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
眼睜睜看著云河遍體鱗傷的身軀摔下來,幽王耀、貝拉還有小香的腦海都一片空白!
難道他們費盡了心思,都不能挽回云河的生命?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晴朗的天空突然刮起了一陣黑色的風沙。
僅接著就是“啪”的一聲,圈住云河脖子的那條繩被一道無形的神力打斷。
一個身材魁梧,身穿黑袍,戴著鐵面具的男人從天而降,就像魔鬼一樣。
眼看云河血淋漓的單薄身軀在風中零落,鐵面男人輕輕伸出雙臂,就將云河接住,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
他的雙手是那么穩,仿佛不愿意再讓云河再受到絲毫的傷害。
以他為中心,生起了一道無形的結界,這道結界迅速向四周擴散。
守在絞架周圍的魔將全都被這道結界撞飛了,一個個狼狽不堪地被摔在地上,痛得一時爬不起來。
藏在云河頭發里的粉色魚形船并沒有被甩出去。
也不知道這鐵面男人并沒有察覺到粉色魚形船,還是有心保護這艘船。
貝拉不知道這鐵面男人是誰,但是這鐵面男人分明就是來救老大的呀!她可憐的老大總算不用被絞架勒斷脖子了…
“謝天謝地,老大你總算命不該絕!”貝拉慶幸地笑著,舒了一口氣。
也就不知道這個神秘的鐵面男人厲不厲害,能打得過尤閩大將軍嗎?
畢竟要從魔軍手中搶人啦!
就在貝拉在尋思之際,那鐵面男人突然說話了:
“人類女人,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得了你。你還不快點將那船從云河的頭發里弄出來?”
他的聲音就像金屬磨撞似的,就像機器人的聲音。
正常人的聲音又怎么如此?
一聽就知道,這個人不想別人識穿他真正的聲音,對聲音進行了偽裝。
貝拉嚇了一跳。
這個鐵面男人所說的人類女人正是自己啊?
他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鐵面男人看起來就像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但是他身上有種令人畏懼的威懾,甚至有種君臨天下的氣勢。
從前,能讓她產生這種難受感覺的人,只有她母親和那個極地寒魔木星而已!
總之,仿佛不聽他的話去做,就會發生極可怕的事情…
無奈之下,貝拉只好誠惶誠恐地掌控著粉色魚形船現了身,從云河的頭發中飛出來。
“噗!”的一聲,她把粉色魚形船收起來,在鐵面男人面前現身。
在場的魔民都嚇了一跳!
突然出現一個鐵面男人,將狐妖救下來了!
突然又出現一個又黑又瘦小的人類女子,站在鐵面男人旁邊!
“他們一定是畫魔的部下!”
“他們是來劫獄救這狐妖!”
“尤閩將軍!快拿下他們!不能放這狐妖走!”
魔民們氣憤地怒吼著。
“你又是什么人?”尤閩不耐煩地沖著鐵面男人高聲大吼。
差一點就收了這狐妖的命,為何偏偏在關鍵時刻又跑出來一個面具怪人妨礙自己的好事?
鐵面男人沒有理會尤閩,甚至連眼尾都沒有望尤閩一眼,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云河身上。
他的無視,徹底把尤閩激怒了!
“殺了他!”尤閩黑著臉發號施令。
他一聲命令,現場的數十名魔將便亮起兵器來勢洶洶地向著鐵面男人撲殺過去。
但這些魔將還沒沖到鐵面男人面前就被三丈外的一道無形的結界撞飛了!
而且向前沖得越狠,被被撞飛得越遠。
一個個痛得咿咿呀呀地摔下來,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
“一群沒用的飯桶!給我起來!”尤閩怒火沖天地大吼。
將軍有命,不得不從。
于是這些被摔得口腫鼻青的魔將又一個一個地站起來,繼續向前沖。
結果當然是一樣的。
沒有一個魔將能越過鐵面男人的結界,踏進去半步!
尤閩見狀,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看來這個鐵面男人是個有些修為的人,普通的魔將并不是他的對手。
真是想不到,這狐妖背后還有這樣一個人物。
這個鐵面男人渾身散發著一種非比尋常的邪氣。
這樣的氣息,并不屬于人類。
可是為什么在魔界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樣一位人物?
不管了!
今天無論如何,云河都必須以畫魔的身份死在這里!
絕對不能給這個鐵面男人壞了自己的計劃。
想到這里,尤閩打算親自出手。
“鏘!”的一聲,尤閩亮出自己的寶劍,從案前一躍而起,飛身撲向那個結界。
他騰飛在半空,高高舉起寶劍,往結界一劍劈下去!
“當!”一聲,寶劍與結界碰撞,發出刺耳的響聲。
那結界紋絲不動,結界表面甚至連小小的漣漪都沒有,而尤閩的提劍的手反而被震得隱隱作痛。
尤閩心里大驚!
看來這個鐵面男人并不簡單啊!
