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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芳草和鋤草機

第三百五十二章芳草和鋤草機  “你證據呢?”許老夫人不由皺緊眉頭,轉頭又看了看千伊,顯然更相信她的話。

  千伊忙沖著許老夫人搖頭,示意她不用跟高太太說什么真相,因為看得出來,高太太只信高嵐行的話,說什么都沒用。

  “少爺,這么早回來?”李管家的聲音傳了過來,眾人轉頭看了看,才發現許笛笙已經站到了客廳里。

  千伊低頭看了看手機,還沒有到四點,許笛笙顯然又翹班了,難道現在生意這么清淡,以至于老板都閑得天天往家跑。

  高太太趕忙站了起來,沖許笛笙笑道:“真巧,今天還能在這個點見到許先生。”

  “請坐。”許笛笙回之以淡笑,然后直接斜坐到了千伊沙發的扶手上。

  “早了點吧?”千伊扭頭瞅瞅他,然后遞了個眼色,讓許笛笙坐旁邊去,別跟自己擠到一塊。

  許笛笙“嗯”了一聲,屁股都沒挪一下,隨后卻看向高太太:“不知道高太太有沒有看剛才正仁醫院的記者會,好像人家的說法,跟高太太的有點不一樣。”

  高太太坐回了原位,唉了一聲:“許先生,現在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嵐行算是把申家還有薛家都得罪光了,我今天過來,是想厚著臉皮請許老夫人幫個忙,在申老先生跟前通融一下,就當我家侄女不懂事,給大家都添了麻煩,看在她也是出于好心的份上,能不能別告她?”

  許笛笙不置可否,許老夫人則只是笑了笑。

  看出許家人的反應不如預期,高太太忍不住又道:“嵐行現在還沒嫁人,要是真沾上什么誹謗誣陷的罪名,女孩子家名聲可就得壞了,真不行的話,我帶著孩子到申家和薛家親自去賠禮道歉,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求他們放過一馬。”

  知道高太太有點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千伊在心里嘆了一聲,這種情況下,只能她來上陣了:“高太太,不好意思,奶奶最近身體不好,很久不管外頭的事了,至于許笛笙,”千伊笑了笑:“您也知道,他不愛理會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

  知道是千伊代表許家拒絕了她,高太太臉上現出了幾分尷尬,訕訕地站起身,想了一會,才勉強笑著道:“沒關系,我再想別的辦法吧!”

  千伊也隨之站起:“其實剛才聽高太太的意思,高小姐并不認為自己有錯,那么倒也無所謂道歉,反正清者自清。”

  高太太愣了一下,明顯沒聽出千伊口氣中的諷刺,嘆道:“要這么簡單就好了,問題是現在對方抓到了把柄,嵐行也是傻,聽到沈家人訴委屈,心就軟了,又幫找記者,又幫找醫院,現在出事了,那婆媳倆推得一干二凈,說是全聽了嵐行的話,然后那采訪的記者也胡說是收了嵐行的錢反正臟水都往她一個人身上潑就是了。”

  “如果不是高小姐做的,直接否認好了。”許笛笙這時坐到千伊剛才的位子上,也說了一句。

  顯然許笛笙的說法有些為難了高太太,只見她繼續唉聲嘆氣:“我今天看到了發給嵐行的傳票,也是急得不行,找到律師商量,律師的看法,人家手上握了證據,真打起官司來很可能敗訴,所以最好還是私下和解,我這才想到許老夫人,對不住,我一時著急,忘了許老夫人的身體狀況。”

  不過說到這里,高太太也沒再糾纏,只說不行就親自去見申老先生,同許家人道過別,高太太終于帶著些沮喪,由千伊送出了門外。

  千伊再回來時,許笛笙松開西裝扣子,把領帶也扔了,悠閑地靠在沙發上,斜著眼問千伊:“走了?”

  千伊點頭,隨即坐到許老夫人旁邊:“奶奶,我剛才跟高太太說清楚,我們幫不了她,這件事本來就是高嵐行做得過分了點,我聽薛芙告訴我,高嵐行之所以被牽進來,并不是那么無辜,她說服沈晚和沈育,要將孩子送到那家不知名的血液醫院,是為了從中謀利,并且高嵐行就是那家血液醫院的股東之一。

  “你知道還不少。”許笛笙在一旁揶揄道。

  “是薛芙他們查出來的,對了,薛芙那天來病房看我,還挺感激你的,說是外面鬧出事后,你在后面幫了她們不少忙。”

  “舉手之功罷了。”許笛笙哼了一聲,一副不以為意的驕傲神情。

  千伊忍不住大笑,脫口道:“沒想到你還挺有正義感。”

