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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狗血人生

  千伊特意裹厚厚的大衣,準備到外面走一圈,卻不想在此時,年清舟的電話響了起來。≦看最新≧≦章節≧≦百度≧≦搜索≧≦品≧≦書≧≦網≧

  “喂。”千伊接通了電話。

  年清舟在那頭笑問:“昨晚睡得好嗎?”

  千伊又站到窗戶前,回道:“挺好,而且天氣真好,我準備到樓下走走,你到使館了嗎?”

  “沒有。”年清舟那邊似乎有器械的響動聲:“我正在鍛煉身體。”

  “那不聊了,我現在也要下去鍛煉了。”千伊笑道。

  剛要掛斷電話,沒想到年清舟卻攔住了她:“哎,別急,我剛才是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千伊不解地問。

  “我記得你說過,以后想要繼續念書,然后當心理醫生,要不…干脆這一次跟我一起走?”年清舟興致勃勃地提議。

  “出國?”千伊一下子愣住,出國的確是自己的計劃,可是她卻沒想到要這么快。

  年清舟在那頭大笑:“雖然聽起來有些瘋狂,不過起你現在這一塌糊涂的人生,難道不是新的開始嗎?到了國外,你不用再為許太太的身份糾結,只需做你自己,還有寶寶的媽媽,更不需要躲躲藏藏,是不是覺得我的主意真不賴?”

  千伊依舊有些反應不過來,其實繼續念書一直是她的夢想,甚至她還曾經憧憬過,要成為一名媽媽學生,這一切都是當初的設定的“下一步”,她原準備等孩子平安出生后,再帶著他一起走,難道現在,直接跳到下一步了?

  如果按照年清舟的建議,她的計劃必須提前,但其間卻又有很多現實問題要解決。

  “不用擔心,我幫你呀!”年清舟顯然猜出了千伊的遲疑,滿不在乎地道:“要人有人,要錢有錢,絕對讓你心想事成,還有,我權當提前體驗當老爸,也挺有意思。”

  “為什么突然提到這件事?”千伊還是察覺出了不對,開口問道。

  “你別管,說我這主意到底好不好?”年清舟的回答,明顯是在隱瞞什么。

  “清舟,是因為昨晚林月自殺的事嗎?”千伊也不想繞彎子直接問到。

  年清舟想了半天,還是坦白了:“昨天晚,我去病房接何醫生回家,在外面看到一個男的在打許笛笙,也有意思,當時旁邊站著不少許笛笙的手下跟保鏢,居然一個都沒去幫忙,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老板被打,后來才看出來,是許笛笙存心想找打。”

  “男的?”千伊詫異。

  “我嘛,閑來無事,看了看熱鬧,聽那男人說話的意思,像是要替你報仇,說是等以后找到你,第一件事是幫你打離婚官司。”

  千伊立刻明白了過來:“你說的那一位,應該是我的律師,也是好朋友申海。”

  “難怪他語氣里同你挺熟,那位申律師昨晚還挺激動,指責許笛笙沒有腦子,哦,對了,那個小三林月住進我媽的病房,說是居然自殺了。”這時年清舟像是走到了室外:“我不得不夸一句,你的故事,還真是俗!”

  “是啊,我也覺得挺讓人無語。”千伊不由自主想笑。

  “千伊,重新開始吧,別讓自己的人生,被人糟蹋成一盆狗血。”年清舟的聲音嚴肅了起來。

  千伊沉默片刻,喃喃地道:“何嘗不是早成了一盆狗血。”

  “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決定回許家,繼續忍受狗血的人生,我一定不會祝福你,還要看你笑話,如果想活回你自己,作為朋友,我愿意幫你的忙。”年清舟在那頭道。

  “讓我想想,好嗎?”千伊此時,知道自己已經有些動心了。

  一個月后的機場,千伊又一次坐到了候機大廳,身邊沒有一個人。

  其實她的決定做得很快,幾乎在年清舟提出那個建議的當晚,千伊便給出了明確的答復。

  的確,已經沒有什么值得猶豫了,她和許笛笙的婚姻,早失去了存在的價值,這之后一定會是孩子的問題,林月之所以自殺,雖然后來再沒有消息出來,但是千伊判斷,很可能是因為奶奶對她和孩子的拒絕。

  所以即使千伊與許笛笙的婚姻關系得到解除,她的孩子仍舊有極大可能不得不留在許家,那她以后怎么辦,千伊知道自己不可能像沈晚一樣丟下孩子一走了之,那么,她得重新生活在許笛笙周圍,一想到如此,她會痛苦地想發抖。

  不能不承認,時至今日,千伊在許笛笙面前依舊潰不成軍,甚至許笛笙一兩句話,便可以讓千伊重新落入到他編的溫柔陷阱之,再這樣下去,正如年清舟所說,她的人生,將是徹徹底底一盆狗血。

