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這點小零食,就算把整個市集買下來對烈帝來說也卓卓有余。再說,他本來就是赤炎國的王,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理論來說,根本就不需要買嘛!
“賣冰糖葫蘆啦!好吃的冰糖葫蘆!”一個大叔挑著一支長竹竿在街邊叫喊。竹竿頂端用桔稈草裹了一層,上面插滿了用簽子串起來的冰糖葫蘆。
每顆冰糖葫蘆都又大又紅,每六顆用竹簽串成一串,看起來就像一棵碩果累累的冰糖葫蘆樹。云河的口水已經不爭氣地流下來。
“澈大哥,我要冰糖葫蘆!”云河激動地叫著。
“好的,這就買…”烈帝心里又在吐槽了:皇弟不愧是吃貨啊!就算失憶了這吃貨本色仍是不變的呢!
烈帝從空間戒指里淘出一塊金幣,遞給那位大叔道:“你的冰糖葫蘆我全買下,一塊金幣夠嗎?”
這金幣已經是烈帝的空間戒指里面額最小的貨幣了…
須知道,那秘道石室可是武帝留給后人的后備金庫,又怎會有碎銀子?想找一個普通的赤炎幣都難啊!
“夠,足夠了!”這位大叔在街道站了大半天才賣出幾串,現在有人一下子就把他的冰糖葫蘆全買下,他當然是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不過呢,親愛的客人,問題是我沒有那么多錢找給你啊!一個金幣等于五千赤炎幣,我這冰糖葫蘆才五個赤炎幣一串,這里連五十串也不到,頂多就是二百五十赤炎幣而已!”大叔十分為難地說:“你們能不能等我一會,我馬上回家拿錢。”
“原來冰糖葫蘆是這么便宜的嗎?那不用找了,剩余的打賞給你,我們趕時間。”烈帝不以為然地道。
若果他現在不是一副衣衫破爛的乞丐造型,這口氣還真像一位財大氣粗的主了。
大叔汗了汗,心里吐槽:這個人是真有錢還是不會算錢?用一個金幣換五十串冰糖葫蘆,怎么說都是虧大了啊!
不過,有人主動給自己送錢,大叔又怎會拒絕呢?這輩子他都沒見過這么大的一個金幣,就更不說擁有一個金幣了!
大叔連串著冰糖葫蘆的竹竿也不要了,整竿遞給云河,說了聲“謝謝”就大笑著頭也不回地跑了。
市集上的人看到有人用一個金幣換一竹竿的冰糖葫蘆,不由得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盯著烈帝和云河。
但見云河左手拎著竹桿,右手摘下一串冰糖葫蘆送到嘴邊津津有味地嚼起來。
他這個樣子跟一身乞丐裝打扮的烈帝站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怪異的風景。
一般來說,冰糖葫蘆是逗小孩子的零食,而云河就算外表看起來是十幾歲的少年顏,那也到了束發之年了好不好?怎么說都是大人了。
一個大人,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像小孩似的,跟一個乞丐站站一起,很容易就會讓人產生誤會,這個少年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至于那個乞丐,就是一個蠢貨了,連錢都不會算,笨到用金幣換冰糖葫蘆的。
所謂物以類聚,難怪這兩人會走在一起。
人們不由得對云河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個孩子真可憐啊!明明長得眉清目秀的,卻有腦病,真是太可惜了。”
“看他的相貌和氣質,皮膚白白凈凈,水靈水靈的,哪里像個粗人?家里的條件應該不差。多半是不小心走失了吧!”
“這不定是被這個乞丐拐走的呢!”
云河這身打扮,如果站在大家族的子弟面前,的確是不夠看的,很容易就會把他當成山野農夫。只不過青桐郡是一個偏遠貧窮的小地方,這里的人都沒怎見過世面,見云河顏值高,氣質好,就把他當成有錢人家的孩子了。
聽了這些路人犀利的言詞,烈帝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我的皇兄不是有病腦,只是暫時失憶了好不好?
若不是趕著去找青桐太守,不想折外生枝,以烈帝以往的性格,早就把這些多舌之人全部鎖進牢里了。
云河全然不在意別人怎么說,他的世界里,仿佛只有那一串串美味的冰糖葫蘆。
冰糖葫蘆是用新鮮山楂制的,外面澆一層用蜂蜜和紅糖的糖醬。糖醬遇風就會干化,所以吃起來外面一層爽脆,而里面的山楂則酸甜可口,風味獨特。
“冰糖葫蘆真好吃!澈大哥,你要不要也來一串?”云河一邊吃,一邊笑著天真地問。
“不必了。”烈帝果然地拒絕了,他的樣子長得比云河年長,要是他也一起吃冰糖葫蘆,估計周圍的人就會把他當成腦病。
現在他的形象已經是一個乞丐,如果再次降級淪為一個腦病乞丐,那就杯具了。
見烈帝用金幣換冰糖葫蘆,其他小販們都眼紅了,笑瞇瞇地迎過來,七嘴八舌地問:
“兩位小哥,要買棉花糖嗎?”
