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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叔侄相認

  云河不服,氣呼呼地說:“你在說我笨?”

  “難道不是嗎?”烈帝笑了笑:“皇兄,說句真心話,這也是你的可愛之處。”

  這個阿澈,是邊踩邊贊嗎?

  云河郁悶極了!他板起臉,試圖展示自己身為皇兄的威嚴。

  只不過很遺撼,這招對烈帝沒有作用。

  看到烈帝和云河竟然因為云河無心朝政一事而吵嘴,小皇帝又是目瞠結舌。

  他能感受到,父皇對這位突如其來的神秘皇叔有著無限的關懷和喜愛。

  就連這皇位,仿佛也是為了幫皇叔收拾爛攤子才勉為其難地坐上去的…

  然后小皇帝還有一種錯覺,就是父皇好不容易等到自己長大了,父皇就把皇位這個燙手山芋扔給自己?

  自從自己登基以來,父皇就隱居避世了,自己已經近十年沒見過父皇。

  只因皇叔突然回來,父皇才會神不知鬼不覺地現身…

  還有,數十年來,還真是第一次看到父皇有如此慈愛的一面,相比起對待自己苛刻,小皇帝真是覺得一言難盡。

  老實說,在他記憶中,父皇好像從來沒有這樣牽過他的手,哪怕他曾經是孩童的時候…

  也就是說,父皇對待這位“皇叔”比他自己的親兒子還要好。

  還不快點讓御膳房準備酒菜?”烈帝瞟了小皇帝一眼道:“記住,不要上皇宮那些乏味的例牌菜,全部給我準備民間各地的小食和甜品。”

  “遵命,父皇。”小皇帝恭恭敬敬地應道,心里又覺得奇怪了,幫皇叔接風洗塵不是應該用山珍海味款待才體面嗎?那些民間小食也不入檔次了吧?會不會很失禮人?

  只不過小皇帝不敢質疑烈帝的命令,他依照烈帝的吩咐去辦了。

  很快宴廳里那張華麗的長方桌上就擺滿了酒菜。

  只是讓小皇帝無語的是,這些菜都是什么鬼?

  棉花糖、冰糖葫蘆、切糕、包子、煎餅…

  父皇確定接款的是皇叔而不是小孩?

  小皇帝把目光瞟向云河。

  天啊!皇叔的眼睛盯著那些小食閃閃發光地看著,那神態就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朋友。

  “我不客氣啦!”

  然后就看到云河高興地打了一聲招呼就開動了。

  他首先拿起一串棉花糖品嘗。

  凡間的棉花糖隨意做成一朵白朵,而御膳房則把棉花糖做成各式小動物,而且還用蔬菜和果汁把糖染成相應的顏色,看起來五彩繽紛,又萌又可愛。

  最妙的是這當中還有粉紅魚形船的造型。

  至于做冰糖葫蘆的材料還不限于山楂,居然還有龍紋八仙果!

  總之讓云河大開眼界,大飽眼幅。

  云河一邊吃一邊贊口不絕:“不愧是御膳房,好美味呀!”

  烈帝只是微笑看著云河享用美食,心情大好的人對上菜的下人道:“傳令下去,御膳房這次立了功,每位點心師獎兩千萬,其他人各賞一百萬。”

  這個上菜的奴仆也是屬于御膳房,他當場高興得激動地說:“謝謝上皇賞!”

  其實這些小食都是御膳房的幾位點心師做的。

  從五十年之前開始,烈帝就在御膳房的菜單里加上了民間各式小食,還要求御膳房的人一定要盡善盡美地做到既好吃,看著又要可愛。

  御膳房的點心師便瘋狂地磨煉這一門手藝。

  只是烈帝從來不點這些菜,就連新登基的皇帝也不點這些菜。

  幾位點心師眼看就快到退休的年齡了,以后自己一生的努力和才華都在埋沒在這里,沒想到終于苦盡甘來了!

  御膳房人人歡樂就暫且不提了。

  話說,烈帝點菜哄自家可愛的狐妖皇兄,整個皇宮的護皇軍可還像石像似的被定在殿外。

  他們看著他們的上皇把那位“刺客”奉為皇兄,而他們效命的皇帝卻成了一個小跟班在打雜,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一時之間,這些人心里都有不同的想法。

  “看來不止陛下是斷袖,連上皇也是斷袖!”

  “也不知那家伙用了什么妖術把兩代皇帝迷得團團轉了…”

  “傷風敗俗啊!赤炎國真是造孽了啊!”

  云河擁有心靈感應的能力,一下子就聽到衛皇軍們的心聲。

  他這才想起衛皇軍全都被他定住了。

  其實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他也不好意思,可是當時無論他怎么解釋這些衛皇軍都不放行,他只有出此下策,避免大家有傷亡。

  “阿澈,我覺得你是時候澄青一下我們的關系了。”云河汗汗地笑著,打了一個響指,外面的衛皇軍解除定身。

  他們剛才在進攻的一瞬間被定住的,現在那道力還要慣性地向前沖,一個個撲了個空,有些人還因為失去重心栽了一個跟斗。

  “上皇,陛下…”總衛上氣不接下氣地趕過來,站在門外,手足無措地望著兩代皇帝和那兩位“不速之客”。

  烈帝睥睨了云河一眼,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云河說:“皇兄,這就是你幾十年不回家的后果,連這里的侍衛都把你當成外人了!”

