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城看到夏至被一名公安護在身后,那名公安面前還有一個中年婦女在地上撒潑打滾,一副蠻橫的模樣,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擔憂,皺著眉忙大步走了過去。
見幾人吵吵鬧鬧,顧北城提高音量大聲道,“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顧北城身材高大,氣勢逼人,許華春哀嚎的嗓音一頓,在顧北城面前竟不由自主的收斂了些。
跟在顧北城身后的所長也跟著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忙問在場的幾名公安同志,“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幾名公安同志看到所長過來了,忙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說了一下,許華春見所長出來了,忙從地上爬起來,沖著所長大嚷大叫道,“我兒子犯了什么罪?你們憑什么把他抓起來?”
所長,“您兒子犯的是流氓罪。”
許華春立刻反駁道,“這不可能!我兒子一向規規矩矩,肯定是這個女人勾引我兒子。”
所長生氣道,“這位女同志,沒有證據的話請不要隨便亂說,這關乎到一個女孩子的名聲問題。”
“我什么時候亂說了?我當然沒有亂說,我家條件這么好,我兒子個人條件這么好,想嫁給他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我兒子根本用不著耍流氓。”
“許女士,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兒子確實對這位小姑娘做了一些過分的舉動,而且你兒子也承認了。”
“什么?我兒子承認了?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們逼他承認的。”
幾位公安同志心里都有些不高興。
所長立刻沉聲道,“這位女同志,你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們就要對你進行再教育了”。
許華春一聽,這才悻悻的閉了嘴。
顧北城則關心的看向身后的夏至,“你沒事兒吧?”
夏至搖頭道,“沒事,謝謝你!”
顧北城對夏至溫柔一笑道,“別擔心。”
胡美麗看到顧北城也在,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還沖顧北城揮手道,“北城哥,你怎么也在這兒?”
胡美麗甚至還推了一下身邊的胡麗娜,高興道,“姐,北城哥也在。”
胡麗娜見顧北城的視線望過來,尷尬的沖顧北城笑了笑。
一旁的許華春聽到胡美麗叫顧北城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反應過來,顧北城不就是胡麗娜的丈夫嗎?
只是前一段日子聽胡麗娜的母親說:兩人離婚了,具體原因還不知道?
也不怪許華春和顧北城雙方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畢竟顧北城也只在和胡麗娜結婚的時候,見過對方的親戚,印象并不深刻。
許華春也只見過顧北城一面,這么久不見,一時間都沒認出對方來,
現在許華春得知面前的顧北城是胡麗娜的前夫,就忍不住道,“北城啊,我是你舅媽呀,你雖然和我們家麗娜離婚了,但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現在你表弟陳軍遇到了事兒,你可不能不管呀?”
顧北城皺眉看著許華春道,“陳軍已經交給派出所的公安同志,具體這件事情該怎么處理?還是聽公安同志的吧!”
許華春一聽,就有些不滿道,“北城,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呀!再怎么說咱們也做過親戚不是?你的心咋就這么硬呢?也怪不得我們家麗娜和你離婚,就你這樣的男人,活該一輩子找不著媳婦。”
顧北城懶得和許華春計較,轉過身來看著夏至道,“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夏至對于這個救了她的軍人同志很有好感,但兩人畢竟是第一次見面,都還不熟悉,夏至也不好麻煩顧北城,就笑了笑說,“沒關系,不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回家。”
顧北城不贊同道,“天色這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在路上不安全,我正好開著車就順路送你回家。”
一旁的所長也跟著勸道,“這位小姑娘,你就聽北城的吧,現在天這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回家,我們也不放心,正好讓北城送送你。”
夏至這才點頭答應了,心懷感激的向顧北城道謝。
胡美麗推了推胡麗娜的胳膊,小聲道,“姐,你不去和北城哥說兩句話?”
