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阿羅都這副德行了,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還能絕地翻盤不成?
嘴上這么說,但行動上已經提起警惕。
獅子搏兔尚需全力,眼前這只魔物還是三十六姓之一的羅剎魔,不能掉以輕心。
“哈哈哈哈哈,奴家當然能,因為你的命——”
事實證明,羅剎阿羅的確捏著一張不為人知的終極底牌。
只是她還未得意結束,裴葉就抬起腳給羅剎阿羅的臉來了一腳。
踢得那具孱弱重傷的身軀在地上滾了三滾。
再抬起頭,左臉留下一道青紅的腳印,鼻血流了兩行。
小秘境外眾修士:“…”
剛才那個二話不說踹人臉的,真的是傳聞中的陽華真君???
這一刻,哪怕他們跟羅剎阿羅不對付,也有一點點同情這只大魔了。
“你的廢話真多!”
裴葉看得直皺眉頭。
只有左邊一道腳印看著太不舒服,好想給她弄對稱了。
不過她還有理智,克制住想再踹一腳的沖動,驅動手中縛魔索將羅剎阿羅捆了個結結實實。
羅剎阿羅趴在地上咳出黑色的淤血,表情似猙獰又似暢快。
“陽華——”
“我說了我在,有屁話早點說!”
羅剎阿羅費勁兒地翻過身,仰躺在地上看著裴葉,冷冷地問:“你有沒有覺得呼吸不過來?”
裴葉詫然:“這就是你的底牌?”
羅剎阿羅道:“這還不夠嗎?”
說話間,皺巴巴的眉心浮現一道黑色魔紋。
魔紋酷似兩顆扭曲的黑色頭顱,看久了還讓人覺得心生寒意,這便是魔族三十六姓之一的羅剎魔的魔印印紋。裴葉起初還不解,但下一瞬卻覺得喉嚨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
裴葉:“!!!”
那只手的力道從輕到重。
一點點逼出她胸腔內的空氣,逐漸加深的窒息感讓她無力坐在地上,眼眶被紅絲布滿。
怎么回事!
裴葉在內心詢問系統和器靈。
器靈道:這具身體有羅剎魔留下的奴契,也就是死契!
裴葉雙手捂著喉嚨,感受著脖子被無形力量縮緊的感覺,內心開始翻江倒海。
怎么會?什么時候留下的奴契?
裴葉接管陽華真君這具馬甲這么久,從未發現什么奴契死契。
難不成,原主筱寶還在的時候,奴契就已經有了?
裴葉困難地吞咽呼吸,整個人半跪蜷縮在地上,青筋暴起的額頭布滿了汗水,眼球凸起,幾乎要凸出眼眶。盡管如此,大腦依舊冷靜地分析起來:陽華當年通敵的魔是羅剎阿羅?
這個奴契是羅剎阿羅控制陽華的手段?
亦或者,還有別的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裴葉總算知道洛城郊外,羅剎阿羅為何還沒出屋就認出女相的她。
恐怕就是因為這道奴契。
畢竟,縱觀整個修真界有奴契的凌極宗高階修士,恐怕不多。
“哈哈哈,很難受吧?”羅剎阿羅這邊爬了起來,盡管沒力氣做什么,但不妨礙她欣賞“陽華”的落魄和痛苦模樣,她稍稍松了松奴契制約,讓裴葉能喘過氣,“你求本座,本座就饒你一命!就像是當年一樣,跟條狗一樣趴在本座腳下喘氣,哀求,乞討,那副模樣本座喜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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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葉:“!!!”
與此同時,小秘境外修士一臉懵逼的同時,也茫然于這個神展開。
“陽華真君怎么了?”
他們聽不到聲音,只能看到裴葉一直穩占上風,突然痛苦倒地,似是窒息的模樣。
“肯定是羅剎阿羅這個魔女用了什么卑劣手段!”
這一猜測得到了眾修士的紛紛贊同。
大家伙兒義憤填膺,恨不得沖進小秘境幫一幫裴葉。
逃出生天的試煉弟子也為救命恩人的處境捏了一把冷汗。
經歷豐富、資歷深厚的修士則注意到裴葉眉心浮現的印紋。
一拍大腿,大喊不妙。
“陽華真君這是陷入險境了啊!”
“為何這么說?”
修士大佬解釋:“陽華真君眉心的魔印印紋是奴契,注定要受制于下契之魔,生死都捏在人家手里。看這情形,肯定是羅剎阿羅趁機穩住心神催動了奴契,陽華真君…懸了…”
尋常奴契還好,神識強大還能反抗,甚至能讓下契之魔遭受反噬之苦。
羅剎阿羅卻是三十六姓大魔之一,她下的奴契,甚至可能約束實力境界比她高一級的修士,更別說只是元嬰初期的陽華真君。被控制了,這一生都別想擺脫束縛,只能受困到死。
一時間,眾修士不敢去看凌極宗眾弟子的臉色。
更不敢看陽景玉潭他們的神情。
陽景真君道:“呵呵,居然是這個嗎…”
玉潭真君沉默不語。
二人心知肚明,這道奴契絕非現在才下的。
這位寶師兄看似狂野,但始終警惕著羅剎阿羅,沒有給她近身下毒手的機會,那么便只有一個合理解釋,奴契更早之前就有了。那么,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早”,究竟是哪個時間段?
屠芳谷之戰的戰場?
還是戰爭開始之前?
是陽華真君加入凌極宗之后?
亦或者,在陽華真君加入凌極宗之前?
這背后的內幕讓二人不敢深思,陽景真君也沒時間去想,只是擔心地看著畫中被折磨的裴葉,暗暗捏緊了刀柄,周身涌動的殺意讓附近弟子煞白了臉,甚至影響了其他宗門修士。
玉潭關鍵時刻輕拍他的肩膀。
“陽宵師姐…”
陽景真君淡淡地道:“我沒事。”
玉潭:“…”
這副想殺人的氣勢,比當年師尊仙逝還要重,當真沒事?
小秘境內,羅剎阿羅看著被奴契折磨的裴葉笑得愉悅,只是她聲音沙啞,聽著跟砂紙一樣粗糙,讓人耳朵不適:“你現在跪著過來,求本座,或者把本座腳趾舔干凈,可以留你一命。”
裴葉笑了笑,優雅道:“你傻逼嗎?你來舔你爸爸,你爸爸我還嫌棄!”
羅剎阿羅猛地沉下臉:“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落下,裴葉感覺渾身皮膚像是爬滿了無數螞蟻,眼球和耳朵也有螞蟻在啃咬,細細密密的疼轉化為無法忍受的癢和深入骨髓般的劇痛,讓人忍不住想用雙手將自己的臉皮、頭發全部抓下來,腦中更是有個聲音蠱惑她這么做——只要她做了,便能解脫。
裴葉雙手抓著地面,哪怕十指出血也未吭一聲,硬生生忍了下來。
羅剎阿羅聲音沙啞地笑出聲:“行,你比以前是有骨氣了點兒,有進步。那么,接下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