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這些幽靜的小路上,代暮雨心里慢慢想通了很多道理,未來的路還很長,她不能辜負了這大好時光。
或許,有些人不了解自己,又或許他們不能陪自己到最后,但是她相信,不斷向前的人,會擁有好運氣的。
又來到了這繁華的街道,這時候還早,只有些吃早點的人在小攤旁坐著,那穿布衣的人們看起來很是干凈樸素。
“俊公子,俏姑娘,來碗疙瘩湯糊糊嘴吧。”一位大叔叫道。
代暮雨差點笑了出來,但臉上還是云淡風輕的看著許墨。
許墨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剛剛想禮貌的拒絕,但暮雨早已經在位置上坐好了…
他只得坐在她旁邊,等待老板把湯給他們端過來。
不一會,那位大叔便把疙瘩湯給他們拿來了,色香味俱全,那濃稠的湯底,還有蔬菜做成的面,聞起來十分的誘人。
“兩位,用著大勺子吃味道更好。”那大叔說道。
代暮雨和許墨接過來那大勺子,他們就像兩個剛剛從村里出來的兄妹,那灰頭灰臉的樣子讓人看了“寒酸”。
代暮雨表示不懂人家的吃法,直接捧起碗喝湯了,她從來沒有吃過這種東西。
只是在菜譜上看到過,沒想到來了這個古代居然有幸吃上了…
要知道,去下館子的時候點一碗也是很貴的,而且味道也不一定很純。
她覺得要多吃幾碗才行,那鮮美的味道幾乎讓她神魂顛倒…
“兩位,這味道如何?”那位大叔坐下來說道,他撩起自己的圍裙抹了抹手,那地痞模樣簡直是銷魂。
“大叔,您真是心靈手巧!”代暮雨邊吃邊說道。
“嘿嘿。”
看著他那憨厚的笑容,代暮雨放下了手里的湯,“大叔有沒有想過開餐館呢?”
大叔一愣,他撓了撓頭,“這交了稅也只夠解決三餐溫飽問題。哪里還敢想那么多…”
代暮雨望著他,那粗壯的手臂,有力的腹肌,真是個man呀!
“大叔,你有想過找人一起合開一個餐館么,就專門賣你這拿手的疙瘩湯。”代暮雨循循善誘的問道。
那大叔眼睛一亮,他擦了擦手,又伸向了代暮雨。
代暮雨笑笑,也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了,這一“深情”的一握,便開啟了兩人賣湯之路。
“大叔,我們約個時間出來談談細節如何?”
“談啥呀,趕緊去官府把鋪子買了,我看了好久了呢!”大叔說道。
代暮雨差點被自己喝下去的湯嗆到,不是吧,這不會是傳說中的“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吧?
“大叔,感情你是想好了呀…”
“那不是,我對這手藝是絕對的自信,可無奈于那些凡夫俗子不識貨,還嫌我做的湯不好喝!真是氣煞我也!”
代暮雨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可算找到知己了,她最欣賞這種有頭腦,有想法的人了。
“大叔,我相信你可以的。”
“嘿嘿,俏姑娘,我也真沒想到會有人跟我提合伙呢,那是我做夢才敢想的事情哩。”大叔有些激動的說道。
這感覺,額,就像相見恨晚吧…
“那大叔選的鋪子在哪里呢?”一直不說話的許墨突然開口道。
“城中的一個拐角處,不過,我觀察過那地方,別看它不起眼,那里來來回回的人可是不少呢。”大叔信心滿滿的說道。
代暮雨大為贊賞這個懂得商機的大叔,不過她自己沒有錢,于是,她看向了許墨。
許墨哭笑不得的點點頭,表示愿意借錢給她。
“許墨你真好,那我們去買鋪子吧!”代暮雨起身說道。
“俏姑娘,我老陳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那大叔拍拍胸口說道。
“那我們走吧。”
“等等,嘿嘿,我要收攤先。”陳大叔笑道。
代暮雨輕輕拍了拍腦袋,真是連這個也忘記了,果然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的人是可怕的…
三人都一起幫忙,許墨把凳子和桌子一并扛會那小巷子里,那是陳大叔的家,不過很小很簡陋,那為數不多的幾件家具幾乎占滿了屋子。
他只得把桌子和椅子疊放在一起,代暮雨則是幫忙著收拾鍋碗瓢盆之類的,那框框鐺鐺的聲音在這早晨聽起來有些奇怪…
偶爾路過的行人也只是看看,他們還要忙著開始一天的活計,實在是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關注太多。
三人齊力把一口大鍋扛回了小屋子里,陳大叔憨笑著,他拿出一根長鑰匙,把那屋子鎖上了。
對于古代的這種鑰匙,代暮雨也是醉了,那暴發戶的氣勢,看的她兩眼放光。
三人一路“大搖大擺”的穿過街市,他們先是去看了那鋪子,位置不錯,雖然有些偏,但應該還是可以的。
開在正中心的話可能還會招人妒忌呢,他們輕輕扣了扣門,那虎頭鐵環被陳大叔扣的“鐺鐺鐺”響。
一個婦人出來開了門,看她睡醒朦朧的樣子,三人都覺得來早了點。
“三位可是要這鋪子?是租還是買?”婦人開門見山的說道。
她下個月要回閩南老家了,所以這鋪子最好是賣了出去,她也不可能一把年紀了還要回來操心的。
“我們先租十年吧。”代暮雨開口道。
“十年?”
