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彥心里是這么吐槽的:主人,他隨便笑一笑,就把他的魂勾了,難道你不知道,你的特質是男女通食的嗎?
可是,這樣的話,趙英彥又不敢說出來。
他只是沉著聲音道:“依我所見,那個朱維絕對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誠心跟主人交朋友的,肯定是對主人有所企圖。主人以后跟他打交道必須多留個心眼,別被他的花言巧語所騙。”
“知道了,小彥。我會小心的。”云河輕輕笑了笑。他看起來雖然像個天真少年,可是這些年他的人生經歷也很豐富,遇到過各種各樣的事情,當然不會像小孩子那樣,輕易被人所騙,之所以答應跟朱維做個朋友,只不過是客套話罷了。
但是趙英彥的想法卻不一樣。蕭丹傷害云河的事,給他留下嚴重的心里陰影,他總覺得朱維跟蕭丹是同一類人,披著朋友的虛偽外衣騙主人的大壞人!
因此,他才忍不住提醒云河。
趙英彥把裝有一百億赤炎幣的空間戒指交給長樂石窟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盤點過數目沒有問題后,就示意主持人小瓜可以交貨了。
舞臺上,主持人小瓜已經一槌定音,云河現在就可以把楚夢白領走。
本來一般的拍賣品,長樂石窟會直接把客人拍下的東西送到客人面前,但是這次的拍賣品情況卻有些特殊。
主持人小瓜道:“好了,現在有請云公子上臺進行認主儀式。這兔妖生性兇猛,境界極高,為了云公子的安全著想,我們用鎖妖項圈封住他的修為,又封印了他的意識。只有云公子跟這兔妖認主后,我們才能放心解除封印。”
沒想到還有這種要求!
可是楚夢白是希希女神的朋友,自己又怎能將希希女神的朋友變成自己的奴仆?
云河道:“不必認主,我自有辦法降服他。你們放心解除封印便是,就算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不需要你們長樂石窟負責。”
主持人小瓜道:“云公子,如果你拒絕這個要求,恐怕這次拍賣就不能繼續交易了。為了你的安全和長樂石窟的聲譽,我們寧愿把一百億退還給你,重新拍賣。”
“你們這樣的要求是不是過分了?這個兔妖我們已經拍下了,愛怎么處理是我們的事。”趙英彥生氣地說:“你們這樣做,是為難客人,難道你們不怕傳出來,同樣會毀了長樂石窟的聲譽嗎?”
主持人小瓜波瀾不驚地微笑著說:“云公子,想必你們是第一次來長樂石窟,對我們這里的規則不熟悉,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是,會員卡中有明文規定,但凡進來我們長樂石窟,就必須按照我們的程序來走,否則我們有權取消交易。”
趙英彥連忙拿出會員卡一看,里面的信息當中,果然有這么一條!
“小彥,算了。認主就認主吧!”云河答應了。
既然是規矩,他不想折外生枝,只想盡快帶楚夢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解除認主關系就好了。
“云公子明白事理就最好不過,請隨我來。”主持人小瓜親自走下來,恭敬地把云河帶到舞臺上。
走到楚夢白面前,在這么近的距離目睹他衣不遮體的慘狀,云河的第一反應并不是急著跟他認主,而是從空間戒指里變出一件寬大的衣服披在他身上,把他的身軀完全遮住。
小瓜并沒有阻止云河這樣做。
他自以為理解云河的心情。
這兔妖是云河用一百億買下來的呀!可謂一寸肌膚就一寸金,又怎能隨便讓人看去呢?
看到楚夢白自始至終都好像丟掉魂似的,沒有任何反應,木然地坐著,眼神空洞,曾經楚夢白那溫文儒雅的模樣在云河腦海中浮現。真是物是人非,造化弄的人啊!
云河心痛極了!是出于同為妖族的憐惜,也是出于對女神好朋友的關心,他心里對楚夢白道:楚白,你再忍耐一會,我很快就能救你出去!
親眼看著云河跟楚夢白訂了認主關系,小瓜才笑著說:“好了,云公子你現在已經絕對安全,下面有請梵祭司解除這兔妖的封印。”
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從舞臺的帷幕后走出來,他身材高大,氣質優雅,容貌英俊,那雙眼睛就像老鷹似的十分銳利,他身上還有一種懾人的氣場,令人不能無視他的存在。
就連云河也不例外,他很自然就往梵祭司走出來的方向望過去。
雙目對視!