胡麗娜倒是有心想要和顧北城說話,可是看樣子顧北城此時眼里心里根本就沒她。
胡美麗見胡麗娜不說話,以為是胡麗娜傷心了,就忍不住跑到了顧北城面前,一臉質問的看著顧北城道,“北城哥,你為什么要和我姐離婚啊?還有這個女人是誰?”
胡美麗一臉戒備加敵意的看向夏至。
顧北城皺眉,擋在夏至身前,語氣冷淡道,“我為什么會和你姐離婚?這件事情你應該去問你姐,至于這位同志的身份,我沒必要告訴你。”
胡美麗一聽就有些生氣道,“北城哥,你怎么可以這樣?”
“這個女人…”胡美麗指著夏至大聲道,“害得表哥被抓進了派出所,你怎么還能維護她呢?”
夏至也沒想到,面前這個叫顧北城的男人和陳軍一家子似乎關系匪淺,更讓夏至驚訝的是胡麗娜竟然是顧北城的前妻。
顧北城低聲道,“陳軍在對夏至同志耍流氓的時候,是我及時出現并制止。”
“什么?”許華春一聲驚叫,指著顧北城大聲道,“沒想到竟然是你把我兒子抓到派出所的?顧北城你還有沒有良心?就算你不把我們當親戚,那麗娜呢?麗娜怎么說也是你前妻,你怎么能把事情做的這么絕呢?”
顧北城懶得理這些人,對夏至說,“我們走。”
夏至點頭,顧北城轉身就向門口走。
許華春和她丈夫陳寶生怒氣沖沖的瞪著夏至和顧北城,胡美麗也是一臉憤憤,覺得是夏至勾引了自己姐夫.
顧北城在路過胡麗娜的時候,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擦身而過之時,胡麗娜終是忍不住喊了一聲,“顧北城”
顧北城停下腳步,斜睨胡麗娜.
胡麗娜看著顧北城冷冷的眼神,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把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咽回了肚子里,只是目光冷冷的看向跟在顧北城身后的夏至,
胡麗娜語氣發狠,“夏至,我警告你,顧北城雖然和我離婚了,但他曾經也是我的男人,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跟你沒完。”
顧北城聽到胡麗娜的話,憤怒轉身道,“胡麗娜,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顧北城說完,就跟夏至出了派出所。
來到外面,顧北城不知怎的看向夏至的時候,心里竟有些忐忑,對夏至說,“剛才胡麗娜說的那些話你不要在意。”
顧北城也不知道為什么?第一次看到這個小姑娘就對她充滿了好感,只覺得哪兒哪兒都讓自己看得順眼,想跟她說話,想跟她在一塊兒,就算只是靜靜看著她,顧北城心里都是高興的,這種感覺顧北城以前從未有過。
聽到顧北城的話,夏至笑了笑輕聲道,“顧北城同志,我覺得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還是分開走吧。”
顧北城一聽,心里就有些悶,而后故作無所謂道,“你這小姑娘做事情怎么婆婆媽媽的?快上車…。”
顧北城說完,就打開了車門,示意夏至上車,顧北城畢竟幫了夏至,夏至也不好再拒絕,而且顧北城這么晚了送她回家是為了她好,夏至最后還是上了車笑著道謝。
顧北城坐在了駕駛位問夏至,“你住在哪?”
夏至道,“6號院。”
在夏至看不到的時候,顧北城眼睛一亮,語氣輕松道,“我住在2號院,沒想到我們住的還挺近的。”
夏至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顧北城開著車,雖然他有意放慢速度,但還是很快就到了6號院大門口。
顧北城道,“你真的要在這里下車嗎?”
夏至點頭道,“多謝你了顧同志,不用麻煩你再進去了。”
夏至說著就打開車門,沖著顧北城微笑揮手。
顧北城無奈只能道,“那你趕快回家吧,以后晚上出門要小心一點。”
夏至笑著點頭,而后轉身就進了6號院。
顧北城直到看不到夏至的背影,這才開著車離開。
夏至回到家的時候,夏玲和夏愛國夏愛黨也剛看完電影回家,
之前夏玲剛回家,奶奶就笑著問,“小玲,你姐姐呢?”
