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秋三人紛紛起身給他讓出了位置,站在一旁。當她們看見蔡冬領著大夫進來的時候,紛紛驚喜的喊道:“大夫!您快這邊請!”
當那大夫看到躺在榻上陷入昏迷的蔡小小的時候,也是略有些驚訝的,他沒想到不過半月沒見,再見這位夫人成了這般模樣,再聯想到她懷孕在身,還沒診斷,大夫心中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坐在蔡秋端來的圓凳上,三指搭在蔡小小的脈搏上,而趙康城自進來后目光就一直緊緊地盯著蔡小小的臉,一眨不眨的,也沒看那大夫一眼。
而樓下,一路奔跑的趙炎和張廣忠也趕到了酒樓門口,然后他們又恰巧遇見得到消息趕回來的鄭毅,一看見他倆,大步上前扯住趙炎的手,問道:“我聽說嫂子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趙炎苦著臉說道:“鄭少爺,您親自上去看看就知道了,老爺也回來了。”
聞言,鄭毅便松了手,三人匆匆往四樓奔去。
趕到四樓,鄭毅也直接推開了包廂門走了進去,趙炎和張廣忠倒也想進去看看情況,但到底不便,所以只能和趙銳他們等候在門外。
鄭毅繞過屏風,然后就看見在里面診脈的大夫和坐在榻邊眼鏡一眨不眨的望著蔡小小容顏的趙康城,再往下看,他就看見蔡小小那蒼白的臉色。
鄭毅不禁倒吸了一口氣,他輕聲喊道:“哥…”他想問趙康城這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是趙康城并不理會他,他現在滿心滿眼里只有蔡小小!
鄭毅縱然有滿心的疑問,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詢問的好時候,所以他只能將疑問與擔憂放在心里,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大夫診脈。
診脈其實已經有了結果,結果在意料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大夫收起手指,神情有些嚴肅,他望著屋內的眾人,問道:“敢問大人與各位,夫人這半月來可是有觸碰過什么違禁物品嗎?”
此話一出,趙康城猛地看向他,他瞬間就察覺出大夫問這句話有些不對勁,他啞聲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大夫嘆息道:“不瞞大人,夫人她中了夾桃竹的毒,導致腹中胎兒流產…”話還未說完,一只手伸過來直接揪住他的衣領!
趙康城表情陰沉而冷峻的看著他,目光冷厲,沉聲問道:“你說什么?”他不相信他方才所聽到的只字片語!
而鄭毅等人也被大夫方才的那句話直接給震驚的目瞪口呆,一臉的難以置信。
大夫被趙康城這般神情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知道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打擊很大,所以也能理解他此時的情緒激動,嘆息一聲,道:“夫人她中了夾桃竹的毒,導致腹中胎兒流產,大量出血,才會導致昏迷不行…”
“不可能!”這次打斷大夫話的是蔡冬,她喊道,“我們從未讓夫人接觸過夾桃竹,這里更沒有什么夾桃竹,夫人她怎么可能會中毒呢!”
大夫卻道:“不是在家中所中的,也有可能是從外面攜帶回來。”
“不,不可能!”蔡冬仍舊不信,“夫人這些日子以來很少出門,即便是出門我們也從未去過什么有夾桃竹的地方,不可能的…”
然而趙康城卻想到了另一點,他臉色霎時間陰沉如墨,他放開大夫,沉聲道:“去!去檢查夫人的所有貼身衣物包括夫人身上所攜帶的東西!這里沒有就再去府里找!”
在場的人聽到他這個吩咐,紛紛反應過來,然后便是一臉的不可置信——老爺這話的意思,分明是在說是有人使了手段害了夫人!
想到這一點,她們眼中紛紛劃過恨意,然后二話不說便去檢查蔡小小的貼身衣物了。
鄭毅也想到這一點,他有些驚訝的看向趙康城:“哥…”
趙康城卻冷聲道:“出去!帶著大夫出去!”頓了頓,他轉頭問大夫,“那毒是否還殘留在她的體內?”
大夫明白他的意思,忙道:“老夫這就去開一些清毒養身的藥方,接下來需要夫人好好的休養身體,否則容易留下后遺癥。”
“多謝!”趙康城說道,然后擺擺手,示意鄭毅可以領著大夫先下去,“煩請大夫先在外等候。”既然要檢查蔡小小的貼身衣物,那么自然包括她此時身上所穿的衣物,而要解開她的衣物他自然不可能留鄭毅和大夫兩個男人在這兒。
鄭毅和大夫看著他轉身要掀開蓋在蔡小小身上被褥的動作,也明白了他要干嘛,于是兩人繞過屏風,不過也沒出去,而是等候在外包廂。
然后鄭毅打開包廂門,讓趙炎去拿紙筆來,讓大夫寫藥方。等大夫寫好藥方后他又交給趙炎他們,讓他們去藥鋪里取藥材。
被褥掀開后,趙康城動作小心翼翼的將蔡小小抱在他的懷里,而他則坐在榻上,然后他輕輕的一一解開蔡小小身上的衣物,同時讓蔡秋去拿件新的衣服過來給蔡小小換上。
等衣服全部換下來后,除了內衣外,其余的衣物包括佩戴的首飾之類的她們全都拿給大夫檢查。
大夫倒也負責人,面對這么一堆東西他也不推辭,仔細的檢查。
趙康城將蔡小小重新放回榻上,仔仔細細的蓋上被褥,然后來到外包廂,目光深沉的看著大夫檢查。
鄭毅看著他這個樣子,很是擔心:蔡小小出事了誰都不好受,更何況還因為中毒沒了腹中孩子,大家心里其實都憋著一團火,對那幕后下手的人;可是他更擔心趙康城,他擔心他會因為情緒太過受刺激而一時沖動的做出什么事來,畢竟此時趙康城的表情帶給他的感覺很不好!
往日的高冷,清雅,面對蔡小小時的溫柔此時全都消失不見,只要冷冽與陰沉!
“找到了!”在他憂思的時候,大夫忽然喊道,眾人目光紛紛看去,然后便見他手上拿著一張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