梵祭司面帶微笑,但這個笑容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這一瞬間,云河的瞳孔一縮,然后世界仿佛靜止了,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樂師的手還揮舞在半空,主持人小瓜正開備開口說話,趙英彥凝視著云河的方向,觀眾席里依然人山人海,大家甚至依然保持著一瞬間前的表情都定在那里不動了,甚至眼珠都不轉一下。
空氣越來越沉重,仿佛凝固了似的,云河覺得呼吸困難,憋得臉都紅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梵祭司依然微笑著向云河走過來。
很明顯,大家被定住了,就是眼前這個梵祭司的所為。
“你把大家怎么了…”云河又驚又怕。
身為一個陣法大師,云河一下子就明白,梵祭司所使用的力量是結界的力量,就是那個覆蓋了整個長樂石窟的結界!
云河沒被定住,能勉強撐著,是因為他曾經用狐血同化了結界,趙英彥他們雖然有云河的掩護,但畢竟他們并未能真正地掌控結界。
而現在,云河面對的是這個結界真正的主人!
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感覺,甚至絕望,面對這個人,根本毫無勝算。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第一時間意識到的是,大家有危險!他在拼命地思考著,要怎樣才能保護大家?
來不及讓他想出辦法,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扼著,令他全身的力量中斷,在失去意識前,他眼睜睜地看著梵祭司已經走到他面前。
然后,他的身軀就像枯葉一樣向前傾倒。
梵祭司伸手輕輕一撈就將他摟住。
“葉王殿下,初次見面,你的風采果然讓人賞心悅目呢!”梵祭司左手抱著云河,陰陰嘴地笑著,右手探到他后腰的地方。
“這個地方散發著藥草的香味,受傷了?兩天前潛入我結界中的人果然就是你!沒想到你在這方面的造詣如此高,難怪陛下這些年尋遍大江南北都找不到你!想必你是躲在某處的結界里吧?”
梵祭司所說的陛下,自然是赤炎國的烈帝,云河的同父異界母的兄弟!
原來這個梵祭司是烈帝的心腹,難怪他能一眼識穿云河的身份。關于云河的影像和資料,梵祭司很早以前已經從烈帝手中拿到了,并接受了烈帝的秘密任務。
然而,這些年以來一直沒有云河的消息,就連派出去的獵人也一去不回。
最近梵祭司正為尋找云河發愁,沒想到云河這么蠢自投羅網。
梵祭司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陰沉:“葉王殿下,正是你的能力太可怕了,所以陛下才忌諱你,所以今天不好意思了,我必須取你性命,不過看在你尊貴的皇族身份上,我會讓你死得體面些。”
“葉王殿下,你最愚蠢的一點,就是為了救一個微不足道的妖族奴仆跑來這種地方。”梵祭司冷笑地說著,把魔爪伸向云河的臉。
云河全無知覺,安靜地瞌著眼簾躺在梵祭司懷中,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葉王殿下,你是妖族,周游列國,相信你對妖族世界的地形和妖族的弱點都十分熟悉。如果能得到你的記憶,必定能助陛下稱霸妖族世界和人族世界,成為萬物之主!不過,記憶要活著的時候提取才不會缺失,所以在你臨死之前,請把你的全部記憶貢獻出來吧!”梵祭司獰笑著一掌印在云河的額頭。
梵祭司正想讀取云河的記憶,沒想到他的力量探進云河靈魂的瞬間,被一股力量反彈出來。
梵祭司松開手,驚訝地望著云河。
云河的境界不如梵祭司,理論來說,云河是不可能抵御梵祭司的力量。發生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云河是混血妖族,傳承自他母親的血脈力量使他與生俱來就擁有異于常人的靈魂之力。
梵祭司一臉失望,然后用陰沉的聲音說:“看來為了得到你的記憶,只能暫時留你性命。我要慢慢地煉化你的靈魂。”
他變出一顆圓圓的黑色靈丹,放入云河的嘴里,再捏住他的兩頰使他吞下。
梵祭司大笑:“這是噬魂蠱,無論多強大的靈魂,也經受不住噬魂蠱日積月累的蠶食。就算我現在不取你性命放你走,你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因為噬魂蠱會在不知不覺間把你的靈魂煉化,最終你會成為我的傀儡,到時候,讀取你的記憶就如探囊取物。”
下一個瞬間,結界的力量消失,所有人被定住的人都恢復了正常。
大家都不知道剛才梵祭司對云河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仿佛那段停頓的時間從來不曾存在。
“放開我家主人!如果我家主人有什么閃失,我必定不會放過你!”趙英彥發飆似的沖過來,對著梵祭司氣急敗壞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