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月這一阻攔,更加確認了榮國夫人心中的狐疑,事不宜遲,榮國夫人不由分說地揚起手沖著柚月,狠狠地掄了一巴掌,毒毒地罵道:“死蹄子,有你嚎喪的時候。松開本宮!”
柚月哪敢松開手,正殿里小德子正跟劉昭儀‘隔靴搔癢’,而且最要命的是,劉昭儀肚子里的棉胎,剛剛被她扯了出來。這些要是被榮國夫人看見,還不往死里整劉昭儀?
“娘娘,你生奴婢的氣了?奴婢給你道歉,奴婢給你磕頭。”柚月臉上挨了巴掌,仍舊死死地捆著榮國夫人的腿。
柚月嘴上說磕頭,雙手卻是死死地捆著榮國夫人的腿。茉兒聰明伶俐,一下子就看穿柚月的詭計,站在榮國夫人身邊,直接沖著茉兒伸腳就是一記狠踹。“小娼婦,你也配跟娘娘拉扯,滾到一邊兒挺尸去!”
柚月被茉兒一腳踹開,榮國夫人‘刺溜’一下鉆進東照宮正殿。
還好柚月死命阻攔,給了小德子一線生機,穿著褲衩光著膀子直接鉆進了床底下。
小德子一下子就鉆進了床底下,可劉昭儀卻找不到自己的那只棉胎,不僅找不到自己的棉胎,在那么緊急的時候,還得處理小德子的長袍馬褂,好不容易將小德子的男人衣衫全都塞進床底下,正好看見自己那只棉胎。
劉昭儀越是慌亂越是塞不進去,待榮國夫人踏進正殿的時候,劉昭儀還沒塞進去,急得劉昭儀沒著沒落,聽著榮國夫人腳步已經往寢殿走,劉昭儀死命將棉胎塞進中衣和裙衫之間,不倫不類不當不正地總算塞進去了。
兩個仇人四目相接的時候,劉昭儀正衣衫不整,急得愁眉不展,見到榮國夫人的一瞬間,霎那間鬼使神差地換成了一副惡毒的嘴臉。
“賤人,今兒怎么上想起來上本宮這里囂張了?”
劉昭儀這一句話聽著惡毒,但是底氣顯然有些不足。尤其是她不停地撩著自己的散發,好像再遮掩內心的慌恐。
榮國夫人洞察秋毫,當然看到了劉昭儀內心的恐慌,毫不客氣地迎上去,直接開撕。
“賤人,你三番五次去本宮的迎春宮,本宮也該來親自看你一次。這樣才是禮尚往來。”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直說吧,想做什么?”劉昭儀一雙桃花眼里放出來的全是閃閃的冰刀霜劍。
“你倒是乖巧,知道本宮無事不登三寶殿。”榮國夫人看著劉昭儀忽然有些扭曲別扭的肚子,瞬間有一股近乎狂暴的快意,席卷了全身。
賤人懷孕是裝的!
榮國夫人萌生了這個猜測之后,簡直比自己懷孕還要狂喜。那種失心瘋似的喜悅促使著她走到劉昭儀身邊,伸手準備試探劉昭儀肚子里的虛實。
劉昭儀看出榮國夫人眼里的不懷好意,也明白是自己慌亂間露出了破綻,見榮國夫人朝自己走近,并且伸著手試探,嚇得趕緊后退幾步,吼著嗓子給自己壯膽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是貴族淑女,切莫動手動腳。”
榮國夫人看盡了劉昭儀方寸大亂,劉昭儀越是亂,就證明她肚子里越有鬼。
“你怕什么,本宮不打你,本宮就是想摸摸你。你現在也有三個月身孕了,本宮昨兒還見你肚子在上面,今兒怎么垂到褲襠了?不會是要流產吧?”
榮國夫人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的狂笑,像個厲鬼一樣逼近劉昭儀。
“滾開,本宮是九嬪之首,而且…而且本宮懷著皇嗣,你休得無禮。”
“賤人,你懷著小賤種我們看見了,至于是不是皇嗣,那只有鬼知道了。”
榮國夫人一邊說一邊不容置疑地沖著劉昭儀撲去。
劉昭儀聽出榮國夫人嘴里的話外音,拼命護著自己的肚子大喊:“你要干什么?你不能逾制,本宮和你都是皇上嬪妃,你不能輕易責打本宮。”
“賤人少說兩句吧!你之前要是這般乖巧,本宮也不會像今天這樣恨你。你一個小小的昭儀都敢跑到迎春宮掌摑本宮,本宮要是不弄死你,讓你喘上這口氣,你還不活撕了本宮?”
“你不能動手,不能!”劉昭儀眼見榮國夫人的魔掌已經伸出來,嚇得卷曲著身子,如同一只刺猬,恨不得渾身長出刺,保護自己的肚子。
“你我之間,死都算不得什么,還有什么是不能的?”榮國夫人強勢緊逼,劉昭儀的恐嚇根本毫無效驗。
劉昭儀見榮國夫人直直地沖著自己肚子撲過來,嚇得趕緊轉身,隨手拿起手邊的一個雞毛撣子嚇唬道:“爛貨,你再敢靠近一步,我打死你。”
“去死吧!賤人,裝神弄鬼,招搖撞騙,差點被你給忽悠了,我說你怎么說懷就懷上了,感情是糊弄鬼呢!”