  “我知錯了,阿澈你就別再數落我了好不好?”云河尷尬地傻笑,等待著他的好皇弟幫他收拾爛攤子呢!

  烈帝冷哼一聲,然后義正詞嚴地說:“我鄭重地給你們介紹,坐在我身邊的這位正是我失散五十年的皇兄葉王殿下,以及唐王妃。葉王和王妃好不容易回來看我,瞧你們做的好事,居然拿著兵器去迎接他們了,如此冒犯葉王和王妃,該當何罪?”

  侍衛們面面相覷。

  葉王?就是無上皇武帝的長子?按長幼之序,理應葉王繼承,可是聽聞葉王因為身弱多病的緣故,把皇位讓給武帝二子烈帝。

  武帝在六十多年之前就已經駕崩了,當時葉王十幾歲,烈帝也就十歲。

  按年份算起來,那葉王和豈不是七十古稀的老人了?為何他看起來比烈帝和當今皇帝還年輕?這不科學啊!

  早就聽聞赫連皇族個個都是道行高深的修士,傳說烈帝已經成神,看來是真的!

  你看烈帝跟他兒子一樣年輕,現在就連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葉王也是嫩得水靈水靈的。

  “葉王殿下,微臣有無眼無珠,以下犯上,冒犯了您和王妃,請殿下降罪!”總衛當場就哭跪了。

  其他侍衛們見狀也紛紛跪下。

  他們心里那個苦啊!

  其實剛才葉王殿下有說過,他是烈帝的大哥,可是誰讓他們聽不進去呢?

  不過葉王你也太低調了吧?

  如果你是坐著鶴輦鸞車來的,前后一堆仆人隨行簇擁,來個氣派的大排場,出示身份玉簡,誰敢為難你啊!

  要是他們知道,云河當年心灰意冷之下離家出門,獨自闖蕩江湖,浪跡天涯,根本就沒想到重回宮殿,自然就沒帶什么身份玉簡,他們一定會哭死。

  侍衛們一個個心里叫苦連天:怎么就那么倒霉,得罪了葉王就算了,還把王妃當成后宮跟男人幽會的妃嬪…

  最糟糕的是,上皇烈帝把葉王寵到天上去了。

  他們個個嚇得膽戰心驚的。烈帝一向殺伐果斷,也不知道會怎么懲罰他們。

  “怎么罰你們?就罰你們自摑三百下吧!冒犯葉王和王妃就算了,還把我皇兒說成斷袖。”烈帝冷冷道。

  這些人說的話,烈帝可是一句都沒有落下。

  真是越傳越離譜。

  侍衛們一個個臉色鐵青,只好伸出手,手起掌落,自摑謝罪。

  “啪啪啪…”

  數百人同時跪著自摑,場面可真夠震撼的了。

  一時之間,殿外就像掌聲雷動那么熱鬧。

  為了討得上皇和葉王的原諒,沒有人敢對自己手下留情,下手都是往狠里揍。

  看著這些忠心的侍衛一下子就自摑成一個豬頭,云河內疚地說:“阿澈,這事因我而起,都怪我沒事先跟你打聲招呼才鬧出這樣的誤會。他們只是盡忠職守罷了,你就別再懲罰他們好不好?”

  烈帝黑著臉道:“皇兄,你現在還不明白,他們是替你受罪的。誰讓你不多點回來?”

  “阿澈,我真的知錯了…放了他們吧!”云河懇求。

  “好吧!既然皇兄替你們求情,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你們都退下吧!我難得跟皇兄聚舊,你們跪在這里哭喪著臉的真晦氣!”烈帝擺了擺手。

  “謝謝上皇,謝謝葉王殿下!”這些侍衛便喜出望外地撤退了吶!

  話說,在用膳的時候,小皇帝像個小跟班似的站在烈帝身邊,不時給烈帝和云河他們斟酒,坐都不敢坐的。

  在烈帝面前,小皇帝變得格外的老實聽話,可想而知小皇帝對烈帝的畏懼和敬重。

  由于小皇帝跟他老爸長得一模一樣,便有一種即視感,可以在小皇帝臉上看到烈帝從來都沒有過的表情。

  云河自幼跟烈帝一起長大,看著覺得有趣極了!

  真心覺得烈帝那張臉更適合這些表情。

  云河便打趣烈帝:“對了,阿澈,你還沒給你們介紹你的兒子呢!”

  “呵呵,我差點就忘了。”烈帝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被遺忘在角落的赫連錦已經頭上長草,看到父皇這種漠不關心的態度他更是一臉黑云,心里吐槽:偏心的父皇你終于想起來了嗎?

  烈帝可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都吃醋了,他放下酒杯,望了赫連錦一眼,對云河道:“我皇兒叫做赫連錦,錦繡河山的錦。”

  “赫連錦,這名字不錯。”云河贊美。

  烈帝接著道:“十年之前,錦兒到了束冠之齡,又已明事理,我便把皇位傳給他。這些年他還是做得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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