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察覺到了異樣,問道:“怎么了?”
“是黃泉國啊。”
壽老人的臉色霎時間非常嚴肅:“那幫家伙,又要卷土重來了!”
黃泉國?
根據圖書館的書籍記載,高天原是神仙的居所,類似于龍國的天庭。
黃泉國則是類似于地府的存在,是死者的國度。
昨晚得知神秘組織的名稱,他沒有把黃泉和黃泉國聯系在一起。
羅南敏銳的察覺到了卷土重來這個詞,問道:“你說的那幫家伙,到底是誰?”
“很多。”壽老人從懷里摸出張黃色的符箓,一甩手,那符自動燃燒起來。
他偏過頭,看向羅南解釋道:“人間死去的鬼和妖,都會進入黃泉國。一些居心叵測的妖怪,妄圖打開黃泉國通往人間的大門,復生某些麻煩的邪祟。”
聽起來,情況似乎很嚴重。
如果讓黃泉國的鬼妖通過大門流竄到人間,那肯定全亂套了吧。
忽而,羅南想起了從雪女那里發現的地圖。
上面的紅圈和紅叉,難道是…
那符箓燃盡,變成一團火漂浮在半空。
火焰中,傳來了昆沙門天的聲音:“什么事?”
這燃燒的符箓,像是某種通訊的手段。
“昆沙門天,快回淺草寺!出了非常嚴重的事情!”
聽到如此嚴厲的語氣,昆沙門天意識到了不妙:“怎么了?”
壽老人也沒跟他解釋太多:“回來再說!”
說完,他將那團火焰吹滅。
兩位福神之間的通訊,就此中斷。
壽老人拄著拐杖,又恢復那副笑瞇瞇的面容,看向羅南:“人類啊,如果你提供的消息無誤,可是幫我們大忙了。”
“是嗎?”
羅南語氣平淡,目光在對方的臉上來回掃視:“昆沙門天要多久回來?”
關于‘黃泉’高層的事情,沒必要跟壽老人講。
他雖是七福神之一,可在本土的國津神中,地位也不算拔尖的。
還是昆沙門天這種莽夫,要好溝通一些。
“他去其他城市處理流光的調查工作,應該很快就能飛回來。”
壽老人搓著手,從懷里摸出一個葫蘆,倒出幾粒藥丸,頗有些施恩的意思。
羅南瞥了一眼,擺手婉拒道:“不用了吧,我又沒幫上什么忙,可不敢要好處。”
在失竊名刀找回之后,他就來過淺草寺。
當初,羅南利用存讀檔大法,跑來壽老人這里索取報酬,刷過藥丸。
葫蘆里的不同藥丸,全都吃過了,還加了兩點屬性點。
現在就算是把整個葫蘆里的藥丸吃光,也沒有一點兒作用。
在壽老人的印象中,這個人類在找回名刀后,來要過一次藥丸。
現在主動給,居然不要?
哼,是嫌少嗎,老夫真是高看你了。
果然,人類都是貪得無厭的家伙。
這般想著,壽老人又多倒了三粒出來。
羅南對葫蘆里的藥丸沒有任何想法,擺手拒絕:“我真不要。”
壽老人見他這次拒絕的果斷,不似作假,只得悻悻地收回藥丸:“你可以去五重塔等他。”
忽而,四周畫面轉動,香火的焚燒味兒在殿內彌漫。
喧囂的人聲,低聲的祈愿…
壽老人說完那句后,也沒提醒,就直接就把他送出幻境。
羅南扶了下帽子,邁步前往五重塔的第二層等待。
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再次被拉入新的幻境。
沒穿上衣的昆沙門天,依舊是怒目而視的樣子:“人類,我們又見面了。”
羅南下巴一挑,態度輕蔑:“呵,是啊,自后樂園一別,又見面了。”
昆沙門天抱臂而立,對他的冒犯沒什么反應:
“聽壽老人說,事情很嚴重。說吧,出了什么事情?”
羅南早已習慣他這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嚴肅語調,將黃泉組織的事情說了出來。
昆沙門天怒目圓瞪,沒有言語。
接著,他將酒吞是‘黃泉’高層的消息,透露了出來。
昆沙門天眉頭緊皺。
最后,他把雪女地圖標注的城市,加上自己的猜測,也一并說了出來。
昆沙門天眉頭擰成一股麻花。
片刻,他從牙縫兒里擠出話來:“人類,你說的可是真的?”
“動動腦子呀。”
羅南抬手,瞧了下腦袋:“像我這種收集情報的掮客,真不知道騙你們這些福神做什么?黃泉之門大開,對大家都沒好處。再說了,天塌下來也不是我頂著,有必要在這種問題上耍花招嗎?”
昆沙門天略一思量,點點頭,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這個人類,曾經在名刀失竊的事件里玩一出借刀殺妖的把戲,搞了些花花心思。
不過,那狐妖被破魔箭射中,也算給他教訓。
如此想著,昆沙門天用帶著審視地目光看向羅南:“你這次來,是想要什么報酬嗎?”
“當然。”羅南回答的很干脆:“提供情報,獲得報酬,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等你們解決了整件事,報酬看著給就行,讓我選也可以。”
昆沙門天睨著他,沒有回應。
僅從個人角度而言,他有點厭惡這種耍小聰明的人類。
自從那夜全國出現流星和流星后,霓虹國內的大量國津神都參與調查,可惜毫無建樹。
反倒是被他這么一個人類,給查探出來了。
單從這方面來說,這個人類,的確有過人之處。
昆沙門天的原則,是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他可以不計較人類身上的瑕疵點,只要情報是真實的,該給的報酬,絕不會克扣。
“人類,我欣賞你的實誠。”
昆沙門天遞給了羅南三道黃色的符箓:
“如果有其他關于黃泉或者酒吞的情報,點燃這個,就能聯系到我。”
發現:昆沙門天專用通訊符作用:可無視距離,聯絡指定人選 數量:3
羅南聽到系統提示,并把符箓接了過來,放入懷里。
“那就先這樣吧,我去通知其他國津神。”
說完,羅南被送出環境。
將懷里的通訊符放入系統背包,他離開淺草寺,打車回家。
白天還陽光明媚的天氣,到了下午,就變得有些陰沉。
那飄散的云朵,帶著濕意。
陽光被層層遮掩,顯得有些頹廢。
來到公路邊,下了車,羅南走向湖邊庭院。
忽而刮起一股強風,將這沿街的樹葉吹的簌簌作響。
羅南取下帽子,仰頭看向灰蒙蒙的天色。
要下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