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落下之后,從大廳角落的樓梯上緩步走下一名身著五色道袍的青年男子。
男子方臉劍眉玉樹臨風,長得比較英俊,氣質也很出眾。
就是臉上帶著些許傲氣。
“是五行靈宗的馬成濤。”
周圍幾個客人低聲說道。
“沒想到在這里碰上他。”
“年紀輕輕就是五級陣法師,前途無量啊。”
“當然,你也不看看他師尊是誰。”
幾個客人竊竊私語。
“是是,馬前輩,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接待趙君宇的中年伙計,急忙應道。
“客官稍待。”他朝趙君宇抱歉地低聲說了一句。
開始在柜臺后忙乎起來。
此時,從樓梯上又下來一名身著淺綠色云湘長裙的女子,女子容貌極美,膚若凝脂儀態萬方,又顯得高潔優雅。
男子見到女子下來,頓時臉上變得極為溫柔,還有傾慕之色非常明顯。
“慕仙子稍候,一會兒就好。”
名叫馬成濤的男子溫柔地說道。
“馬道兄不必客氣。”女子微笑著點頭說道。
只是這兩句話的工夫,中年伙計已經將一堆材料歸類好。
“馬前輩請驗看。”
“嗯。”名叫馬成濤的男子轉臉面對伙計時,又是另外一幅態度,淡然中顯得孤傲。
注意看了幾下之后。
“給我包起來吧。”
“且慢。”此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伙計,你這堆材料里不是有玉牒筆么,還一下三支。”
“你不是說沒有么?”趙君宇皺眉道。
剛剛中年伙計給這男子準備的材料中,竟然有三支玉牒筆。
“客官,這是專門給季前輩預留的。”中年伙計一愣,隨即解釋道。
“預留,那也就是說你們這還能搞到。”
“那為何不能給我預留一支。”趙君宇不滿地說道。
“客官,你有所不知…”中年伙計正要解釋。
“給你預留,笑話!”此時,一旁叫馬成濤的男子早就有些不耐煩,也許也是要在一旁的慕仙子面前耍個威風。
毫不客氣地朝趙君宇呵斥道。
這個長相普通的白凈青年,看上去平平無奇,自然入不得他的眼。
“實話告訴你,這天寶閣所有的玉牒筆,無論何時到貨。”
“都是專供我家師尊的,無論是誰不能染指,所以無論你何時來,都沒你的份,你就別打主意了。”
“該干嘛干嘛去。”
馬成濤不屑地說道。
趙君宇緩緩轉過頭,冷然看向此人。
頓時周邊的空氣冰冷下來。
好嚇人的眼神!馬成濤身子一激靈,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幾步。
“不就是建個都天煞火陣么,需要用三支玉牒筆?”
“你這師尊,道行不行啊。”趙君宇此時淡淡說道。
“咦,你怎么知道…”
馬成濤先是一愣,隨后勃然大怒。
“哪里來的野小子,竟然敢詆毀我師尊。”
“你知道他老人家是什么人嗎?”
“你死定了!”馬成濤齜牙咧嘴地叫道,就要傳訊。
而一旁的慕姓女子,也是明顯一驚,隨即恢復風輕云淡的樣子,饒有興趣地看向趙君宇。
“成濤,請這位道友上來。”
此時,一個略帶驚異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師尊?這…”
馬成濤有些迷惑地看了看上面,隨后無奈地哼了一聲,讓開道路。
“我師尊叫你上去。”
他內心暗恨,剛剛被趙君宇眼神嚇了一大跳,在仙子面前丟人了,這讓他一直精心維護的儒雅形象崩塌。
此時馬成濤殺了趙君宇的心都有,暗暗打算等下師尊即使饒過此子,自己也絕不放過他!
而趙君宇剛才是特意為之,他早就發現了樓上有幾個人氣息不凡。
想必這姓馬的叼毛的師尊也在樓上。
今日要搞到玉牒筆,就得從他師尊身上下手。
玉牒筆,對修復北冥道宗的護山大陣很是重要。
因為到了能阻擋大乘修士的陣法的程度。
已經不僅僅是刻畫陣紋,而是到了道紋的程度。
鑒于趙君宇此刻修為,還有北冥道宗的財力,還無法重新建個護山大陣,只能修復。
而陣法修復,可是一門技術活,需要對符文節點、核心樞紐無比熟悉,可以說,修復陣法比布置陣法最少難了六七成成以上,并且最主要的是,只要稍一不小心,就會起反作用,甚至會自爆將范圍之內所有的一切全都泯滅。
需要將新刻的陣紋和原來的殘缺不全的陣紋無縫連接。
那這就需要極為精細的工作,尋常的陣法工具不能勝任。
以趙君宇現在的修為,使用玉牒筆,最為穩妥。
趙君宇面色古井無波地走上二樓的貴賓室。
室內裝潢很是奢侈,裝飾材料和桌椅用具用的都是上好的仙玉。
三人正坐在一個圓桌旁,桌上放著上好的靈茶。
見到趙君宇上來,三道眼神投送過來。
“居然看不穿此子修為。”三人中,一名居中的黑衣中年人心中一驚,面上顯出一絲凝重。
“大乘期。”趙君宇看到這中間的黑衣人,心中暗自警惕。
而左邊的一名仙風道骨的黃臉老者,卻是上下打量了趙君宇一番之后,皺起眉頭。
“此人身上并沒有陣法師徽章,為何能僅憑不全的材料就能一眼看透我要建的陣法。”
他心中嘀咕。
右邊的一個一臉精明生意人形象,面目紅潤的中年人,顯然就是上庸城天寶閣的掌柜了。
“不知客官貴姓,從何處來。”他笑著問道。
一副緩解氣氛的樣子。
在他看來,這年輕人剛才太過狂妄,恐怕已經觸怒了季大師。
畢竟在他的店里,不想鬧出什么事來。
“我姓趙。”趙君宇朝他點點頭。
“小友,剛才一眼看穿老夫所要建的陣法,想必陣法造詣不凡。”
“不知師承哪位大師。”此時,左邊的老者,也就是所謂的季大師,淡淡說道。
不管你是誰的弟子,剛才出言狂妄,如果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你是九級陣法師?”趙君宇不答季大師的問話。
而是注意到此人胸前的徽章,九級陣法師!
可是九級陣法師,居然連一個都天煞火陣都需要用上玉牒筆,還一下三支。
這也太特么菜了吧!
他的話語一落,三人紛紛一愣,都聽出了語氣中的不以為然。
“你什么意思!”
“狂妄!”
黃臉老者也就是季大師,勃然大怒,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