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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找上門

  傅勛去監獄見了江海宗。

  監獄負責人知道傅勛的身份,按照傅勛的要求,給他和江海宗安排在一間會見室見面,不用隔著玻璃,兩人對桌而坐。

  江海宗一開始還沒有認出傅勛,只是覺得他眼熟,直到傅勛報出自己的名字,江海宗才恍然大悟。

  江海宗看著面無表情的傅勛,目光欣慰的將其打量了一番,笑著輕聲道,“大變樣了,無論是模樣還是氣質....這些年,傅家應該沒虧待你吧。”

  傅勛冷笑,“十多年了,沒想到當年富甲一方的商亨,成了獄中囚犯,這究竟是報應,還是報應....”

  江海宗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也看出來傅勛此次前來并不是特意看望他,也許是落井下石,又或是興師問罪。

  江海宗知道傅勛一定還在為他養母傅秋婉的死憎恨自己,覺得自己辜負了她,且傅勛也一定早知道傅南自殺一事了,這筆債也終究要被算在江家頭上,由此看來,傅勛的確是恨透了江家人。

  江海宗忽然很擔心江非....

  “坐了那么些年牢了。”江海宗低頭看著桌面,平靜道,“我也當是報應了。”

  “你是死罪,幾年的牢還不清你的債。”

  “沒想到你恨我到這種地步。”江海宗抬頭看著傅勛,“你在江家的那兩年,我覺得自己對你已經足夠好了....后來傅南自殺,我也十分難過。”

  “我就不跟你在這繞彎子了。”傅勛冷冷道,“我直接問你,當年你妻子換了我母親藥,致使我母親后來心臟衰竭而亡,這件事你知情嗎?”

  江海宗一愣,他怔怔的看著傅勛。

  傅勛目光凜冽,仿佛要將江海宗盯住個洞來,這短暫的瞬間,他也看到了江海宗眼中閃爍的異樣。

  江海宗嘴角抽動了幾下,“什...什么?是阿曉害死了秋婉?這...這不可能啊!你這是聽誰說的?有證據嗎?”

  “你知情的。”傅勛緩緩道,“不過是在我母親死了以后才知道,我記得我當年進入江家的第三個月,你和你妻子顏曉大吵了一頓,因為那天是傅南的生日,所以我記得很清楚,我經過你的書房門,聽到你罵她是毒婦,罵她是殺人兇手.....當時我沒想過多少,現在再回想起來.....”

  “那么多年了,你肯定記錯了。”江海宗打斷傅勛,“秋婉的死跟阿曉沒有任何關系,她也是受害者,我也同樣對不起她.....如果你想為你母親的死找一個兇手,那就對準我吧,是我辜負了她,害的她抑郁而終,我才算是兇手....”

  “你不必在這模糊我的問題,你很清楚我問的是什么。”傅勛道,“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派人去問你的妻子,雖然她現在腦子出問題了,但或許正因為這樣,反而能不假思索的冒兩句真話。”

  “你....你.....”

  “再不行我就去問你兒子。”傅勛陰笑道,“我看他知不知道自己母親造的孽,嚴刑拷打,他應該也能吐點有價值的信息吧。”

  說完,傅勛起身就要離開,江海宗急了,大聲道,“這件事跟江非沒關系!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傅勛沒有理會江海宗,轉身便要朝門口走去,這時江海宗絕望道,“我說,我全部交代。”

  傅勛這才重新回到江海宗對面坐下。

  江海宗承認自己妻子暗中收買傅秋婉身邊的保姆,換了傅秋婉藥一事,交代的和傅勛手下調查出的相差無幾。

  江海宗也是在后來偶然一次妻子說漏嘴了才知道,但為保住家庭,才一直為妻子瞞著這個秘密。

  “都是因為我....”江海宗傷沉的低喃,“都是因為我.....江家變成這樣,的確是報應,報應啊...”

  傅勛笑了起來,笑容從悲愴到猙獰,“報應?你們這一幫賤人都還活著,有什么資格談報應,江海宗,你十條命都不夠償這筆血債!”

  江海宗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你想怎樣對我都可以,待我出獄了把我大卸八塊都行,但是阿曉現如今精神失志,什么都不知道,我這才是整場悲劇的促成者,你...你什么都沖我來好不好。”

  “我當然不會對一個感知不到痛苦的精神病下手,并且就算告發了她,她這病也判不了死刑,動她達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江海宗默默松了口氣。

  “你們夫妻倆害死我母親,你們的兒子害死我弟弟...江海宗。”傅勛獰笑著繼續道,“偷偷向獄警要兩柱香吧,等收到你兒子死訊的那天為他點燃...”

  “你...你什么意思?!”江海宗瞪圓雙目,“你什么意思?!”

  傅勛沒有理會他,起身便離去。

  “這件事跟江非沒有關系!江非那時候還是個孩子!他什么都沒有做錯!”江海宗站起身,因為腳下被一條鎖鏈固定在地上,所以沒走兩步就摔在了地上,但還是沖著傅勛的背影大喊,“別害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求求你,求求你....”

  傅勛離開后,兩名獄警走進來將他從地上架起,江海宗立刻抓住獄警的手臂,幾乎哭出來的喊道,“那家伙要害我兒子!你們要去阻止他!他要害我兒子啊,不能放他走啊!”

  獄警粗暴的撥開江海宗的手,厲聲呵斥道,“發什么神經!老實點!”

  江海宗苦苦哀求,路都走不穩,最后被獄警粗暴的押著胳膊送回了牢房。

  傅勛先去了江非的母親接受治療的精神病院,確認了現如今的顏曉的確已是個神志不清的病人,不到五十,頭發已花白,整日就坐在那給一些患者自由放風的大院里,一直目光呆滯的看著地面,嘴里除了低喃著“江非”二字,其余什么都不會說。

  傅勛命手下暗中通絡醫院里的負責人,從今日起,停掉向曉的藥,以及向曉的全部治療,由著她在這里自生自滅。

  傅勛喝了點酒,來到江非公寓門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江非正在吃夜宵看直播,因為閑手機頁面太小,直接將手機投屏到了電視上,高倍放大的葉楓眠,看得他蹲在茶幾桌前,吃起面來都有滋有味。

  忽然的門鈴聲嚇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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