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喬綿綿抬起頭,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她捧著水杯返回床邊,遞向涂一磊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涂前輩,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你精神狀態好像不是很好。”
病房里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白玉笙停留的時間不長,他在病房里待了十來分鐘,便有事離開了。
邁克陪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接了一個電話后,也不得不暫時離開了。
最后,便只剩下了喬綿綿留在病房里陪著涂一磊。
換成平時,如果涂一磊不是因為她受的傷,喬綿綿也不會待這么久。
也就是象征性的來看看他,就離開了。
可這次涂一磊是因為她才受的傷,住的院,于情于理,她都得留下來多陪陪他。
涂一磊喝了一口水,垂下眼眸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累,也不困。如果你覺得累了,你可以先走,不用留在這里陪著我的。”
他其實累了,也困了,很想休息。
可是,如果他說他累了困了,喬綿綿馬上就會走了吧。
好不容易,他才有這樣的機會和她單獨相處。
每一分一秒,他都覺得很珍貴。
他想她多陪陪他。
他知道,她會留在這里,全是出于她對他的內疚。
因為他是幫她擋了那一下,才會受的傷。
她覺得對不起他,虧欠了他。
她這是在彌補他。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她對他的態度應該會一如既往的冷淡和疏離吧。
他哪里還會有現在這樣的待遇。
不僅可以單獨長時間和她相處,而且,她對他也開始有了笑臉,態度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涂一磊忽然就覺得,他受傷受的很值得。
這點傷就可以換來現在的待遇,太值得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喬綿綿馬上說,“你累了就睡吧,我會繼續留在這里陪著你打完點滴的。”
涂一磊一愣,抬眸看向她,眸光輕輕閃了閃:“你不會走嗎?”
喬綿綿點頭:“你的點滴還沒打完,我要走也等邁克回來后再走。”
“你有事可以不用陪著我的,我可以叫護士進來。”涂一磊剛一說完,就有點后悔了。
他怕喬綿綿真的會走。
但話已經說出口了,他也不可能再收回去。
還好他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生。
喬綿綿搖了搖頭,又從床頭柜的水果籃里挑了一個橙子出來,拿刀慢慢的削著皮:“我說過了,等你點滴打完了再說。你確定你真的不睡一覺嗎?”
涂一磊下意識抬起頭看了看裝點滴的袋子,看到還有差不多一整袋的點滴時,唇角悄悄往上揚了下。
“嗯,我不困。”
他忍著疲倦道:“你如果困了,可以睡一會兒。”
“我是陪病人的,哪里有病人都沒睡覺,我先睡覺的道理。”喬綿綿勾勾唇,將削好皮的橙子切成一塊一塊的,然后遞了一塊給他,“那接下來的時間要怎么打?你看電影嗎,我幫你選一部?還是你喜歡做點別的什么,你平時沒工作在家時,都喜歡玩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