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不是說不適合我們親自出手殺他的嗎?”
半空中,副署長還是把心里的疑慮問了出來。
冉阿讓的大公親爹可不好對付,就算對方無法以私生子被殺為由促使大不列顛發動戰爭,但搞死他這個副署長卻是有可能做到的。
“誰說要殺他了?既然吸血鬼沒能解決他,他又在那么多學生面前暴露了魔族的力量,我們要做的就是光明正大地進行抓捕,交給上面的人。至于后面是處刑還是跟魔族索取贖金,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副校長冷冷地瞥了眼自己這個總是說蠢話的學生。
“啊?不是一定要殺死他?那您還特地從三年前就培養和他有仇的吸血鬼?”
副署長驚訝道。
“貴族間的交易,哪有什么一定不一定的?無非看如何取舍利益更大罷了。要是能不暴露我們,殺死冉阿讓,自然好處最大。但我們親自出手殺人,卻又得不償失了。
“至于吸血鬼,我本來實驗就要用到,收藏了一只和他有恩怨的也不過是步閑棋罷了。”
副署長面露佩服的神色,悄悄松了一口氣,如果只是抓人的話,這是他本職工作啊。
冉阿讓身負煉獄鳳凰虛影,身邊黑色的能量波紋不斷鼓蕩,緩緩走向了多羅米埃。
故鄉村子的滅亡,芳汀的不幸遭遇,柯賽特原本可能面對的悲慘童年,萬惡的根源就是眼前的這個吸血鬼。
冉阿讓的眼神中,燃燒著漆黑的意志。
感受到巨大的生命威脅,多羅米埃想要后退逃跑,但是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又讓它明白,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這一刻,它的眼神恢復了一些清明,指著冉阿讓懷里熟睡著的柯賽特,突然大聲喊叫起來:
“她是我的女兒!我感受到了血脈的聯系!你不能殺我,你不能讓她沒有爸…”
多羅米埃的話沒說完,并且永遠也說不玩了,黑色的火焰從冉阿讓身上瞬間蔓延而出,將它整個吞噬。
如同煉獄輕輕舔了一口這個世界,多羅米埃原先站立的位置,只留下一片焦土。
“你不配。”
冉阿讓淡淡地說道。
他轉過身,看向天空中正在向這邊飛來的兩道身影,其中一個正是學園的副校長,另一人則穿著警官的制服。
冉阿讓并沒有就此放松警惕,打到現在,學校才有人過來,未必就是友。
同時,他也看到,在另一個方向上,某個他熟悉的人正在以不輸副校長他們的速度全力飛來。
“沙威…”
冉阿讓喃喃道。
在場的輪回者們也都不是傻白甜,因為唯一的傻白甜狗魚已經死了,剩下的人都擺出迎戰的架勢,恭迎兩位不速之客。
出乎意料的是,副校長二人才剛剛來到冉阿讓他們頭頂上空,陸詩倦就朝這邊大喊大叫起來:
“副校長您好!副署長居然也在啊!學生我最近研究出一種新的組合咒符,還請兩位幫我看一下有哪里可以改進的!”
緊接著,二百八十八枚咒符不要錢似地被甩了出來,“六門天外元素封禁”迅速展開,將副校長他們封鎖在了里面。
通過“靈魂導線”精神連接上陸詩倦的卡秋莎立即將他的指示傳達給了眾人:幫冉阿讓逃跑!那兩個家伙不是他們能夠戰勝的!
馬琳二話不說,水缸中伸出觸手纏住冉阿讓,向著叢林深處飛去。
副校長淡定地看了眼馬琳,又轉向陸詩倦,以畢業答辯老師一般的口吻評價道:
“沙威同學,你這個組合咒符魔法很不錯,可惜要困住我們,還差得遠。第一個缺點就是,強大的空間魔法足以摧毀它。”
說罷,他抬起手來,整個空間都開始振蕩,眼看著“六門天外”即將蹦碎,空間卻是驟然又穩固了下來,陸詩倦的封禁不但沒有被毀掉,反而似乎更強大了。
副校長眉毛一皺,轉頭看向了身后。
只見空間上突兀地開了一扇門,米里哀推門走了出來。
“抱歉,我要放他走。在加入教會學習靈能之前,空間魔法才是我最擅長的。”
米里哀語氣堅定地說道。
“愛情令人盲目。”
副校長搖了搖頭,卻是沒有再出手。
因為沒有必要。
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副校長身旁,副署長的身影毫無征兆地消失不見了。
“是幻術。”
米里哀皺眉道。
“第二個缺點,你靠肉眼判斷是否成功困住了目標,而肉眼太容易被迷惑了。不過作為剛畢業的研究生,你已經很不錯了,怎么樣,要不要留下來讀我的博?”
副校長向陸詩倦發出了邀請,依然是那副冷漠的語氣。
“老師,別搶我人啊!他是我最優秀的實習生了!”
副署長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飄了過來。
連葛朗臺這個學生都可以做到用隱身魔法尾隨冉阿讓,堂堂王國警察總署的副署長,出于習慣,時刻用幻術制造出虛假的自己以及聲音來隱藏本體的位置,不是基本操作嗎?
陸詩倦和米里哀要留下合力困住副校長,能夠去阻止副署長的只有周瑜等人了,然而,他們剛沖向馬琳離開的方向,副署長就提溜著一條美人魚飛了回來。
“冉阿讓不見了,我怎么都找不到。”
副署長一臉苦色。
副校長終于變了變表情,透出一絲對于傻學生的無奈,搖了搖頭。
冉阿讓在叢林地下的密道中奔跑著,滿臉驚訝地看著眼前那人。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感受到身后有強者逼近的情況下,突然沖出來將他一把拽走的人居然會是這位老人 學校后勤主管兼園丁,工讀生四人組最熟悉的教職員,割風老爺子。
“沒有人比我更熟校園周圍的這些叢林了。”
割風重復著這句話,帶著冉阿讓七拐八繞,終于來到了一處寬敞的地下空間。
“沿著這條地下河,你就能離開學校了。走吧,你們都是好孩子。”
割風拍了拍冉阿讓的肩膀說。
冉阿讓沒有說話,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抱著柯賽特,迅速沒入了黑暗之中。
隨著冉阿讓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再也聽不見,割風,不,張衛雨摘下了假胡子和假皺紋,默默點開了系統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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