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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打欠條

  坐在警察局內,被連審了兩個小時后的江非,依舊覺得此刻發生的一切都跟做夢似的。

  那塊莫名其妙出現在口袋里的手表,讓他背上了偷竊的罪名。

  江非又急又怕,因為一系列的人證物證表明,那塊價值四百多萬的手表,就是他江非從酒店二五零四號套房偷走的。

  手表的主人是一五十多歲的,做房產的富商,據說是出門用晚餐的時候忘關門了,等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放在茶幾桌上的手表不見了。

  有監控為證,在那富商離開套房之后到回來,這段時間就只有江非進出過那間房,再加上之后的人贓俱獲....

  江非搬出酒店經理為自己作證,表示自己是為等人才進的那間房,并不是為偷竊,但警察表示酒店經理的證言是當時讓江非去的是二五零三號房間,并不是二五零四號。

  江非知道自己被陷害了,他拼命回想那塊手表到底是在什么時候被人放在自己口袋里的,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已經凌晨了,江非熬了一夜依舊一籌莫展,這時有個陌生男人來見江非,不知是怎么得到的特權,警察允許他與江非單獨聊。

  男人稱自己是那手表主人的助理,來和江非協商解決問題,男人表示只要江非愿意寫一張三百萬的欠條,這件事便可立刻解決。

  “那塊手表被摔壞了,目前已無法正常使用。”男人道,“我們老板是生意人,而且宅心仁厚,表示只要你愿意賠償他這筆損失,他便可不計較這件事。”

  “可是這表真不是我偷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壞掉的,那個經理有問題,他是故意引入坑的。”江非像抓著救命稻草似的抓著男人的手,“你們相信我,真的不是....”

  “江先生,我就是來替你解決問題的。”男人輕聲打斷,“我們老板知道你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也不忍你因這一時沖動而犯的錯毀了前途,所以才表示只要你賠了錢,這事便不再計較,我想你應該也不愿意自己的人生履歷上出現這樣一個污點吧...”

  江非低著頭,忍了又忍,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半晌才道,“我真的....真的沒偷。”

  男人很有耐心的說道,“目前所有的證據都對你不利,但只要我的老板說一聲這是誤會,一切問題便可立刻解決,江先生你考慮清楚,我們老板也是心善才肯給你這個機會,要是別人,這牢你恐怕是坐定了,而且這錢,你也不會少賠一分。”

  “可是....可是我....”

  “既然江先生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男人作勢要起身,江非連忙抓住他的手,“別...我...我沒說不愿意....”

  熬了一夜,江非此刻心力交瘁,大腦也無法作太多的思考,他現在十分害怕自己會坐牢....母親那邊需要他時常過去探望,他不能在這個地方耗下去的。

  男人重新坐了下來,輕聲道,“其實我們老板已經很仁慈了,價值四百萬的表,如今只讓江先生賠三百萬。”

  江非低聲道,“這錢真的....太多了。”

  “沒關系,并不是要江先生立刻償還。”男人道,“那么我就當江先生同意了?其余還款細節我們出去后再詳談。”

  過了許久,江非才悶悶的點點頭。

  兩個小時后,江非一臉憔悴的跟著那男人來到一家餐廳的包廂內,本來江非是準備商量著多分幾期償的,結果剛在包廂坐下,那個前一刻還溫文爾雅的男人臉色登時嚴肅起來。

  江非心里有些打怵,小心翼翼的表示想多分幾期償還,最少也要十年這樣,但男人直接一口回絕,強言半年內,必須還清。

  包廂門忽然被打開,兩個身形壯碩的男人走了進來,手里分別拿著根腕粗的棒球棍,一人關上門后站在門后,另一人則走向餐桌,最后站在了那個男人身后,目光兇狠的盯著江非。

  江非不敢去看那壯漢的眼睛,低聲道,“半年的時間我....我真的還不了,我就是一普通人....”

  “那你是想坐牢了?”男人扳著臉,和在警察局給江非的印象全然不同,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江先生,你可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實話,在人證物證俱全的情況下把你弄出來我們費了不小功夫,但要再把你弄進去,也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江非一咬牙,說出了心里憋了一晚上的揣測,“你們是故意的,故意套路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那表本來就是壞的,你們使用卑鄙的手段把表塞進我口袋里,串通酒店經理故意栽贓我,現在裝模作樣的引我寫下三百萬的欠條,你們怎么不去搶啊!”

  “江先生這倒打一耙的功夫真厲害...”男人陰笑一聲,“話說江先生是不打算配合了嗎?”

  江非雙拳緊握,最后義正言辭道,“我有這筆錢,寧愿用來請律師,請私家偵探來證我清白,也不會給你們這幫強盜,現在我自己去警局,不用你們.....”

  男人身后的壯漢忽然上前,手中的棒球棍嘭一聲抵在了桌面上,嚇的江非話說到一半嘎然而止。

  男人將一張空白紙推到江非的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寫吧,半年內還不了就拿房子抵押。”

  “我....”

  江非還未說完,那壯漢伸手一把奪過他手里的手機,朝著江非厲聲道,“聾了?!寫啊!!”

  說著,壯漢手里的棒球棍又重重抵了下桌面,江非嚇的一哆嗦,那人又伸手抓住江非的衣領,將江非從椅子上硬生生的拽了起來。

  “你...你們想干什么?”江非眼中難掩惶恐,但還是強作鎮定道,“我...我會報警的。”

  “這樣吧。”坐著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不急不緩道,“送你回警局可以,但我們把你從警局里弄出來的功夫可不能白費,所以我們現在斷你一條胳膊,算是你還我們這份恩....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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