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如果只放入一條頭發,那么只能變幻成相應的族類,并不能改變模樣。
但如果同時具備那個人的頭發、指甲和血等,就能變成跟那個人一模一樣。
那條銀色的頭發的是云河的,是弈文親手剪下來的。
那塊帶血的指甲也是云河的,也是弈文親手削下的。
梵祭司走到弈文面前,伸了撫了撫他臉頰那道劍傷,心痛地說:“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把這么完美的一張臉弄花,不過這點傷難不倒我,待會我就幫你修復它吧!”
雖然弈文只是一個傀儡,那畢竟是梵祭司親手煉制的作品,他不容許自己的作品有任何瑕疵。
由于梵祭司的境界達到歸空境九重,又是煉器大師,他能煉制出九重道器,自然也能煉制出歸空境九重的傀儡。
弈文的真正境界是歸空境九重,之前他在云河面前很文弱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此刻,弈文面無表情地站著,任由梵祭司鑒定玩賞。
他只是一個對梵祭司唯命是從的傀儡。
這次假扮成云河去攻擊唐家,就是梵祭司的命令。傀儡與傀儡師之間存在著靈魂感應,弈文所做的一切,所看到的一切,全都實時同步傳遞到梵祭司腦海中了,梵祭司甚至能直接掌控弈文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主人,這是唐紫雨的劍。”弈文把空間戒指里的寶劍拿出來,恭敬地交給梵祭司。
梵祭司滿意地收下寶劍,笑道:“你帶回來的禮物不錯。”
與此同時,帝都斷崖下的深海。
被巨浪吞噬后,唐紫雨就一直被卷到海底。
她不懂水性,一下子就被嗆得快失去意識。正當她以為自己這次完蛋的時候,一條很大的“魚”向她游過來。
準確來說,這是一條長著人身魚尾的美魚男!
飄逸的長發,極古典精致的臉容,玄彩的藍眼影,長長的尾巴長滿墨綠色的鱗片,飄懸的魚鰭就像仙氣的彩帶繞縈著,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如果澹臺塵在這里,他就會發現,這條人魚跟他的愛人桑瑤長得一模一樣。
只不過桑瑤是女人,而這人魚分明是男人。
唐紫雨在意識渙散之際是看呆了!除了姐夫之外,這是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美的男人啊!
人魚只是傳說。聽說,在千萬年之前的兩族大戰之中,人魚已經滅絕了。這一定是自己臨死前看到的幻覺吧?
唐紫雨在打量人魚的同時,那條美魚男也同時在好奇地打量著她…
美魚男覺得,這個女孩長得跟自己的女主人好像啊!
只不過,女孩的容貌稚氣一些,年紀也小一些。
“女人,你跟唐紫希是什么關系?”美魚男突然問。
人魚是海里的生靈,所以能在水中說話就不罕奇了。
意外的是,這人魚聲音挺清脆動聽。傳說人魚的聲音宛若天籟,人魚的歌聲能撼動靈魂,撫平心靈的傷疤,果然如此呀!
唐紫雨心里驚訝:這條人魚怎么會知道姐姐的名字?難道他認識姐姐?
想到姐夫是狐妖,他麾下有很多妖魔鬼怪,也有很多妖族朋友,說不定這人魚就是其中之一。姐姐又經常跟姐夫在一起,那么他認得姐姐就不奇怪了。
救我!
唐紫雨想喊出這兩個字,可嘴一開,又苦又咸的海水就拼命往她嘴里倒灌,她沉得更快了。
最終,唐紫雨還是失去意識,任由海水把她卷到海更深處。
人類,在海里是不能呼吸的。
顯然如果這條美魚男如果再不出手,唐紫雨就會淪為深海的一縷孤魂。
這條人魚顯然對唐紫雨沒有敵意,還對她十分好奇,于是他伸出雙臂將她摟住,然后一搖尾巴,就拖著她浮出海面…
翌日。
唐仲禮和其他余八名唐家族人天還沒亮就在皇宮外面求見唐紫希。
唐仲禮右臂扎著厚厚的繃帶,可見暗紅的血從繃帶可下滲出。紅白斑駁,十分駁目。雖然傷口得到及時處理,但那傷口太深了,傷及筋骨,唐仲禮的右手已經被廢了,如果沒有奇跡,他的右手這輩子都不能再拿劍了。
“這位大哥,勞煩你幫我們通傳一下,讓唐紫希出來見見我們好不好?我是唐紫希的父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唐仲禮哀求。
他一晚之間仿佛蒼老了很多,聲音沙啞,眼眶通紅,臉容憔悴不堪。
就在昨夜,云河突然出現,揚言要滅了整個唐家,把自己的右手廢了。唐紫雨追出去后就一直沒有回來。
唐仲禮內疚不已!他覺得唐紫雨已經兇多吉少了…
早知道云河是一個生性如此兇唳的妖族,當初就該鐵了心阻止唐紫希和云河在一起,不要定什么三年之約啊!
