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云墨遠去的背影,唐紫希又想起身受重傷,氣息奄奄,又落入圣皇手中的小丈夫,忍不住淚水又在眼眶里打轉。
“等等我!”唐紫希忍著眼淚拼命追趕在兩人后面。
不管云墨這個人只是自己腦海中的一個幻覺還是真的存在,她總覺得云墨和云河之間一定有某種關聯,她相信只要自己要搞清楚這一切,就能離開這個地方去黑魂星救小丈夫!
唐紫希就這樣跟著云墨進了澤靈村。
這個村里的人全部都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他們身穿的服飾比起唐紫希所生活的那個時代要古樸得很多。男耕女織,人人安居樂業,一片祥和太平。
果然跟她猜測的一樣,這個村里所有人同樣看不到她,而且她也碰不著這種的任何東西。她就像飄蕩到這個世間的一縷幽魂,又像身處某種重現的映像。
她很快就了解到這里的大致情況。
澤靈村是一條單姓聚居的村落,這里所有的人都姓云。
云墨是這里的大夫,他妙手仁心,濟世為懷,經常贈醫施藥,自己的生活倒是過得清貧,家住在一家簡陋的茅房里,早就過了二十不悔之年,卻至今尚未婚娶。
并不是云墨討不到老婆,以他這身醫術以及出眾的相貌,倒是吸引了村中不少適婚年齡的女孩,只是落花有心,流水無意,云墨似乎并不在乎婚娶之事,醉情于研究醫術,將所有提親的人都拒之門外。
話說,云墨回到澤靈村之后,提了藥箱就去云殷家出診,仔細觀察了云殷妹妹的病情,又細心詢問了相關的情況,把了脈,然后就開了一個方子,又吩咐了幾句要注意的事項這才告辭,云殷一家感恩地送云墨出門。
這時候已經夜幕降臨,云墨挑著一盞燈籠走在回家的路上。
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唐紫希百感交集。
太像了…
云墨心無旁騖,一絲不茍地地行醫時那神態跟認真起來的小丈夫一模一樣。
只是云墨為人刻板,決不會出現像小丈夫那種天真可愛的撒嬌表情。
云墨就像是活在另一個世界的另一個云河。
唐紫希越是觀察云墨,越是拿兩人作比較,就越是覺得莫名的不安。
就在這時,漆黑的夜空突然裂缺一道霹靂,緊接著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一道紫色閃電朝著云墨所在的方向劈下來。
“小心!”唐紫希想提醒云墨,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轟隆”的一聲巨響,閃電落在云墨前面約莫兩丈的地方。
這道閃電的威力不下于九重天神,幸而它波及的范圍并不大,對地面只造成一個直徑一丈左右的深坑。
云墨只是一個凡人,這道紫色的閃電把他震得全身一軟就跌坐在地。
紫煙裊裊隨著夜風而散。
坑中赫然躺著一個衣衫焦爛的紫發女子。
紫發女子雙目緊閉,已經失去意識。身上全是血跡,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當看清這個紫發女子的容顏時,唐紫希再次嚇了一跳!
除了頭發的顏色,這個紫發女子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但是紫發女子的修為只有歸空境九重,跟伴隨她出現的那道紫雷比起來相去甚遠。
云墨見坑中有人,出于大夫救死扶傷的天職,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掙扎著站起來,然后爬到坑中湊到那紫發女子面前呼喚了幾聲。
“姑娘,你沒事吧?”
那紫發女子似乎傷得極重,并未能恢復意識。
云墨見這紫發女子一身是傷,不忍心將她棄于這里不顧。幸好云墨是一個大夫,又經常上山采藥,身上總是隨身攜帶著不少應急的藥草。他當場就給紫發女子的傷口做了一些簡單的止血處理,然后敷上止血生肌的藥草。
紫發女同時受了內傷和外傷。外傷只在手臂和腳部,并不是那種羞人的部位,這倒方便了云墨給她治療,起碼不會因為男女授受不親而尷尬。
至于內傷,那就不是簡單的一兩味藥就能治好的。
云墨給紫發女子把過脈,發現紫發女子的脈象很奇怪。
明明身軀很虛弱,但是脈象卻強勁于常人的百倍甚至千倍。
云墨背著紫發女子急步往回家的方向走,整夜不眠不休地施針救治,終于紫發女子的傷勢穩定下來。
云墨守了紫發女子一晚,唐紫希也默默地凝望著云墨一晚。
那側顏,就像精雕細琢的璞玉,如黑珍珠般的眼眸,高俏的鼻梁,柔亮的黑發從鬢邊零零散散的絲絲披落,給這張絕美的臉增添了幾分柔美。
看著這個跟云河長得很像很像的人,唐紫希的心湖漣漪陣陣。
有時候,不知不覺間,就會把他當成小丈夫,明明知道,他不是…
愛屋及烏地,因為貌似小丈夫,唐紫希也希望云墨能過得安好。仿佛云墨好好的,小丈夫也會好好的。
后來云墨因為太累的緣故往桌面一趴,合起眼睛一下子就入睡。
第二天,紫發女子醒過來。
紫發女子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倚在桌邊保持著坐的動作睡著了的云墨。
直到這時,唐紫希才看到這個紫發女五的眼睛是紅色的,紅得就像血的顏色一樣。
紫發紅瞳,這樣的相貌,就算對于魚龍混亂,人族和妖族聚居的赤炎國來說也是很罕見了,更不用說在這條只有一個姓氏的偏遠小山莊了。
發現自己在陌生人的房間,紫發女子驚坐而起,右手在虛空一探變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劍,劍尖指著云墨,警惕地打量盯著還在睡夢中云墨。
這男子長得清秀俊美,比起她過往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令人心動,就連她的主人也沒有這男子長得好看。
只是…自己為什么會躺在這里?難道這男子對自己有什么不軌之圖?