  千伊看了看遠處LED屏的航班信息,離飛機起飛還有兩個小時。

  年清舟十天前先行出國了,而千伊因為需要辦一些出國手續,不得不停留了幾天,好在有年清舟的朋友幫忙,一切都挺順利,甚至她鄉下的老屋也悄無聲息地賣了出去,得來的錢款雖然不多,卻足以支撐一年之內她和孩子在美國的費用,而那之后,她可以去邊工作邊學。

  “千伊,快飛機了嗎?”年清舟的電話適時地打了過來。

  “還要等一會。”千伊笑著回道:“我說了,你不用接我,我出機場打車行了,那里我認識。”

  “怎么可能讓一個孕婦自己打車,紐約并不安全。”年清舟不滿地道:“你當我是朋友別廢話,到了美國可是我的地盤,都得聽我的。”

  “喂…”千伊好笑地制止道:“我在你那兒待幾天,回頭我還要去華盛頓,等租好房子,我一邊待產,一邊準備考試。”

  年清舟“嗯”了一聲:“到時候再說吧!”隨后又問:“你這兩天身體狀況怎么樣?”

  “很好啦,對了,前天你那位朋友幫我把房子的事解決了,錢已經到了我的賬,我現在也算有錢人了。”

  “有錢人?”年清舟嗤笑一聲:“好吧,你財大腰粗,我說不過你。”

  “什么叫財大腰粗?”千伊立刻反駁,隨即摸了摸自己肚子,不由笑了起來,的確,這段時候,肚子是長了不少,可是明顯看出孕相了。

  “一路平安。”年清舟在那頭打個呵欠:“剛坐完一個報告,我先睡會,待會機場見。”

  千伊柔聲回道:“你休息吧!”

  電話掛斷之后,千伊背著自己的小包起身,準備去洗手間,多虧年清舟的朋友幫忙,她的行李早托運好,讓她可以輕輕松松地飛機。

  再次走進候機大廳,千伊正要往海關通道走,卻突然停住了腳步,下意識地坐進了一個人多的角落,甚至還帶口罩,將頭線帽也刻意地往下壓了壓。

  她真沒想到,許笛笙同品北,會在此時出現在機場。

  雖然只看了正在四處觀望的許笛笙一眼,千伊卻瞧得出來,他精神狀態非常萎靡不振,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鎮定從容,雙眉更是深鎖著,眼神…居然有些憂傷。

  千伊看過新聞,前一段時間,因為林月自殺一事,許氏股價大幅下跌,甚至隱約有股民置疑許笛笙的道德操守,后來許氏對外發出聲明,斥責無良媒體無生有,詆毀許笛笙聲譽,要保留法律師追究的權利,并且很嚴正地表示,林月自殺與許笛笙并無任何關系。

  這種聲明,通常只是做做樣子,至于事實如何,相信早被遮得密不透風。

  剛開始,千伊的反應,還是擔心許笛笙查到了自己的行蹤,不過再一細想想,外頭風平浪靜,顯然她的離開掀起的波瀾,沒敵得過林月的自殺,而且算許笛笙要找她,以現在的狀況,也只能是談離婚和孩子的事,派個手下過來是,怎么可能親自到場。

  正當千伊要放松警惕之時,許笛笙的視線突然掃過了一下,千伊趕緊低下頭,心開始怦怦地直跳,雖然不想自做多情,不過如果真被許笛笙發現到,她這么天的努力真要白費了。

  直到后來,一個女人奮不顧身地撲進許笛笙的懷里,千伊這才松了口氣,果然許笛笙是來找林月的,不過,兩人怎么又把戲唱到了機場,真要這么沒完沒了嗎?

  因為隔得遠,許笛笙和品北又都背對著自己,千伊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只看得出來,林月像是在哭訴著什么。

  到后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兩個抱在一起的人猛不丁分開了,千伊這時干脆抬起頭,冷眼欣賞。

  沒想來的是,此時有記者走了過去,人數顯然還不少,圍前開始提問,看來林月鬧出來的新聞并沒有此平息。

  幾名保鏢模樣的人不知從哪里鉆了來,飛速將記者們攔下,甚至很不講理地搶過記者相機要刪照片,動靜鬧得有點過大,引來附近機場旅客的圍觀。

  千伊現在已經不擔心了,反倒跟著眾人的目光,看著許笛笙拽著林月的胳膊,往VIP通道走了過去。

  一直到這些人全部消失在視野當,千伊痛快笑了起來。

  原來,許笛笙是以這種方式與她告別,也好,讓她的過去,在這里告下段落,從此以后,她再不用去演繹所謂…狗血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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