“我這里的包子很新鮮,要不要試一試?”
“切糕呀!好吃的切糕呀!”
云河恨不得把這些食物全部買下了,激動地問烈帝:“澈大哥,能買給我嗎?”
眼睛是閃閃發光的,充滿了期待,好像不買給他,他就會很可憐。
烈帝是徹底無語了!
他在皇宮里長大,后宮佳麗三千,有哪一個妃嬪不是千方百計地撒嬌討好自己,想得到自己的臨幸?
可他突然發現,自家的皇兄比起自己曾經遇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更會撒嬌,關鍵是這容貌,比起他所遇到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美麗得多!
用閉花羞月,沉魚落雁,傾國傾城這些語言來形容云河還嫌俗氣。
本來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買小食這種事兒的烈帝,完全敗給了云河。
想到自己過去對他的種種過分事情,想到自己欠他一條命,想到自己的自私,害他流落他鄉十多載,想到他三番四次不計前嫌地救了自己,內疚的烈帝怎么也無法拒絕云河的懇求。
這些冰糖葫蘆,棉花糖還有包子什么的,跟云河對自己的情義比起來,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于是烈帝把云河喜歡的小食全都買下了。
一種小食一個金幣。
不過,他已經沒時間等云河慢慢地品嘗這些小食了,他用空間戒指把這些東西裝起來,包括之前買的那一桿子的冰糖葫蘆,然后把空間戒指交給云河,云河想吃什么,隨時可以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來。
這下子,市集的人又看傻了眼!
一個乞丐和腦病少年居然還擁有空間戒指?這絕對是金主呀!
人人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他們。
烈帝可不知道,他這個護兄心切的行為卻讓貪婪的人起了壞心思。
一個右眼有刀疤的男人和一個麞頭鼠目的瘦個子站在市集的角落,用不懷好意地目光打量著烈帝和云河。
“大哥,今天我們遇到肥羊了。”瘦個子猥瑣地用手指著烈帝和云河,對身邊的刀疤男道:“這兩人身懷這么多寶物,看起來卻一點修為都沒有,真是天送給咱的一份大禮呢!”
烈帝是氣海被毀,修為打回零,但只要有足夠的靈丹和資源,修為恢復至歸空境九重是沒問題的。
至于云河,他可不是沒有修為,剛好相反,他的修為太高了,只差一線就踏入化神境,這兩個小混混也只不過是初元境而已,自然看不出云河真正的境界。
明明是兩只大老虎,卻被這兩個混混看成是病貓,也不知道是云河他們倒霉,還是這兩個小混混倒霉。
“沒錯!咱的運氣真好!得要快點下手,看中這兩頭肥羊的人肯定不止咱們兩個。”刀疤男咧開嘴笑道。
兩人再次隱沒在轉拐的角落。
待烈帝和云河經過時,兩人同時出手,把烈帝和云河拉住。
烈帝修為被廢,手無縛雞之力,而云河則是失憶,不知道一身的力量怎么使用,居然糊里糊涂就被這兩人架入無人的巷子里。
刀疤男和瘦個子手中都拿著小刀。此刻,兩把寒光閃閃的小刀正架在烈帝和云河的脖子上。
刀疤男架著烈帝,而瘦個子則架著云河。
只要刀刃再往前半寸,就會割到兩人的皮肉。
“你們是什么意思?”烈帝沉著冷靜地問。連梵祭司他都不怕,還會怕這兩個小混混嗎?
“我們的意思還不明白嗎?打劫!”刀疤男壞壞地笑道。
“乖乖的把你們身上所有值錢東西交出來,說不定咱心情好,會饒你們一命!”瘦個子呼喝。
這個瘦個人似乎有些虛損,中氣不足,說話陰聲細氣的,就像被人捏著脖子說話似的,聽他的聲音就覺得難受。
“兩位大哥,我明白了,你們一定是肚子餓了吧?不用怕,澈大哥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東西,我可以分一些給你們。不過你們得先放下刀子呀!刀劍不長眼睛,要是不小心被劃到,是會痛的。”云河天真的道。
看到云河如此天真,烈帝心里又忍不住吐槽:皇兄,你失憶了連智商也為零啊!
“蠢貨!你腦子有問題嗎?我是說寶貝的東西,并不是指那些街頭小食!”瘦個子惡狠狠地罵。
“我最寶貝的東西,就是口袋里的冰糖葫蘆、棉花糖和包子啊!”云河委屈地說。
瘦個子還以為云河是在逗他,不由得十分生氣,氣急敗壞地大叫:“臭小子!你敢耍我?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他的手一緊,就要把刀刃往云河的脖子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