驚怒之下,劍尖在云墨的脖子劃過,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冷靜點啊!別傷著云墨!他可是救了你,你怎能恩將仇報?”唐紫希站在旁邊又氣又著急。
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怎么那么是非不分?
可是她著急又有什么用?她在這里,就像一個無依無著的幽魂,別人看不到她,聽不到她,更是碰不到她。
感覺到脖子的痛楚,云墨從夢中驚訝,一睜開眼睛就發現一把利刃抵住自己的咽喉,那劍刃吹毛斷發,要是他再動一下,估計脖子就要被割斷了。
云墨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冷靜,他淡定地說:“姑娘,你這樣兇一個對你有救命之恩的人真的好嗎?若不是我,姑娘就要躺在外面的泥坑一宿,這山野夜冷又多有兇獸出沒,姑娘未定能安然到天亮。”
“你到底是誰?”紫發女子不為所動地冷冷質問,手中的劍依然抵在云墨的脖子處不動。
要是云墨的回答令她不滿意,估計她會毫不猶豫給云墨抹脖子。
云墨淡淡地說:“這里是澤靈村,我叫做云墨,是這里大夫。昨晚姑娘突然隨閃電而降,重傷昏迷,我恰好路過,但把姑娘救回來。”
“大夫?”紫發女子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發現自己的衣服沒人碰過,依舊是那身破爛的衣服,只是手臂和腳上的傷已經包扎好。
云墨的不知道在自己傷口敷了什么藥,傷口處陣陣清涼挺舒服的,也不覺得痛了。
看來,這個人并沒有說假話。
如果他想對自己做壞事,長夜漫漫,自己又虛弱得全無意識,他早就得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想到這里,紫發女子的眼眸沒那么冷了,她輕輕移開手中的劍,道:“你可知道我是誰?你隨隨便便把一個陌生人救回家,就不怕給你帶來厄運?”
看到紫發女子不再敵視自己,云墨豁淡笑了笑:“我是大夫,醫者父母心,不管姑娘是什么身份,既然姑娘受傷了又被我遇到,我就不會袖手旁觀。”
“哼!謝謝你,不過下次你別再那么好心了,要是剛才我稍微沖動一點,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紫發女子說著,手中的劍瞬間消失。
云墨看得驚奇!
這劍怎么好像變戲法似的,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云墨是凡人,他自然看不出這劍是一件九重道器,認主之后可以隱藏在靈魂之中,隨喚隨來。
“我要走了,后會無期。”紫發女子說著,就想站起來,孰知道腳一軟,整個人就往前傾。
她腳傷未好,哪能自如行動?
“姑娘小心!”云墨趕緊湊過去將紫發女子扶住。
紫發女子失去重心整個人栽入云墨懷中。
兩人的心是那么靠近,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紫發女子有生以來,第一次跟男子如此親近。
而云墨呢?他一直,那曾跟過女子如此耳鬢相磨?
兩個完全沒有男女經驗的人瞬間臉紅,傻傻的站著不會反應了。
“云墨,上呀!抓緊機會!”唐紫希在旁邊看著,竟然激動得大叫。
畢竟紫發女子和云墨長著一張跟自己和小丈夫一模一樣的臉,唐紫希莫名其妙地想這兩人好上。
只可惜那個云墨在這方面跟粘人的小丈夫完全不一樣,是一塊老實得不能老實的木頭,除了把人家女孩子扶好,那手就安份得很。
紫發女子反應過來后,猛地將云墨推開,坐回旁邊的枕席上。
云墨平靜地說:“姑娘重傷未愈,行動不便,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急著去做,也不急在這一時。不如在這里等傷勢好一些再另作打算。如果你介意與我相處,我可以問一問附近的鄰居,給你找一個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