榮國夫人和茉兒一把將劉昭儀推到,按在地上,右手敏捷地伸進裙衫,一把直接將肚子里的棉胎抽出來。
柚月過來阻攔的時候,榮國夫人已經將棉胎死死地攥在手中。“夫人,存些體面吧,您和娘娘都是宮里的主位,你們兩人打成這樣,傳出去讓人笑話。再說…再說,您打了娘娘,自己手也疼不是!”
“賤婢閉嘴!”榮國夫人一把推開柚月,轉眼盯著劉昭儀,鬼邪地吐著話:“賤人,本宮叫別人打你,哪里有本宮親自打你解恨呢?本宮一見你就顧不上淑女不淑女,只要能弄死你,本宮情愿變成惡鬼。咱倆惡斗不是一次兩次了,本宮也不知道為什么,本宮不管多萎靡頹廢,一看見你這樣陰魂不散的臉,就變得容光煥發躊躇滿志。本宮真不敢想,要是這么快整死你,以后深宮里的漫漫長夜,本宮靠什么打法綿綿不絕的落寞?”
榮國夫人說完最后一句話,一下子將驚傻的劉昭儀推倒。
劉昭儀被榮國夫人抽走了棉胎,一下子如同被抽了筋的水龍一樣傻了半天,曾經斗志昂揚的劉昭儀,在跌倒的一瞬間,終于絕地反擊。
一下子彈起來,像一只發瘋的母獅子一樣朝著榮國夫人撲來。
茉兒看到劉昭儀準備撲倒榮國夫人,嚇得趕緊擋在前面,主仆兩人聯手,直接將劉昭儀制服在地。
榮國夫人原本不打算痛打劉昭儀,可是到了整個份兒上,劉昭儀還敢張狂,這讓她有些發瘋地痛恨,看著劉昭儀躺在地毯上喘氣,她不顧一切地撲過去,騎在劉昭儀的身上,一只手攥著棉胎,另一手沖著劉昭儀那張妖艷的臉上死命地掌摑。
“賤人,你不是錙銖必較嘛?你較啊!本宮抽你的耳光你可記好了,千萬別忘了,你到時候多還本宮幾個,本宮還得倒還給你!哦!對了!你大約沒機會還本宮了吧?你這孩子竟然是塊棉胎,連皇上都被你騙了。賤人,你可真是膽大,要不是本宮明察秋毫,差點被你給忽悠了!”
柚月站在身后拼命地攔著榮國夫人,茉兒一把將柚月推翻,直接拳打腳踢伺候。
榮國夫人一連掌摑了十幾個耳光之后,手臂發酸,手掌發麻,順手撿起掉落在旁邊的雞毛撣子,沖著劉昭儀碩大的乃子,死命地抽上去。要是能直接抽爆那一堆討厭的乃子,榮國夫人肯定不遺余力。
劉昭儀妖妖佻佻了這么些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么強悍的對手,面對雞毛撣子雨點一樣砸在自己身上,她知道自己這次厄運難逃。咬著牙,忍著疼,一句也不喊叫。
“賤人,你倒是乖巧,知道喊疼本宮會打得更狠。”榮國夫人解氣地拿著雞毛撣子,狠狠地抽打劉昭儀的身體。
“娘娘,把她丟出去,把她假懷孕的事兒戳穿,萬一她反口誣陷說是咱們打掉了她的孩子,咱們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茉兒這一句話,提醒了瘋狂中的榮國夫人。劉昭儀向來狡黠善變,要不及時把這事兒戳破,自己前腳踏出去,她后腳就能反口咬自己。
“來人,把賤人扔出去。”
榮國夫人一聲喝令,站在外面看熱鬧的人,嚇得倉惶鼠竄。畢竟他們都是東照宮的奴才,沒有一個人敢過來給榮國夫人幫忙。
茉兒跑出去,站在廊下大聲喊道:“剛才你們還看熱鬧,這會兒都當了縮頭烏龜。好,既然你們不出來,你們都等著,都是登記在冊的奴才,等我們收拾了你們主位,我再慢慢兒一個一個收拾你們。識相的,趕緊出來,說不定還能撿回來一條命,要是不識相,到時候就別怪本姑娘心狠手辣!”
聽著茉兒的大喊,縮在廂房里的宮女太監們都面面相覷。
正殿中,劉昭儀躺在地上,腦海中飛快地思索著各種金蟬脫殼的計謀。
傳說森林中的惡狼,若是不幸踩到了獵人的狼夾,都會果斷地咬斷自己被夾住的那條腿。
因為惡狼明白,自己咬斷腿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若是舍不得下口,受不住疼。
將來自己的皮毛,會變成獵人活生生地剝下來,做成的圍脖兒,皮帽或者坎肩等一切用來防寒保暖的用具。
自己的肉會被獵人切成塊兒,撒上調料,或是爆炒,或是清蒸,或是直接煮熟風干,成為獵人的盤中餐。
最后那些被剝了皮剔了肉,剩下來的白骨,扔在森林里,埋在枯葉中,化成土,變成灰。消失不見。
劉昭儀就是惡狼一樣的女人,她想到了從這里出去之后的下場,或許比惡狼更慘更痛,與其讓別人活剝自己,不如自己動手,或許能撿回一條小命。
想到這里,劉昭儀不顧一切地沖到針線筐子邊,胡亂抓住一把剪刀,不顧一切地扯開自己的下裙,狠狠地沖著自己的下身捅了進去…
榮國夫人被這一幕嚇慘了,好毒的賤人,竟然自殘反擊。榮國夫人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其實失敗已經開始沖她招手。
劉昭儀下身的血,就像是泉水一樣汩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