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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章 塵封的日記(下)

  1944年1月4日,星期四,小雨。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兩年過去了。

  昨天來了八個女眷,在戰亂時期尋過來,真是不容易。

  現在島上,有74個人了。

  這幫兔崽子開了個狂歡派對,還讓我參與進去,真是太瘋狂了。

  那種太過肉感的女人,我可沒興趣。

  我那未婚妻安娜•羅伯茨,可比她們漂亮多了。

  就是好些年不見,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一直沒有她的消息。

  根據女眷帶來的消息,前線捷報頻傳。

  估計法北斯,要滅亡了吧。

  到時候想繼續留在這兒,還是回國呢?

  上帝,原諒我吧。

  這里過的挺好,我有點不想回去了。

  1944年3月10日,星期五,晴。

  黃昏的時候,有一艘輪船擱淺在岸邊。

  船上的人穿著法北斯的制服,人數眾多,起碼有一百人。

皮特也確認過,確實是法北斯的船,極有可能是潰敗的逃兵  我們向軍部發送電報反饋,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殲敵,增援在三天后趕到。

  三天?

  看他們都沒有伐木造屋,很可能休整好了就要離開。

  戰火吞噬了大家的親人,如今有了復仇的機會,根本等不及增援了。

  這些引發戰爭的狗雜碎,必定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說實話,正面攻堅有些吃力,他們的人數太多了。

  幸運的是,法北斯的人還沒有發現我們。

  今天就寫到這兒吧。

  希望大家都能活著回來,愿上帝保佑。

  1944年3月11日,星期六,晴。

  法北斯的逃兵在南岸海灘被我們打成了篩子,真特么的痛快,活該!

  沒有遮掩物,他們完全是活靶子。

  有個疑似軍官的家伙,帶著十多個人士兵泅水跑到西岸的密林里去了。

  我們實在抽不出人手,只有放他們走。

  以二十人的代價,殲滅了一百余人,這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們的預期。

  船上的東西相當多,酒水,食物,武器,還有金條。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我找到一個被關在鐵籠里的女人,黑色的頭發,綠色的眸子,非常漂亮。

  打從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愛上她了。

  她的右手背上,有一道好看的環狀蛇形紋身。

  啊!阿育婭!

  多美的名字。

  現在還不能掉以輕心,西岸密林那幫法北斯是個大隱患。

  我們人數有優勢,先解決了他們在說。

  羅南看到蛇形紋身這個詞,手指微僵。

他的眉頭皺成一團,咬著嘴唇,像是在思考什么  1944年3月13日,星期一,小雨。

  這幫該死的法北斯!

  他們居然繞到主島上,偷襲了古堡。

  古堡上居高臨下,兄弟們攻不進去,傷亡慘重,里面的女眷生死未卜。

  聽羅伯特說,他知道一條通往古堡的密道。

  就今晚,打死這幫狗雜碎!

  1944年3月14日,星期二,晴。

  這幫該死的法北斯,簡直喪心病狂,居然拿婦孺擋子彈!

  古堡里的女眷全部犧牲,死前還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萬幸的是,我們成功全殲了這幫雜碎。

  皮特正帶人。對這幫萬惡的家伙發泄怒氣。

  當年一起來的五十個弟兄,現在只剩八個了。

  說好的增援遲遲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克拉克的電報機,我們幾個都不會用,沒人知道外面怎么了。

  感覺這里,成了一座孤島。

1944年3月15日,星期三,晴  大早上,我就被皮特叫醒。

  昨晚看守她的杰克遜,被不知哪兒來的毒蛇咬死了。

  大家都說,阿育婭是不詳之女,會帶來不詳。

  放屁!

  島上的蛇窩早就被剿干凈了,這蛇多半來自船上。

  一個大活人被毒蛇咬死,只能怪他看管不力。

  皮特對我態度有些不高興,他的右耳被流彈擊穿,不過沒什么大礙。

  以前那些同生共死的弟兄們,全沒了。

  阿育婭,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絕不!

  1944年3月16日,星期四,陰。

  我們把兄弟們的尸體埋在南岸,把女眷葬在他們身邊。

  由于杰克遜的死,大伙對阿育婭很不友好。

  皮特告訴我,主島上有一個廢棄的防空洞,可以把阿育婭關在那兒。

  我很好奇,為什么整整兩年多,都沒有人向我通報過防空洞的事情。

  皮特說,那里是他們以前的炮房。

  呵,這幫偷腥的兔崽子。

  從今天起,我開始負責阿育婭的飲食。

  搬鐵籠和鐵鏈費了好大的勁,人手不夠做什么事都捉襟見肘。

  她想要絕食,不過沒用,我有辦法撬開她的嘴。

  1944年3月19日,星期日,晴。

  增援的潛艇終于趕來,據說前線開始反撲,人手不足。

  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狗,把戰利品收繳后,還強行‘借走’法北斯船上的大量好酒。

  萬幸的是,我們提前把金條藏了起來。

  等他們走后,我們七人開始平分。

  金錢,真是個可怕的玩意兒。

  馬奎爾還有漢克五人,竟然謀劃搶走我和皮特的那份。

  身為長官,拿兩份怎么了?

  這幫貪得無厭的家伙,被我和皮特親手斃了。

  不敢相信,以前我還跟他們一起稱兄道弟,真叫人惡心。

  1944年8月21日,星期一,晴。

  船上的肉罐頭吃完了。

  我準備帶著錢回美國一趟,運點仆人回來。

  阿育婭對我的態度有所好轉,就是語言不通,沒法做更深入的交流。

  馬上快過冬了,我想給她買點保暖的衣服。

  島上的一切,就交給皮特了。

  1944年11月8號,星期三,小雨。

  今天,是我第三次返回美國了。

  國家經濟蕭條,百業待興,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

  身為美利堅的一員,我必須多做點什么。

  島上的金條,還有懷特家族以前的家產,加起來是一筆巨款。

  反正能幫就幫吧,總不能看著國家垮掉。

  1945年2月11日,星期日,晴。

  這是我第七次返回美國。

  或許是為了感激我對經濟復蘇做出的貢獻,在我離開之前,上士偷偷塞給我一份文件。

  特批無名島為我的私人財產,但名義上,仍納入國家的管轄范圍。

  不僅如此,安娜•羅伯茨的叔父還聯系上我,說她已經搬到了芝加哥。

  上帝啊,我已經快忘了這位未婚妻,長什么樣子。

  1945年4月28日,星期六,暴雨。

  當電臺里播報羅斯福大人死訊的時候,我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一個帶領國家從泥潭里爬起的大人物,怎么就突然逝世了呢?

  沒有他的安排,也就沒有我的今天。

  毫不夸張地說,他是我此生最為尊敬的人物,沒有之一。

  現在,我真的難受極了,很想去他下葬的海德村看看,親手獻上一份心意。

  寫到這里,我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

  如果哥哥們還在世,肯定要對我破口大罵。

  反正懷特家族已經成為過去式了,族里就我一人,不用征求別人的意見。

  就讓布魯斯·懷特這個名字,沉入歷史的大海吧。

  從今天開始,我將用一個全新的名字。

  不如就叫…羅斯福•布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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