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嚇得謝瑯華霎時一個激靈,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冷眼看著崔慍,想都沒想開口說道:“一點也不好。”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他就是想把她困在身邊,然后日日夜夜的折磨她,好叫她生不如死。
崔慍神色一暗,瞇著眼說道:“嫁給那個人也好過做我的妾嗎?”
說著,他一頓接著又道:“不論家世還是容色他都遠遜色于我不是嗎?”
“至少他從沒有想過殺了我!”謝瑯華揚眉一笑,冷眼看著崔慍,一字一句的說道:“崔家六郎你真當自己是情圣了嗎?還是當我是傻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想把我綁在你身邊,好日日夜夜的折磨我,你這計策也太拙劣了,連我都是不屑的。”
謝瑯華說出的話毫不留情。
崔慍眼中似閃過一抹怒火,他妖嬈笑起,長臂一揮,驟然將謝瑯華拉入懷中。
謝瑯華一驚,怒吼道:“你放開我。”
崔慍一句話也不說,低頭吻上謝瑯華的唇。
“你…”謝瑯華所有聲音盡數消弭在崔慍口中。
“你放開大小姐!”春桃抬手便朝崔慍打去,哪知她還沒有挨到崔慍,便被人丟下馬車。
謝瑯華用力捶打著崔慍,崔慍仿佛一座山一般不可撼動,他雙眸深邃一眼望不到底,在謝瑯華口中攪動風云。
謝瑯華一陣反胃,想到他不知親吻過多少女子了,險些吐出來。
崔慍眼波一沉,一口咬在謝瑯華舌尖,腥甜的味道在兩人口中蕩漾開來。
謝瑯華眼中滿是憤怒死死地盯著崔慍。
四目相對,崔慍眼中閃過一抹如水般的輕柔,伸手撫上謝瑯華的后背。
“啪…”就在那時,黑色的長鞭宛若蛟龍一般橫掃而來,生生分開了謝瑯華與崔慍。
“啊。”謝瑯華身子一傾,猛然跌出了馬車。
崔慍神色一冷,伸手就去抓謝瑯華,卻是慢了一步。
就在謝瑯華摔出去的那瞬間,一條黑色的長鞭纏上了謝瑯華的腰。
鞭子的主人用力一拉,謝瑯華穩穩的落入他的懷抱之中。
謝瑯華抬頭看去只見竟是秦益。
秦益騎著馬,衣褸生風,也是說不出的英俊。
馬車四平八穩的停了下來。
崔大,崔二上前撩開車簾,露出崔慍的真容來。
崔慍穩如泰山的坐在那里,嘴角微微上揚,目不轉睛的看著秦益,不知怎的看著那雙抱著謝瑯華的手,崔慍覺得十分礙眼。
他眉頭一蹙,淡淡的說道:“放開她!”
再看謝瑯華紋絲不動的坐在秦益懷中,崔慍眼底怒火更勝。
對上他就是百般不愿,對上秦益就小鳥依人了!
秦益看著謝瑯華染血的唇角,伸手準備替她擦去嘴角血跡,謝瑯華下意識的往后躲去,哪知秦益竟伸手扣住她的后腦,令得她一下也動彈不得,霸道的替她擦去嘴角的血。
謝瑯華本意是不愿連累他的,終究她與他無冤無仇,不過因一場孽緣才有了牽連,她一向佩服如他這等浴血奮戰,保家衛國的漢子,比起崔慍那種長在溫室里的花,仗著家族勢力橫行霸道的人,不知可愛了多少倍。
她輕啟朱唇緩緩說道:“放我下來吧!”
說著謝瑯華掙扎了起來想要下馬。
秦益勾唇一笑,將謝瑯華緊緊圈在他懷中,令得她再也動彈不得一下,抬頭看向崔慍,冷冷說道:“想必崔家六郎也知道,如今她是我的未婚妻,不知崔家六郎公然挾持了我的未婚妻,意欲何為啊?”
秦益也不是吃素的,他一點也沒有放開謝瑯華的意思。
崔慍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笑了起來:“秦將軍可真是膽識過人啊!”
秦益也笑了起來:“多謝崔家六郎贊賞。”
兩個人四目相對,眼中激起細碎的火光。
崔慍笑意更濃,換了個舒適的姿勢,淡淡的看著秦益,漫不經心的說道:“看來秦將軍是要與我為敵了?”
