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一掏!
水果刀!
隨著拳頭傳來的厚實觸感,羅南一拳悶到刀柄上。
金屬質地的水果刀掉落在地,發出鏗然聲響。
羅南的動作沒有滯納,對著狹小的視野盲區揮出左拳,卻打了個空。
怎么可能!
一陣咒文的念誦聲傳入耳內,引起羅南的高度警覺。
凱瑟琳站在走廊上,口中念念有詞。
瘋了嗎?
這可沒在閨房里啊!
羅南臉色一沉,快速讀取了洗禮后,離開圖書館,站在凱瑟琳家門口的檔。
他的手抬起來湊近門鈴,又放了下來。
可以肯定的是,偷襲自己的,就是一把水果刀。
她家里有不少水果刀,這里出現一把,并不奇怪。
怪就怪在,凱瑟琳一直以來的態度。
凱瑟琳,目前有瞬移和火人兩種能力。
如果她有控制物體這種能力的話,為什么不跟當初一樣,直接拿刀瞬移,完成秒殺?
這可比偷襲要簡單粗暴多了。
再說了,凱瑟琳念咒想要轉化‘火人’,而不是直接瞬移動手。
這樣取重避輕的行為,很反常啊。
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仔細想想,她的念咒有點逼退自己的意思。
難道,她不是真的想動手?
這么說來,控制水果刀的,一定另有其人。
羅南今天第一次進凱瑟琳家的時候,可沒察覺出異樣。
如果真有幫兇,多半是在離開以后,到第二次趕到的這段時間內,和凱瑟琳會面。
真是個狡猾的家伙,一定要揪出來!
“叮咚。”
摁響門鈴,凱瑟琳下來開門。
見到來者后,她朝樓上走去:“進來吧。”
羅南也沒廢話,跟了上去。
趁著凱瑟琳進入閨房的短暫時間,他快速在樓梯口安裝了一臺隱形攝像機。
在攻略低級女主角之后,羅南曾經在閨房裝過一臺。
不過由于那火紅色的光芒,那臺已經報廢了。
此時安裝攝像機,除開閨房外,樓梯口是最好的選擇,可以監控到整個二樓走廊。
要是有什么意外,到時候再讀檔來調整攝像機的位置。
“進來啊。”凱瑟琳坐在床上,眼神曖昧:“怎么,這就是你賠罪的態度?”
羅南沒有接話,徑直前往二樓客廳。
他拿起雜志和筆,寫好新的手機號后,把雜志丟到閨房的地板上。
“魔穗,別裝了,我在密室已經認出你了。我這次來,是對你的過去感興趣,你要是愿意知無不言,我可以當你的祭品。”
說罷,不等對方發作,羅南轉身離開。
返回小旅館,他調出了視頻監控。
在他離開凱瑟琳家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畫面上就出現了一個女人。
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女人。
怎么是她?!
羅南眉頭緊皺,臉色很是難看。
女人的顴骨略高,嘴唇很厚,臀線感人,典型的歐美風格。
臟辮,色彩艷麗的上衣,黑色短馬褂,牛仔褲配馬丁鞋,背著挎包,皮膚曬成小麥色。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饒舌歌手呢。
羅南以前沒見過她,但卻認識脖子上的五角星紋身。
光陰?!
她不是死了嗎?
羅南在安吉拉•莉娜的擬境中,見過這個紋身,不可能認錯。
既然光陰,哦不,準確來說,羅南才算是現在的神使‘光陰’。
算算年紀,莉娜幾歲的時候她三十多歲。
莉娜現在二十多歲,她現在有五十多歲了吧。
雖然外表看起來還是三十多,實際年齡算是奶奶級別了,姑且稱她為‘老光陰’吧。
老光陰既然沒死,那半年前的事故,很可能就是詐死或者假死。
看她身上一點兒觸目驚心的傷口都沒有,劫后余生的可能性不高。
“好久不見了。”
面對突兀出現的陌生女人,凱瑟琳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警惕:“你是誰?”
老光陰伸手貼著門框摸了下,撣了撣灰。
似乎察覺到了屋內的法陣,她站在門口,咧嘴一笑:“天啦,奧利弗,我們好些年的交情呢,你說這話可真令人傷心。只是半年不見,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凈了?”
隔了好幾秒,屋內才傳來應答:“光陰?我還以…以為你死了呢。”
音量先是揚起,然后下滑,充滿著難以置信的情緒。
老光陰的臉上帶著幾分羞澀的笑容,在這副三十多歲的外貌下,顯得一點兒都不突兀。
她溫潤的眼神像是年邁的修女,似乎什么也看得通透:“瞧你說的,我這不又回來了么?”
“回來就好。”凱瑟琳的聲音更近了些,應該離門的邊緣不遠:“明天我就通知其他七位神使,宣布你回歸的消息。”
“不,凱瑟琳。”老光陰的笑容讓人很舒服:“我就是來敘舊的,可沒說要回歸。”
“只是敘舊?”凱瑟琳從這句話里,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當然,舊會啊,我就不回來了。”老光陰微微一笑,貌似在刻意保持著什么似得,無所謂地擺擺手:“半年前啊,我就因為發現主的身份,差點兒死于非命。幸好被七宗罪的貪婪搭救,還因此覺醒了第三種能力,透視。”
老光陰的能力之一,是控物。
如果還掌握了透視,搭配起來完全是如虎添翼。
隔著障礙物便可以在暗處控物,立于不敗之地。
暗處,控物…
羅南摸著下巴,臉上陰晴不定。
那個控制水果刀殺他的家伙,就是老光陰!
“七宗罪啊…”凱瑟琳走出閨房,站在門口啞然失笑:“那你來找我做什么?”
七宗罪,相當于圣會中神使的存在,同舊會勢同水火。
一個被敵人救走,還不愿意回歸組織的前神使,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不是說了么,敘舊啊。”老光陰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看向僅三步之遙的凱瑟琳,眼中流露出異樣的神采來:“你想不想知道,我們信奉的主,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說的輕描淡寫,可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監控鏡頭里安靜的可怕,就連身為旁觀者的羅南都感覺心被揪住了一樣。
老光陰一瞥嘴角,伸出雙指,從又又峰中一點一點的摳出張小紙條。
沒等凱瑟琳發問,她晃了晃手里的紙條,露出意義不明的微笑:“十六張羊皮紙殘卷,最后一張,記載著上帝真正的身份。你…想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