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被貫穿，即使對于不死的星神來說也是難以想象的重創，而且，有著這條鎖鏈，他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機會。
但是，讓馬爾斯沒有想到的是，貫穿了他心臟的杜恩，卻沒有進一步的對他做些什么。
“你不殺我？”
如果是其他人，馬爾斯還會有所懷疑，但是連束縛神明的鎖鏈都能拿得出來，馬爾斯覺得杜恩下一秒就掏出一桿能弒殺神的長槍都不奇怪。
事實上，這是馬爾斯想多了，雖然能夠暫時兌換天之鎖，但并不意味著杜恩能夠兌換與之同格的弒神槍。
說白了就是杜恩沒有達到兌換條件，就算他想要臨時兌換弒神槍出來使用都做不到。
當然，現在也不需要兌換了，被天之鎖束縛的馬爾斯只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他宰割。
不過，杜恩卻沒有殺死馬爾斯的想法。
“你好歹也是神吧，雖然被天之鎖克制，但也不至于只有明面上表現出來的這點能力。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想讓你幫我個忙，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可以不殺你。”
杜恩可不會忘記，馬爾斯還有著最后的一次權能，雖然不知道這個權能的作用是什么，但杜恩現在不是正在確認嘛。
被馬爾斯捅爆了心臟固然讓杜恩有些不爽，不過杜恩反手把馬爾斯的心臟捅爆之后，就像杜恩剛才說的，這已經扯平了。
比起自己，心臟破碎對于馬爾斯的影響更大，至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的實力都會受到限制。
只要對他不構成威脅，而且又能幫到他的話，杜恩不介意放馬爾斯一馬。
在醫院旁邊的時候，馬爾斯沒有對奈芙蓮出手傷害她，這也是杜恩手下留情的原因。
否則，別管馬爾斯有什么用，宰了簡單了事。
“讓你來殺我，其實是那個臭老頭的主意吧。”
杜恩知道自己和史旺之間有著很大的隔閡，但是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做到這種地步。
或許，他們是注定沒辦法友好相處的吧。
聽到杜恩的話，馬爾斯沒有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戰斗到現在，馬爾斯很清楚杜恩并不是什么惡人，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而且，在保護那些妖精的時候，他也并未妨礙到懸浮大陸群的運轉，甚至答應去摧毀那個第六獸的巢穴。
那是連他都不敢擅自踏足的禁地，史旺或許不太清楚，但是在這五百年來游遍了整個世界的他卻知道，那里有著連他都會感到棘手的東西存在。
說實話，馬爾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答應史旺過來殺死杜恩。
杜恩通過在地面的兩個月知道了十七獸的恐怖，比杜恩了解的更多，馬爾斯又怎么會不知道。
打一開始他就不看好史旺的計劃，就算有足夠的圣劍和足夠能夠驅使圣劍的妖精，面對無窮無盡的獸又能有幾分勝算？
但是，史旺沒有選擇，懸浮大陸的沉沒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這個世界的文明被毀滅也只是時間的問題，所以史旺只能盡力一搏。
說到底，他之所以會答應史旺，就是因為聽到威廉那混賬小子還活著的消息吧。
假如懸浮大陸沉沒了，威廉那小子不就死定了么？
他喜歡這個世界，可如果單指某個種族的話，肯定是和他有著相似外貌特征的人類。具體一點，就是那間養育院里的孩子。更進一步，就只有那個一點都不懂得尊師重道的少年了。
所以，在人類已經滅絕，養育院已經消失，那個既是徒弟更像是孩子的少年死后，他在這個世界蹉跎了整整五百年，除了在史旺建立懸浮大陸群的時候搭了把手，其他時候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知道威廉還活著的時候，那一瞬間，他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樣的呢？
“應該是高興和欣喜吧。”
杜恩的話，讓馬爾斯從回憶中蘇醒了過來。
高興和欣喜么？
馬爾斯苦笑一聲，或許是吧，否則他就不會在人類滅絕后，還一直停留在這個世界了。
“說起來，從剛才起你就一直在看著威廉，那家伙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子之類的吧？”
在杜恩看來，這并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被石化了五百年還能救回來，普通人不說肉體，精神方面也肯定早就泯滅了，威廉那家伙卻活得好好的。
再加上威廉身上有著和馬爾斯相似的勇者劍技，馬爾斯還那么關心威廉，一切不都順理成章起來了么。
不過，這種事情馬爾斯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你們之所以想要殺掉我，就是因為我阻撓了你們利用妖精奪回大陸的計劃。可是，就算你們有足夠多的妖精，你們能拿得出足夠的圣劍么？還是說，你們想要利用威廉那家伙能夠修復圣劍的能力？”
幾乎不用怎么費腦，結合之前看到的情報，杜恩很容易就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史旺為什么會突然翻臉，恐怕也是看到了威廉的存在，認為曾經作為同伴的威廉會在這種事情上幫助他們。
“但是，你們怎么能確定威廉會答應你們呢？既然你們認識威廉那家伙，就應該知道他的性格吧？”
雖然很不爽，不過杜恩早就確認，威廉是一個和他一樣的蘿莉控，只是還沒有達到他這樣能夠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的地步。
在妖精倉相處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杜恩能看得出，威廉那因為失去了昔日同伴而被封閉的內心正一點一點的被撬開。
只不過時日尚短，杜恩也不能確定威廉到底會做出怎么樣的決定。
“這樣吧，我們不如看看威廉那家伙的決定怎么樣？假如他答應了那個老頭，我就殺掉你。反之，我們也沒有戰斗的必要了。”
馬爾斯之所以會答應史旺，就是看在威廉的面子上，假如威廉都拒絕了史旺，那么他就沒有戰斗的理由了。
“反正我的小命在你手里，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聳著肩膀，馬爾斯無所謂的說道，他倒是看得開，或者說，他其實已經知道威廉最后的選擇了。
“那么接下來，我該解決另一個問題了。”
聽杜恩說出這句話后，馬爾斯只覺得空氣都冷了好幾度。
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銀白的鎖鏈除了束縛他以外，還有不少射向了因為戰斗而變得殘敗的森林里。
在森林當中，幾具人形的機甲正在努力的掙扎著，雖然她們不具備神性，但是純粹的鎖鏈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掙開的。
將機甲的面罩給摘下了，看到突然出現的面孔，機甲里面的少女明顯被嚇到了，想要退后，卻因為機甲的束縛，只能和畏畏縮縮的和杜恩對視。
看到機甲中被束縛的少女，馬爾斯不禁默然。
他知道，這片懸浮大陸，恐怕很快就要迎來一陣風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