夏玲有些不耐煩道,“誰知道啊?自己跑沒影了。”
夏奶奶立刻就有些著急了“什么?你沒跟你姐姐在一塊兒啊?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的嗎?你還說要帶你姐姐出去玩兒,怎么現在只有你自己回來了,你姐姐對京城可不熟悉呀?”
聽著像老太太擔心的話,夏玲不耐煩道,“她這么大人了,能跑哪兒去啊?等她玩夠了,自然就回來了。”
夏愛國有些擔心道,“二姐,你怎么能單獨讓大姐出去玩呢?大姐對京城又不熟悉,這么晚了,大姐還沒回來,要是出點什么事兒可怎么辦呀?”
“是啊!”夏愛黨小腦袋也點了點,一本正經的數落夏玲,“二姐,你這樣做不對。”
夏玲頓時有些不高興的瞪了眼兩兄弟,氣鼓鼓道,“我做的對不對?用不著你們說。”
夏老太太因為夏至沒有回來,擔心的不行,可她眼睛看不到,也沒法出去找,嘴里一直說著“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呀?”
夏愛國聽到了忙道,“奶奶您別急,我這就出去找找大姐。”
夏愛黨也站起身道,“我也去。”
兩兄弟的態度讓夏老太太很是感動,連連道“好孩子,好孩子,真是麻煩你們了!”
夏愛國忙笑道,“奶奶不麻煩。”
夏愛黨也跟著點頭,“不麻煩,不麻煩。”
到是楊心怡一直冷冷的坐在沙發上,見兩兄弟要出去忍不住道,“這么晚了,不許去。”
夏愛國皺眉道,“媽,我出去又不是玩,這么晚了,大姐還沒回來,多危險呀!”
夏老太太也道,“是啊!夏至這個點兒都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楊心怡卻冷哼一聲道,“夏至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說不定跟認識的什么新朋友出去玩兒了,看著她挺老實的,沒想到竟然是個野丫頭。”
夏老太太氣得胸口不斷起伏,想要反駁,可為了能夠盡快找到,夏老太太還是忍了下來。
正在幾人僵持的時候夏至進門了。
夏老太太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她能聽到聲音,聽到推門聲,夏老太太頓時欣喜道,“是夏至回來了嗎?”
夏至見夏老太太拄著拐棍,站在大廳里一臉焦急,忙跑了過去道,“奶奶你怎么了?”
夏老太太當即緊緊抓著夏至的手,著急道,“你這孩子去哪兒了?這么晚才回來,你不是跟小玲出去了嗎?你怎么沒跟她一塊回來?”
夏老太太嘴上雖然抱怨也是因為心里太急了。
夏玲見夏至回來了,眼神有些閃躲,楊心怡則冷哼一聲,小聲嘀咕道,“野丫頭!”
夏愛國也忙問,“大姐你去哪了?這么晚才回來?”
夏至知道夏老太太是著急,她忙道,“奶奶,您放心,我沒事兒。”
說著先攙扶老太太在沙發上坐著,然后她也沒想著要把這件事瞞著,當即到,“奶奶,我雖然是和夏玲出去了,但是我并沒有跟她在一塊。”
“什么?”夏老太太抓著夏至的手緊了緊,忙問,“那你去哪兒了?什么?