“尤閩將軍!加油!殺了這狐妖!殺了這個鐵面男!”
“尤閩將軍,我們永遠支持你!”
魔民們在齊心地喊殺著,給尤閩打氣。
在眾目睽睽之下,尤閩不好臨陣退縮,只能迎難而上了。
他在思忖,或許這鐵面男人的修為只是稍微比自己高一點點,但他現在正全神貫注地搶救云河,無暇應對自己,而這就是自己取勝的機會!
想到這里,尤閩把心一橫,決定跟鐵面男人死戰到底,他又揮舞著寶劍,攻擊那道結界!
而在不遠處,幽王耀還被兩名魔將反扣著雙臂。
他的嘴巴里被堵了一塊布,說不了話,但是他的眼睛能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鐵面男人突然從天而降,將命懸一線的云河從絞架上救了下來,幽王耀激動呀!若不是被扣著,他早歡呼雀躍了。
做得漂亮!
看來這個鐵面男人,不是七叔麾下的人,就是大伯麾下的人了。
因為他們兩位,都是號令百萬天兵神將的風云人物呀!
哈哈哈!終于等到救兵了,大家都不用死了!
幽王耀心里在道:
鐵面男,我看好你啦!快點把我七叔救活,然后把這群不分青紅皂白的家伙打得落花流水!
結界外,喊殺聲已經沸騰得昏天暗地。
尤閩不斷地揮劍砍結界,魔民們嘶聲力歇地助威,其他魔將看到將軍如此奮不顧身地戰斗,也紛紛站起來,跟將軍一起并肩作戰。
然而,無論結界外發生了什么事情,結界里的空間是寧靜的。
此刻,鐵面男人正在爭分奪秒地搶救云河。
眼看著云河一身是血,氣息奄奄,鐵面男人氣憤得全身的骨頭在“格格”作響。
鐵面男人不知道是氣憤,還是悲傷,他沉著聲音自言自語:
“云河,你為何總喜歡多管閑事?你好不容易才活過來,不老老實實地呆在飛狐谷過安穩的日子,卻偏偏要跑到魔界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為了救區區幾個渺小的人類,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這值得嗎?那樣的人,就算死一千個,死一萬個,也不及你的生命珍貴啊!”
看到云河的手腳上全都綁滿了鐵鏈,腹部先是被刺傷,又被火燙得皮肉焦爛,手腕上有一道深深有割痕,這道傷口,是新的,還在滲著血,鐵面男人十分惱火。
“這群牲口居然如此待你!真是該死!”
“啪啪啪!”鐵面男人將云河手腳上的鐵鏈全部扯斷。
然后一掌印在云河的氣息,徐徐地渡入靈力。
數日前,云河為了阻止自己突破至化神境,自廢氣海,修為跌落至初元境,至今氣海里仍布滿裂紋,千瘡百孔。
在鐵面男人靈力灌輸之下,云河的氣海很快就被修復,再次充滿靈氣。
但鐵面男人并沒有就此停下來,還繼續給云河渡入靈氣。
不久,云河的氣海“砰!”的一聲脆響,擴充至靈海境,又過一會,又是一聲脆響,擴充至歸空境。
鐵面男人這才停止給云河提升修為,轉而去修復他身上的傷口。
有了歸空境的修為,云河的自愈之力快速轉運,在鐵面男人的靈力協助之下,腹部最大的傷口以眼睛可見的速度在愈合,手腳上的傷痕也很快消退。
鐵面男人輕輕一拂黑袖,生起一陣溫暖的靈風,將云河身上的血污全部凈化了。
云河精致而干凈的臉孔更次清晰地出現在鐵面男人眼前。
肌膚白如雪瓷,長如桂枝的眼捷下,映著傾國傾城的容顏。
他低低的垂著眼簾,仿佛酣然沉睡,完全不能在他那張安詳的臉上讀到半點腥風血雨。
就是這樣的云河,看得鐵面男人一陣心痛…
“云河,你什么時候才學會愛惜自己?你可曾想到,要是我沒能及時趕到,你會沒命的?”那鐵面男人望著沉睡的云河,自言自語地哀聲嘆氣。
現在,云河的傷已經全愈了,他身上唯一讓鐵面男人不順眼的是,就是一身青衣已經破破爛爛。
他先是身陷畫魔洞府,遭受不堪戲玩,然后又被魔界打入地牢,每日每夜被折磨,這一件薄薄的青衣,哪能完好?
手袖和腳下都被撕掉了一塊,衣不遮體,纖長白凈的手臂無力地擱在一側。
面具下,鐵面男人又皺了皺眉頭。
“真拿你沒辦法。你說我有潔癖也好,我實在不能容忍你穿得不體面。”
鐵面男人說完,手掌隔空在云河身上輕輕地一撫,一道白色的神力就像云霧般覆蓋在云河身上,把云河的身軀遮了起來。
就連站在旁邊的貝拉都看不清楚,這云霧掩擋之下,發生了什么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