婦人慵懶的看了代暮雨一眼,她是在開玩笑么,十年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呢…
“就是十年,如果不可以,那就算了。”
暮雨語氣有些強勢,一旁的陳大叔也不大敢出聲,他是看好這鋪子啊,可是他也不做虧本的生意。
再說了,他現在和這俏姑娘可是同一條戰線的,大不了,換一個鋪子便是。
“那三位請回吧。”婦人有些低沉的說道。
“走吧,我們去買另外一個。”代暮雨說道。
許墨和陳大叔點點頭,那婦人看著他們這財大氣粗的樣子,心里微微有了些想法。
“三位請稍等。”婦人道。
她一咬牙,“十年就是十年吧,不過我們可是要到官府請官老爺給備案才行。”
代暮雨嘴角勾了勾,許墨看著她這一臉奸詐的小模樣,心里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你可想好了,這鋪子一租出來就是我們的了,你若是想著要反悔,就要等到十年之后再說了。”暮雨開口道。
“我同意。”
三人都緩解了臉上的尷尬,婦人將他們請了進去,這鋪子雖大,但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特別是那穿堂的風,一陣一陣的吹。
代暮雨走在這里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更別提在這里做生意了,看著婦人一臉憔悴的樣子,想必是沒有看過風水學的了。
“我們要將這鋪子裝修一下,您沒意見吧?”代暮雨問道。
“沒意見,只要不破壞這基本結構便可。”
“嗯,那我們改日請工匠來修一下了。”
三人跟著婦人把這鋪子逛了一圈了,說到底,還是太空了,若是騰出一點私密空間,那就好辦了。
“事不宜遲,我們去官府吧。”代暮雨說道。
陳大叔一聽這話,內心那是激動的不得了啊,他熱切的看著這個俏姑娘,仿佛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吐金子一樣。
許墨不經意看到了陳大叔這“癡迷”的眼神,他輕輕咳了一下。
陳大叔立刻收回了視線,也跟著咳了一聲,來緩解自己的尷尬…
“你們可是受了風寒?”代暮雨疑惑的看著他們,可是看那氣色也是挺不錯的呀。
“沒有沒有,我倆只是吃飽了撐的。”陳大叔笑道。
“那我們走吧,去官府。”
于是,那婦人帶上了地契還有自己的一些交稅紙張,四人便“風風火火”的往官府去了。
四人走著走著,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表哥!”代暮雨喊道。
慕容辰逸尋聲望去,發現是代暮雨后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暮雨!”慕容辰逸激動的說道。
“表哥,你怎么也這么早啊?”
慕容辰逸自打昨夜出來后,就沒回去過,他把未來一年的經營計劃都做好了,全部交給了掌柜。
“我出來辦些事。”
“這樣子啊。”
“嗯,暮雨這是要去哪里?”
慕容辰逸看著這不熟悉的三人,感覺自己這個表妹人緣還是蠻不錯的。
“表哥,我們去官府。”
“去官府做什么?”
“我想跟這位大娘買個鋪子,這不,我們就要去備案了。”
慕容辰逸驚訝的看著她,她不是才在城南買了一個么?這哪里來的這么多錢買!
他又看向了許墨,只見他這溫潤的樣子,倒像是個深藏不露的。
只是為何自己的心里會有些排斥呢?
“暮雨,我送你一個可好?”慕容辰逸說道。
那婦人不淡定了,自己這鋪子剛剛說出去,你這孩子怎么半路出來擋人財路呢!
“這位公子,我家的鋪子已經說給姑娘了。”婦人為難的說道。
“啊?我想買下來送給暮雨。”慕容辰逸說道。
代暮雨嘴角抽了抽,沒錢的叫租,有錢的才叫買…
果然,錢,在每一個時代都是能讓人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