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陸以哲也沒能想出個好辦法來,畢竟無論是冥界還是殤武城,對于他來都是陌生的。
在陌生的地方存活,無疑是十分困難的,特別還是在他們落魄的時候。
“你們走吧,不用管我。”
看著皺眉沉思的陸家兄弟倆,裴英木十分平靜道。
“那怎么行!”
陸以楓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你救過我們兄弟,現在你都這樣了,我們兄弟怎么能丟下你不管?”
這種事,他們兄弟倆可做不出來。
這不是爛好心,而是原則問題。
若一個人連原則底線都沒有了,那還算是一個人類嗎?
陸以楓脫口而出的話,無疑是讓裴英木心里觸動的。
可她自知自己的情況,若繼續與陸家兄弟走在一起,只會拖累他們罷了。
想到這,裴英木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可現在是我連累你們了,你們…就不恨我?”
本命靈器,對于一個修者來同等于是第二條命。
可想而知有多么重要了。
現在因為她,陸家兄弟的本命靈器都被毀了,還身受重傷流落街頭。
若是換做他人,怕是早已恨不得將她殺之而后快吧?
“為何恨你?”
陸以楓懵逼了一下,實話實道,“傷了我們,毀了我們本命靈器的人又不是你,我們為何要恨你?”
陸以哲認同的點零頭,“沒錯,我們也算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磨難,也算是有了交情,裴道友你就莫要多想了。”
他這話,顯然是把裴英木當作是朋友的意思了。
裴英木鼻子一酸,差點落淚。
這么多年來無論如何被岳盈盈刁難、算計,師父如何漠視她,她都從未流過一滴淚。
可現在,她控制不住的紅了眼。
明明是才見過兩次的人,還被她連累,卻仍然愿如此真誠待她,她…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你們走吧,不要管我,帶著我你們也活不了。”
雖然很動心,可裴英木仍然搖頭拒絕了,不懂陸家兄弟倆開口勸,就又道,“岳盈盈敢這么對我,就沒想過讓我活著回去。
你們若救我,她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走吧,不要管我了。
在離開宗門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自己會活著回去。”
到這里,裴英木閉上了眼,掩蓋住了眼底的悲傷。
“其實,我心里也是不想活著回去的,唯一關心我的母親早已去世,父親與家族眼里,向來只有利益。
至于我師父,同樣因為利益而放棄了我,就因為我得罪了級丹師的徒弟…可岳盈盈最初針對我,完全是因為我是師父的徒弟。
師父心里明明恨極了岳盈盈師徒,可為了級丹藥,卻不得不與對方虛與委蛇。”
“本以為我沒有了娘親,沒有了師父,身邊還有交情頗深的同門好友,可誰知…他們也一個個遠離了我。
我理解他們,真的,我理解他們的選擇,理解他們的做法,只是…只是我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為什么?
明明我真心待他們,我從未傷害過他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