少奶奶回去的,誰曾料到這會在半路出了茬子啊!”
“你慢慢同我說來!”包子捕快示意他不要緊張,這越緊張說的越不清楚。
“大人,我們早上見過的啊,就是您帶我們去醫館找文書大人的啊!”
男子一言驚醒夢中人,包子捕快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你們確定那是山匪?可是山匪很少生事啊!”包子捕快一臉的疑惑,這讓男子更加著急了。
要是帶不了人回去交表,他們也難辭其咎啊!
“大人,求你了,快救救我們家少奶奶吧!”
“這個…我去稟報縣太爺先,你先等著啊!”
“那就麻煩大人了!”男子激動的說道。
“對了,你可還記得去醫館的方向?”
“記得的。”
因為來這里對一切都好奇,所以去醫館的路他也是記得的。
“那好,你現在立刻去醫館找文書回來,那是他女兒他不能不管。”
“行我現在就去,麻煩大人了!”
男子又匆匆的往醫館的方向跑了,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擠著,這一路還被罵了不久。
“這誰啊,趕著投胎呢!”
“不知道,看那焦急的樣兒怕是有什么事吧,行了,趕緊走吧。”
眾人都很快忘記了這個急急忙忙的男子。
醫館里,暮雨可謂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碗藥熬好的,她去廚房拿了小勺子放進去,而后又關上了門。
她手里拿著碗,意識一動整個人便出現在了玉鐲子空間里。
這兒是萬年不變的夜色,夜色下是撩人的荷花,它們在努力的綻放著,像是拼命的在汲取月光的精華一般。
暮雨看了幾眼便往子衿的房間走去了,她輕輕的推開了門,然后便看到子衿還在睡覺。
她放好了藥,然后又輕輕的拍了拍子衿。
子衿悠悠的睜開了那雙大眼睛,說道:“娘親你來啦!”
“嗯。”
暮雨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滾燙滾燙的,她急忙把碗拿過來。
“來,把這藥喝了。”
不料,子衿搖搖頭,表示拒絕。
“怎么了?這可是良藥苦口,你可不要浪費了我的一番功夫呢!”
子衿還是搖搖頭,說道:“娘親,我要你喂,我現在可是生病了呢!”
暮雨哭笑不得,這個小屁孩還真是多事啊,不過隨你吧!
暮雨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而后又輕輕的吹了吹,這白氣立刻冒了出來,還夾帶著一股中藥的味道。
“來,喝了。”
子衿張開了嘴,他吧唧吧唧的喝了進去,雖然苦了點,但是這是娘親親手喂自己的,他不覺得有多苦了。
反而還覺得挺幸福的呢,他臉上是甜甜的,倒不像是個生了病的孩子。
“子衿慢些喝,不著急。”
“嗯嗯嗯。”子衿點頭點得像是小雞啄米一樣,落在了暮雨眼中,她覺得真是超級可愛的。
“如何了?這藥也喝完了,你要好好休息了。”
“是,娘親大人!”
“那趙信是不是也要給他來一碗?”
暮雨看著還在閉眼的趙信,她疑惑的問了一句。
子衿壞壞的點了點頭,這可把趙信急壞了,他緊緊的閉著眼睛但是還是感覺到了兩雙炙熱的眼睛在上下打量著自己。
他現在是連口水也不敢咽了,生怕喉結動了一下就要被發現了…
“娘親,你立刻出去給他熬上幾大碗,興許量夠大才能將他喚醒呢。”子衿捂住了嘴在給“咯咯咯”的笑,這趙信在心里把這個混小子罵了一遍。
不帶你這樣的,怎么能這么堂而皇之的算計我啊,好歹…我也是你的趙信叔叔吧!
暮雨也點點頭,她故意提高了音量,說道:“咳咳咳,子衿說的有理啊,我這就去給他熬藥,保證讓他喝了立刻醒過來,至于是怎么醒那就難以保證了。”
趙信心里一陣郁悶,怕你們了,老子給你們跪了!
“我醒了!”
趙信無奈的睜開了眼睛,他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母子”,心里覺得甚是想念…
“哎喲,趙信,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要用藥了啊。”暮雨打趣道。
“醒是醒了,不過有些東西不記得了,哎呀我這腦子好疼!”趙信說著還用力捂住了腦袋。
暮雨:裝,使勁裝!
“你是垃圾桶么?”暮雨悠悠的來了這么一句。
“啊?”
“不是垃圾桶你怎么這么能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