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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準備動手了

  綿山酒店809號房間門口,吳滿屯伸手準備敲門,手剛伸到一半又有些不放心的再次回頭看著身后的潘玉確認道:“上次那個在玉瑯戲院打著城主府名號,打賞那小畜生鳳冠的女人真的只是南山中學的老師?”

  潘玉習慣性的摸了摸頭頂的臉譜紋身,用力點頭道:“千真萬確,師傅您就放心吧。那個女人名叫何雨,是南山高中高一三班的歷史老師,她那天之所以用城主府的名號給小九打賞鳳冠,只不過是因為她未婚夫是城主府一個幕僚,仗著這層關系她才有那么大的膽子。”

  “而且出錢的是她一個閨女,聽說家里有座礦山,活脫脫一個暴發戶。何雨那個閨女看上了小九,又擔心小九不鳥她,所以才讓何雨借著城主府的名頭震一震小九。哪曾想小九性子倔,就算她們搬出城主府的名頭小九仍然不給面子。我聽說何雨那閨蜜似乎很生氣,還放出話來要收拾小九呢。”

  潘玉說的吐沫星子亂飛,幾句話的功夫就把整件事介紹的清清楚楚。

  “哼!再讓那小畜生多蹦跶兩天,到時候我讓他爬的有多高,就摔的有多慘!一會兒你把剛才說的那個情況再給王大家說一遍,這次我非得徹底操翻那小畜生不可!”

  吳滿屯冷笑著哼了一聲,低聲交代了一句才伸手敲門。

  “好的,師傅。”

  潘玉恭恭敬敬的答應道,在他轉過身后,嘴角勾起一起莫名的冷笑。

  十幾秒后,房門就從里面打開,開門的正是一臉絡腮胡,只套了件睡袍的王二春。

  “來這么早,進來吧。”

  王二春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看了一眼吳滿屯和他身后的潘玉,錯身把門口讓了出來。

  等兩人進了房間,他探頭朝走廊兩端看了兩眼才隨手把門關上。

  一進房間潘玉就微微皺了皺眉,輕輕吸了吸鼻子。

  他一下子就嗅出房間里彌漫的那股奇怪味道,是男女做完那種事之后流出的液體氣味兒。

  “媽的,這狗日的還真是出了名的貪財好色呢,昨晚才剛到綿山城就耐不住寂寞找女人了。”

  潘玉掃了一眼地上那幾團皺巴巴的衛生紙,暗中鄙視的翻了翻白眼,然后恭敬的敬了根煙給王二春,自己也點燃一根才借著抽煙的由頭去拉開窗簾把窗戶打開。

  “老吳,上次那件事查的怎么樣了,有結果了嗎?”

  王二春叼著煙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問道。

  “已經查清楚了,給那小畜生打賞鳳冠的根本就不是城主府的人。”

  說到這里,吳滿屯轉頭看了潘玉一眼,后者很有眼力見兒的趕忙又把剛才在門外跟吳滿屯說的話重復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感情是一個礦老板的女兒相中那小子了啊。我就說嘛,就算是城主府的人也不可能隨手就扔出一百萬的豪賞,也只有那些礦老板和煤老板這樣的暴發戶家庭才有那么財大氣粗。”

  王二春恍然大悟的笑了笑,轉瞬想到那么大筆錢都被程小樓給捐了,又一副好像割了他肉的心疼模樣罵道:“那小雜種真他媽是腦子被驢踢了,他如果不把那些打賞捐出去,這一個月下來最起碼也有兩三百萬裝進兜里!麻痹的,老子的錢啊!”

  看到他那一副肉疼的臉抽筋的模樣,吳滿屯和潘玉不著痕跡的下意識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無語和鄙視。

  人家捐自己的錢跟他有半毛錢關系?

  貪財好色到這種地步,就連吳滿屯都有一句mmp差點脫口而出。

  罵罵咧咧的數落了程小樓一根煙的時間,等發泄的差不多了,王二春才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按照原計劃行動。再過幾天就是綿山的預選賽了,正巧,我剛好是你們綿山梨園協會這會專程請來的評委之一,只要那小子參加這一屆的隆中梨園峰會,就必然會撞到我手上。”

  王二春冷笑著頓了頓,才陰惻惻的繼續說道:“這次,我要讓他在成千上萬人面前丟臉丟到姥姥家去!我要讓他知道,他這一個多月賺的錢和積攢的名氣,都是在為我做嫁衣!老子要一腳把他踩到泥里去,讓他這輩子都沒有翻身的機會。”

  見吳滿屯一副欲言又止,王二春了然一笑,繼續補充道:“到時候你們榮春堂戲院也能就此翻身,同時我會把那出《鎖麟囊》授權給你們,讓這出戲成為你們戲院的壓軸大戲。”

  聽到這里,吳滿屯一張老臉才像菊花盛開一樣皺成一團,喜滋滋的笑了起來。

  接下來這兩只老狐貍又商量了一會兒計劃的細節,直到每個環節都商量妥當,來來回回反復推敲了三次,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后,吳滿屯才帶著潘玉離開酒店。

  除了被點名問到外,潘玉其他時間一直都安靜的聽著,從頭到尾都沒有多半句嘴。

  出了酒店坐上車,他才忍不住提醒道:“師傅,那個姓王的心也太黑了吧,從咱們這兒要了那么大一筆錢,又把小九那出《鎖麟囊》也吞進嘴里,而且在預選賽上當著全綿山伶人的面出那么大一個風頭,那可真是名利雙收啊。師傅,您在這個行當里風風雨雨闖了幾十年,不可能聽不出小九那出戲的價值吧?您就真舍得眼睜睜看著那么大塊肥肉進了姓王的嘴里?!”

  潘玉一眨不眨的看著吳滿屯,一臉的不甘和憤然。

  “我當然知道那出《鎖麟囊》的價值,別說是他王二春了,就算隆中排名最靠前的那幾位劇作家也不一定能寫出這么好的戲來。也不知道小九是從哪兒搞來的這么一出精品好戲!可話又說回來,這次也只能讓那王扒皮撿這么一個大便宜了,沒有他這事咱們辦不成。”

  吳滿屯恨恨的抬頭朝酒店方向看了兩眼,也是一臉的不甘。

  可哪怕再不愿意,眼下也只有這一個辦法才能挽回輸了軋戲的損失,讓榮春堂戲院起死回生,他也不至于像條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的賣掉戲院離開綿山城。

  雖然好處的大頭被王二春占了,不過能挽回顏面和重開戲院之外,他還多了一出真正的壓軸大戲鎮場,嚴格說起來也是賺了。

  而且有件事吳滿屯沒有告訴潘玉,答應王二春的七成尾款他從一開始就沒準備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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