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阿讓駕駛的馬車對面,是一輛敞篷式的豪華馬車,風塵仆仆的車夫在前面趕著馬,其后的車廂上坐著四對歡聲笑語的男女。
冉阿讓的目光凝結在了其中一名金發皓齒,綻放燦爛笑容的少女身上。她的金發在陽光下散發著青春的光輝,神采奕奕的眼眸像是嵌入了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
車廂內,似乎是調戲夠了馬琳,眾人已經將話題轉移到了沉默寡言的周瑜身上。
周公瑾作為中國古典四大名著之一《三國演義》一書的顏值擔當,在此次《悲慘世界》新書篇,也同樣是輪回者中、不,整個迪涅魔法學園的顏值巔峰。
“明明都已經那么帥了,居然還不愛說話,這個世界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狗魚終于又拿毛巾擦干了被馬琳甩濕無數次的頭發,悲憤道。
“可惜是個給。”
陸詩倦小聲逼逼說。
“那不是更棒嘛!伯符和公瑾才是一對!”
馬琳大聲逼逼道。
“你只是一條魚啊,什么時候學會這種事情的,誰特么教你的?”
陸詩倦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小美人魚,馬琳揚著下巴與他四目相對,絲毫不懼,反而是一旁的守夜默默移開了視線。
可能是因為聽到了“伯符”二字,周瑜抬頭,也深深地看了一眼馬琳,但沒有說話,再次埋頭到了手中的《星象魔法大全》里。
“我好像感受到了來自學霸的鄙視…”
馬琳聲音微微發抖道。
“放心,學霸一般沒空鄙視太蠢的學生。”
陸詩倦說。
“我咬洗你哦!”
馬琳張牙舞爪道。
“說起來,我聽說《三國演義》已經被攻略完成了吧?”
葛朗臺問道。他作為西方小說世界出身的孤獨者,對于中國古典文學不太感冒,或者說,他對《威尼斯商人》、《死魂靈》、《慳吝人》之外的任何書都不太感冒。
而那幾本書里,正有著包括他在內的“四大吝嗇鬼”中的另外三人。每每他捧卷閱讀,都忍不住為了這些吝嗇鬼獨特的吝嗇姿勢大聲喝彩“原來是這樣!”“竟然還能這樣!”
“四大名著好像除了《紅樓夢》都已經結束完本篇了。”
方才故意避開陸詩倦視線的守夜此時轉回頭,回答道。
“那《三國演義》名著世界的網文基因是什么?”
葛朗臺好奇道。
好幾人都把視線投向了周瑜,陸詩倦小學時就已經通過米萊狄確認到,周瑜是由《神話版三國》書友群從《三國演義》世界帶出的孤獨者,對于三國,他必然是無比熟悉的。
但周瑜此刻依然埋頭讀書,沒有要替眾人答疑解惑的意思。
“是聊天群,三國武將們一邊用超現實的戰斗力打仗,一邊聊天水群的世界。”
守夜答道。
“倒是和輪回世界本身四處可見的群串子們挺像呢。”
陸詩倦饒有興趣地說道。
“周瑜同學,你到底為什么會成為輪回者呢?”
守夜語氣溫柔地開口道,這個問題她已經問了好幾次,也在周瑜這邊碰壁失敗了好幾次。守夜似乎很喜歡研究同伴們做事時到底賦予了這件事什么“意義”,學習時她也總是打破砂鍋問到底,是老師們十分喜歡的學習委員。
“那條魚都沒說,你覺得我會說?”
周瑜頭也沒抬,終于淡淡地回答道。
對于這個很煩人經常來問數學問題的小女孩,周瑜早就知道不回答她是沒用的,想要清凈的話,還是盡可能詳細解釋下最好,只好不得不破例。
被稱為“那條魚”的馬琳沒什么反應,只要話語中不直接出現“笨”或者“蠢”,她一般都不會覺得該有什么反應。
“稍微透露一點點嘛,比如城為輪回者后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嗎?”
守夜眨眨眼睛追問道。
“想做的事情啊…如果遇到老司機那個家伙,我要把他掛在房梁上,用大火烤。”
周瑜說。
沒有人注意到,陸詩倦額角劃過一抹冷汗。
“不過聽說他已經死在第五次死亡任務《復活》世界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周瑜說完,看了眼同樣和他一樣不多話的卡秋莎。
卡秋莎聽到自己故鄉的名著世界《復活》,倒是沒有學周瑜那樣假裝沒看到繼續讀書。她抬起頭來認真說道 “我印象里最后一次看到老司機的時候,他還活蹦亂跳的,但我也不知道結局的時候老司機到底是不是被徹底干掉了,甚至連任務最后是怎么完成的,我也不太確定。
“不過如果他還活著,并且你們真的抓到他,能把他掛上房梁烤的話,請務必通知我一同參與這場盛會,我做夢也會笑醒的。”
卡秋莎也說完,陸詩倦不由覺得后背冷汗直冒。
我去,我又做啥了?不對,老司機又做啥了?
《復活》我知道,是顏文字書單的第五本也是最后一本書,從周瑜對老司機的怨念來看,《三國演義》也是書單上被顏文字打碼的某本書?
可能性很大!
沒想到這次進來做任務的輪回者,還都是“老熟人”啊,雖然是他們認識過去的我,現在的我和他們互相不熟的那種。
絕對不能被認出來!
不然就要涼涼了!
我現在無比佩服老司機做出的封印掉所有技能和道具的決定,不然有強力技能和道具,總會忍不住用一用,說不定就正好被人遠遠看見露了底牌。
真是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啊!
等下…老司機之所以要把自己記憶抹消掉,該不會就是為了躲避這些仇人還債主吧?什么破解無限輪回,不會是為了遮掩自己躲債的說法吧?
老司機想到這個可能性,突然一驚,怎么想都覺得這好像確實是他會做的事情,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中…
負責駕車的冉阿讓縱馬奔馳,回憶著剛才見到的那位美麗女子,咀嚼著無意間聽到的她對同伴說的一句話 “多羅米埃,我迫不及待想早點回到巴黎了。”
突然,他一拉韁繩,馬兒咴咴地叫著停了下來。
陸詩倦很快就鉆出車廂,查看發生了什么,冉阿讓沒有回頭看他,直接問道 “沙威,多羅米埃這個名字,你還有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