夏玲怕夏至說出來忙道,“夏至,我警告你,不許說我壞話,不然的話我就把你趕出去。”
夏至冷笑,可不怕她直接道,“奶奶,我和夏玲到了電影院門口我才知道,原來夏玲她根本就沒有電影票,后來陳軍來了,陳軍給了她一張電影票,原來陳軍讓小玲把我誆騙到電影院,就答應給她一張電影票,她拿著電影票就進了電影院去看電影,把我扔在了外面。”
“什么?”夏老太太震驚了,她原以為夏玲是個小孩心性,她和夏至剛來,彼此之間還不熟悉,所以處處針對夏至,今天夏玲難得肯主動和他她們說話,老太太以為夏玲是懂事了,沒想到夏玲只是想利用夏至,是從陳軍那里得到一張電影票,夏玲那孩子心機也太深了,更讓夏老太太生氣的是,夏玲輕易的就把姐姐給賣了。
連楊心怡都忍不住震驚的看向夏玲,她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悄無聲息的就和陳軍達成了協議。
不過楊心怡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又不是多大的事兒,還能趁機從陳軍那里占點便宜,何樂而不為呢?
倒是夏愛國有些不悅的看向夏玲開口道,“二姐,你這么做不對,那個陳軍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你怎么能這么做呢?”
既然夏至已經說出來了,夏玲度過了剛開始的不安,又見楊心怡并沒有訓斥她,頓時理直氣壯道,“我怎么啦?你看她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說不定她已經跟那個陳軍私定終身了呢?我這么做也是為了她好。”
夏至冷冷道,“為了我好?夏玲,你的臉皮真是比城墻都厚!你走后陳軍想對我耍流氓,若不是有個軍人同志恰好路過,后果難以設想…”
夏至說著就捂臉哭了起來,夏至聲音悲痛,當然,夏至雖然是真哭,但夏至主要還是為了演戲,弱者才能得到更大的同情,才能讓夏老太太更清晰的認識到,夏玲和楊心怡到底是什么貨色。
夏老太太心疼的把夏至摟進懷里,安慰道,“好孩子,別哭,奶奶給你做主。”
楊心怡聽到夏至的話,也有些慌了,夏玲把夏至框出去這倒沒什么,可現在那陳軍竟然想對夏至耍流氓,這件事情要是傳到夏建業的耳朵里,夏建業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夏玲雖然才是夏建業看著長大的孩子,感情也最深,但是夏玲這次真的觸到了夏建業的底線,畢竟夏至也是夏建業的孩子,夏至因為夏玲兒遇到了危險,夏建業不可能視而不見。
夏愛國聽了,先是惡狠狠的瞪了夏玲一眼,然后道,“大姐你別哭,明天我去找那個陳軍算賬。”
夏至聽了,心里還是有些感動的哽噎著說,“那個陳軍,現在還被關在派出所里。”
夏愛國聽到了又道,“那等他出來我再去揍他。”
夏愛黨聽了也跟著道,“到時候我跟著大哥一塊去揍他。”
夏老太太抱著夏至安慰了好一會兒,等夏至慢慢停止哭泣,才說道,“好孩子,去給你爸打電話,讓他給我回來。”
夏老太太語氣強硬,臉上也露出怒色。
楊心怡一看就知道不好,忙道,“你別急呀!天這么晚了,建業說不定已經睡了,咱們就不要打擾他了。”
“他每天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睡個好覺,咱們還是應該多體諒他,您說對吧?”楊心怡難得對夏老太太軟了語氣。
可夏老太太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夏老太太年紀大了,覺得自己受點委屈沒什么,可是夏至是她的命根子。
因為夏玲而使得夏至差點被人輕薄,夏老太太不可能不為夏至出頭,當即道,“不行!我說現在打電話,就現在打電話。”
說完還對楊心怡道,“你要是現在敢攔我?等建業回來了,我讓他饒不了你。”
楊心怡也被夏老太太這股子硬氣給嚇到了,不敢再多說什么。
夏玲有些驚慌,開口道,”不行,不許打電話,你不能打電話。”
夏愛國和夏愛黨站在一旁倒是沒說什么,夏愛國雖然擔心父親回來了會揍二姐,但是這件事情的確是二姐做錯了,就算挨揍那也是活該。
夏愛黨總有些不安的站在夏愛國身邊。
夏至可不會聽夏玲的話,當即就過去拿起電話,開始給夏建業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