他這么急著見唐紫希,就是想盡快告訴她,云河不是是,不要再相信他了,也不要對他再有什么幻想,還是好好實實做烈帝的唐貴妃才是正道。
豈料守門的侍衛卻黑著臉罵:“大膽草民,竟敢直呼貴妃娘娘的名字!貴妃娘娘是何等高貴的身份,是你這種人隨便能見的嗎?沒有陛下的召見書,閑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宮!”
唐仲禮委屈地說:“可我真的是唐貴妃的父親唐仲禮啊!你讓唐貴妃出來一下,她絕對認得我,到時便能證明我的身份…”
侍衛不等唐仲禮說完就打斷他:“自從昨天開始,冒名頂替貴妃娘娘家屬的人就絡繹不絕,有人說他是貴妃娘娘的爺爺唐松山,有人說他是貴妃娘娘的大哥唐玉書,自稱是娘娘父親唐仲禮的人,已經來過三、四個,唐家的族譜不知多少人已經倒背如流了,如果但凡隨便報一個唐家的名字,就要娘娘出來,那娘娘豈不是很忙?不見不見,一律不見,除非你有陛下的詔書!”
見侍衛毫不讓步,唐仲禮又連忙拿出一塊玉簡,遞給侍衛道:“這位大哥,這是我唐仲禮在唐家的身份令牌,勞煩你拿過去給唐貴妃過目,只要她一看,就會明白,我就是唐仲禮。”
唐家身份令牌,這是唯一的,絕對能確認身份了吧?
只要唐紫希能認出自己,她就能以貴妃娘娘的名義寫一份書信,讓侍衛放自己進來。
豈料侍衛眼尾都不望一下那塊令牌,就直接大罵:“我都說過,要詔書才可以進去!難道你認為,你這塊令牌的權力,比陛下的詔書還大嗎?”
“草民不敢,可是…”唐仲禮急了,他沒想到侍衛居然如此謹慎!這下子怎么辦才好?
唐仲禮急中生智,連忙變出一個空間戒指悄悄遞入侍衛手中,焦急地說:“這位大哥,我真的是唐仲禮,你能不能行行好,幫我傳一下令牌啊!”
那個空間戒指里有一百萬赤炎幣。
打親情牌不行,唐仲禮便試圖用錢來買通侍衛。
豈料侍衛只是瞟了空間戒指一眼,就把空間戒指扔回給唐仲禮,還惡狠狠罵:“大膽草民!居然敢在天子腳下公然藐視綱紀!來人啊!把他們全部拿下!”
其實那個空間戒指里有多少東西,侍衛已經用靈覺掃過,他是很想拿的呀!要是換作平時,這侍衛早就收下了。但是烈帝特別交代過,沒有詔書,任何人都不能見唐貴妃,否則出了什么差池,那就要砍頭謝罪了。
試問在這種非常時期,侍衛又怎敢拿自己的腦袋來開玩笑?
侍衛一聲令下,就有數十個哨兵將唐仲禮他們九人團團圍住,大有將他們驅逐出城的趨勢。
“侍衛大哥,我們真的不是白撞的啊!”唐仲禮委屈得大聲吼叫,想他在青桐郡也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沒想到來到帝都之后,連一個小小的守門侍衛都可以欺凌自己。
其他唐家族人同樣很憤慨,可是這又有什么辦法?如果硬撞,絕對會被就地格殺,說不定還會誅連九族。到時候,不但見不到唐紫希,還中了云河下懷。唐家的人出了事,就沒有人能阻止云河跟唐紫希相好。
就在這時,有侍衛喊:“陛下駕到!”
一輛八人抬的龍輦在眾多貌美如花,體態纖美的宮女簇擁之下從皇宮大門經過。
烈帝就威風凜凜地坐在龍輦中。
烈帝看到側門那邊一群哨兵正圍著九個平民,似乎在驅趕他們,劍眉一挑,冷冷地問:“那邊出了什么狀況?”
守門的侍衛連忙跑過來,恭敬地跪下:“稟告陛下,門外有九名草民冒充唐貴妃的親屬,企圖混進皇宮圖謀不軌,屬下等為了皇宮的安全,正在驅逐他們出城!”
侍衛說得理直氣壯,正氣凜然的,好像在邀功似的。
“呵呵,唐貴妃的親屬?”烈帝饒有興致地朝唐仲禮他們瞟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這個人朕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他的確是唐貴妃的父親,你們弄了一個大烏籠了!差點把貴妃娘娘的父親都趕走了。”
侍衛一聽,嚇得臉都青了,連忙磕頭求饒:“陛下請恕罪,是屬下等疏忽,可是他們并沒有通行詔書,屬下才不敢放他們入宮…”
烈帝并沒有生氣,用不驚不恕的語氣道:“你們并沒有做錯,只是例行職責罷了。你起來吧!放他們進去。說起來,唐仲禮還是我的丈人,我怎能待薄他,傳令下來,好好招待遠道而來的唐家族人。”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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