謝瑯華頓時有些慌張,崔慍雖然不足為懼,可崔家卻是招惹不得的,如秦益這種耿直的武將,怎會是他們這些權謀高手的對手,她終究不愿秦益因她招惹禍事。
她冷眼看著崔慍,低聲說道:“崔家六郎,本也只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何必牽連他人,今日就此別過,你我之間的賬,來日我們再算。”
謝瑯華聲音落下,不等崔慍開口,抬頭給了秦益一個眼色,讓他趕緊走。
哪知,秦益揚眉一笑,眾目睽睽之下,趁著謝瑯華不備,霸道的吻上她的唇。
崔慍眼光一凝,微瞇的眼中拂過一抹凌厲的殺氣。
謝瑯華死死地盯著秦益,心中的怒火蹭蹭的竄了上來,奈何秦益死死地禁錮著她,令得她一動也動不了。
秦益一吻作罷,眼角含笑的看著謝瑯華說道:“我不喜歡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那個別人的臉頓時就綠了。
秦益抬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帶著謝瑯華高調離開。
崔慍臉上的笑越發絢麗,他撫摸著下巴,冷冷笑道:“好一個秦益,真真好極了。”
崔大見他臉色不妙,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一臉擔憂的說道:“郎君息怒啊!莫要忘了家主的交代,萬不可在惹事了。”
崔慍看著他冷冷一哼:“你哪知眼睛看見我惹事了,分明是事惹上我了。”
崔慍起身跳下謝瑯華的馬車。
崔二趕緊牽來自家的馬車,崔慍抬腿上了馬車。
春桃看著謝瑯華與秦益遠去的背影趕緊上了馬車。
秦益抱著懷中的謝瑯華,臉上笑開了花,他垂眸看著謝瑯華那張臭臉,毫不在意的說道:“我很高興,你為我擔憂。”
“秦益,你莫要自作多情,我是不會嫁給你的。”謝瑯華冷冷說道。
秦益定睛看著謝瑯華笑道:“你一定會嫁給我的。”
一副狂妄自大的摸樣。
謝瑯華瞬間掙扎起來,這叫話不投機半句多。
秦益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他夾緊馬腹如箭一樣射了出去。
風聲呼嘯,謝瑯華只得死死地抓住他,若是摔下去不死也得殘廢。
秦益得意的一笑。
等馬停下來的時候,兩人已到了謝家門口。
秦益翻身下馬,伸手將冷著臉的謝瑯華抱了下來。
“啪…”謝瑯華抬手給了秦益一巴掌,冷笑著說道:“這是你兩次輕薄我的代價。”
“大小姐。”就在那時春桃從馬車跳了下來,幾步走到謝瑯華身旁。
謝瑯華扭頭看了一眼春桃大步走進謝家。
“哈哈哈…”秦益撫摸著右臉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笑了起來,他就喜歡她這個火爆的小脾氣。
聽著身后傳來的笑聲,謝瑯華扭過頭去冷冷瞪了秦益一眼,低聲說道:“神經病!”
秦益嘴角一揚,看了謝瑯華一眼翻身上馬。
蕭氏還以為謝瑯華是去找王家七郎了,得知謝瑯華回來,急急忙忙迎了上來,張口就問:“瑯華,王家七郎怎么說的?”
謝瑯華看著蕭氏擔憂的樣子,拉著她朝謝恒院子走去,自從謝恒出了事,蕭氏便再沒有回過自己的院子。
她柔柔一笑,輕聲說道:“母親放心吧!他答應了。”
“老天保佑,阿彌陀佛!”蕭氏合掌念道,心頭的一塊巨石頓時落了下來。
一個女子一生最大的福氣便是尋一個恩愛的夫君,她是個沒有福氣的,斷不能讓瑯華步她的后塵。
春桃忍不住抬頭看了謝瑯華一眼,她們何時去找王家七郎了,去的分明是余太醫家!
謝瑯華沖著她使了個眼神,春桃閉口不言垂下頭去。
“大小姐回來了,老奴煮了夫人最愛的蓮子羹,大小姐也來喝一碗吧!”就在那時白媽媽端著蓮子羹走了過來。
蕭氏自從知道她的真實面目之后,無論說什么做什么,都有意避著她,所以她并不知謝瑯華與蕭氏說了些什么。
“好。”謝瑯華笑著從白媽媽手中接過蓮子羹,和蕭氏坐在院中的涼亭之中,她隨意攪動了幾下碗中的蓮子羹,抬眸隨意掃了白媽媽一眼,笑著說道:“白媽媽,你可知錢媽媽和秋燕是怎么死的?”
蕭氏抬頭看了謝瑯華一眼,將視線落在白媽媽身上。
只見她面色一變,整個人很是僵硬的說道:“回稟大小姐,老奴不知!”
謝瑯華一笑,垂著眸子去,她看也不看白媽媽一眼,幽幽的說道:“那白媽媽可要小心的,人若是含著怨氣死的,死后便會化作厲鬼,去找那些害了她的人尋仇。”
謝瑯華的話讓白媽媽毛骨悚然,她的臉頓時血色無,再不敢看謝瑯華一眼,聲音含著一些戰戰兢兢說道:“老奴知道了。”
白媽媽給蕭氏放下蓮子羹便退了下去。
謝瑯華云淡風輕的看著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冷笑。
錢媽媽和白媽媽宿在一間房中,那日錢媽媽才應下幫她指證趙氏便死了,唯有白媽媽知道錢媽媽深夜出去了一趟,而她和錢媽媽同在一間房,便是她真是發病而亡,也不可能什么都沒有聽見,可白媽媽卻一口咬定她那晚睡的沉什么也沒有聽到。
也不知趙氏許了白媽媽什么好處,錢媽媽有家室之累,可白媽媽卻是獨身一人,連一個親人都沒有的。
到底什么樣的好處才能打動她呢!
一碗蓮子羹謝瑯華才吃了幾口,老太太身邊的如畫便來了。
“如畫見過夫人,大小姐!”如畫屈膝行禮。
蕭氏面上帶著一絲緊張,抬頭朝謝瑯華看去。
謝瑯華看著如畫面色一沉,冷言冷語說道:“你怎么來了?回去告訴祖母我是不會嫁給秦益的。”
如畫抬頭看了謝瑯華一眼說道:“甘泉寺的寂滅大師來了,指名要見大小姐,請大小姐快隨我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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