  許笛笙拿眼瞥瞥千伊:“有這說閑話的功夫,趕緊去房間里捯飭一下,雖說是子不嫌母丑,不過就你現在這邋遢的樣子,要是出了門反正我無所謂,丟得是小翼的人。”

  “我丟自己兒子的人,和你有什么關系?”千伊瞪了瞪許笛笙,不依不饒地懟了回去。

  許老夫人在旁邊,看著許笛笙跟千伊逗嘴,嘴角不由地勾了起來。

  不過千伊最后還是聽了許笛笙的話,回到屋里換衣服、化妝去了。

  “沈家”許老夫人望著千伊消失在門后,轉頭看著許笛笙。

  許笛笙點了點頭:“沈晚和程育也在被告之列,這一次她們行徑太過惡劣,雖然申爺爺礙于親戚情面,不太同意訴諸法律,但是申海的態度很堅決,一定要告到底,這個案子有一定的社會教育意義,總得讓人明白,做人應該知恩圖報,而不是在得到別人幫助之后,還認為理所應當,甚至反過來倒打一耙。”

  “千伊知道?”許老夫人不由得問。

  許笛笙被逗得一笑:“您聽不出來嗎,她知道的說不定比我還多,而且這次也站申家這邊。”

  許老夫人禁不住搖了搖頭:“沈晚”

  明白許老夫人的意思,許笛笙瞧了瞧千伊房間的門,道:“她心里其實也挺糾結,雖然不想承認那是她母親,卻一直在代沈晚跟薛芙一家道歉,只希望這件事早一點了結,要不你看吧,有她頭疼的時候。”

  “別讓她為難。”許老夫人吐字艱難地道。

  “奶奶放心,”許笛笙望向許老夫人,神情嚴肅地道:“任何人都不能再傷害到她,包括我自己。”

  學校門口,雖然還沒到下課的時間,校門外已經圍了不少人。

  等司機和小方照例被許笛笙趕下車,千伊看看自己的手表,往學校大門的方向又望了幾眼:“這兩天小翼有沒有好好吃飯?睡得怎么樣?”他們出來得其實也挺早,不過瞧目前這陣仗,還是比別人遲了不少。

  “這孩子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吃得香,睡得著,一沾到枕頭,就打起小呼嚕。”許笛笙坐到千伊旁邊,似乎隨著千伊的視線在往外注視,又似乎在欣賞某人的側顏。

  千伊嘆了一聲,一轉眼半個月沒見兒子,她真是想得揪心,好在許笛笙會帶著用手機拍的兒子照片過來,讓千伊稍稍有些安慰。

  “不過吧,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小翼總免不了問我一句,媽咪什么時候能回來。”許笛笙笑著道。

  “他長那么大,我還真沒有離開過那么久,”千伊忽然覺得有些感傷:“過一段時間我回美國,又要好長時間不能陪在他身邊,好舍不得呀!”

  “又要走?”許笛笙立刻坐直了身子,不滿地道:“這是哪根筋又搭錯了,走什么走?”

  千伊轉頭瞧了許笛笙一眼:“你才搭錯筋了呢!不是早商量好,等奶奶好了,我回美國完成學業嗎?”

  許笛笙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隨后又想了好一會:“一定要這么急著過去?是有誰在催你?”

  “你什么意思?”千伊覺出來不對,神色一凜,瞪住了許笛笙。

  “沒什么意思?”許笛笙轉過頭,避開了千伊的目光,隨口支吾道:“老r就這么想你?”

  “我只是想把書念完,與任何人沒關系,而且這只是完成我的一個目標而已。”千伊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跟許笛笙解釋,不過話還就這么脫口說了出去,以至于千伊臉有些熱,下意識扭到另一邊。

  千伊再轉回頭時,眼前許笛笙的笑臉,甚至這家伙還故意問了一句:“真沒有別人?”

  千伊上下打量了許笛笙一會,忽然覺得他的笑有點可惡,或者說這個氣焰太過囂張,決定要滅一滅許笛笙的威風:“現在沒有,等到了那邊就說不定了,不是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嗎?”

  “芳草是嗎?”許笛笙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沒關系,回頭我帶著鋤草機過去找你,看哪根芳草敢露出頭,直接掐死!”說話間,竟一把將千伊的手攥在了掌心里。

  “放開!”千伊大吼一聲,甩開許笛笙的手出了車外,實在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控制不住想笑的臉。

  大概注意到許笛笙車里下來了人,跟在后面的隨扈車里也走出兩個,不遠不近地跟上了正在路邊等紅燈的千伊。

  門后傳來“砰”的一聲,應該是許笛笙也從車里出來了,千伊沒有回頭,笑著看綠燈亮起,抬腳向學校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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