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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6:兩個“神秘人”

  事實證明,在副本之中,任何巧合都是可能發生的。

  “寫下血字的人…似乎叫什么‘元’…”

  昭容郡主費勁兒地挖掘那部分記憶,奈何那些記憶太恐怖,她不敢深入回憶,只是隱隱記得落款位置有個“元”字。這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另一部分丟失的記憶,讓她神經一震。

  “對了!”昭容郡主猛地拔高聲音,她指著鳳素語說道,“這些奸人從門后拿走了東西!”

  鳳素語幾乎是第一時間否認。

  盡管如此,但眼睛不瞎的人都知道鳳素語在撒謊。

  搜身這活兒交給鳳素言幾個晚輩。

  裴葉是個文明人,干不來強迫小姑娘的事兒。

  “東西都在這里?”

  沒一會兒,鳳素語以及其他幾個修士身上的物資被搜刮一空。

  “嘖嘖,幾頭大肥羊啊——也難怪有底氣,仗著人多勢眾想反殺戚水師侄幾人。”

  這些修士手中的物資品階不低,平均水準甚至比鳳素言幾個在“地獄”搜刮寶箱的收獲還高。

  只可惜,欠了幾分運氣。

  他們將自己養得再肥,最后也是給別人送快遞,還自掏腰包給包郵。

  鳳素言道:“應該都在這里了。”

  十頭肥羊的戰利品堆在一起,那叫一個炫彩奪目,定力稍差一些的修士都要流口水。

  這時,有人從中撿起一樣東西。

  那是一把樣式蠻普通的法劍,劍鞘以冰藍色為主,劍柄刻畫著三條盤旋的龍。

  裴葉問道:“這把劍有什么特殊的?”

  玉謹真人聲音低沉而難過:“掌門師兄曾經的佩劍…那次之后便遺失了…”

  這把劍的品階擱在這堆物資中不算高,卻有著特殊含義。這是老掌門送給掌門真人,為了打造適合的劍,老掌門還舔著一張老臉,隔三差五打攪當世的煉器大宗師,上到九天攬月,下到五洋捉鱉,為湊夠材料費了不少心思,終于鍛造出最適合掌門真人的法器,由其煉化。

  只是這柄法劍服役沒多少年便折在那次秘境之行,掌門真人對它的下落也是語焉不詳。

  他回到凌霄宗,身邊的佩劍已經換了一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掌門真人手中的新裝備比原先更強更適合他,連老掌門也說人回來了就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以后湊一副更頂尖的材料找煉器大宗師量身定制一柄新的。

  如今再回憶…

  玉謹真人下意識握緊這柄早已沒了主人氣息的法劍。

  他當年究竟忽略了多少細節?

  掌門師兄在秘境、在“地獄”又經歷了什么旁人無法想象的遭遇?

  僅僅聽昭容郡主的描述,再代換到掌門師兄身上,玉謹真人便覺得自己虧欠師兄更多。

  若師兄沒將門鑰匙交給他,在秘境隕落、在“地獄”掙扎的人本該是他才對。

  裴葉道:“掌門師兄的…你確定?”

  玉謹真人抿著唇,大拇指一頂劍柄,令劍身出鞘幾分。

  再將劍身其中一面亮給裴葉看。

  一面劍身是“元”,另一面劍身是“宵”。

  兩個字兩側都有凌霄宗標志性祥云圖案。

  幾個弟子不知道內情,卻聽得出來兩位真人情緒都有些不太對勁,特別是玉謹真人。

  而戚水作為掌門真人的徒弟,他注意到的情報更多。

  一個疑問也隨之浮上心頭。

  掌門師尊的佩劍怎么會出現在栗山秘境?

  “咸魚師姐,這些人如何處置?殺了還是放了?”

  知道想知道的情報,玉謹真人神情冷漠地將掌門真人的佩劍收起來。

  他現在對所謂的“地獄”起了殺心,耐心即將耗盡。

  裴葉道:“你決定就行。”

  鳳素語聽到這話,神經僅僅繃了起來,楚楚可憐的目光又轉向了玉謹真人。

  “真、真人——請看在大將軍府的面子上,還請饒過我一命。”

  她不想死啊!

  石碑是她發現的,但石碑后的門卻是昭容郡主那個任性刁蠻的奸人指使他們干的。

  她推昭容郡主也是因為這個奸人該死而已。

  沒想到她卻能活下來…

  “…如果你愿意放過我,我可以告訴你們石碑的位置,還有當時發生的事情…”

  玉謹真人垂眸道:“你在威脅我?”

  鳳素語搖頭如撥浪鼓。

  玉謹真人道:“殺了吧,省事。”

  一瞬白光過后,“地獄”如巖漿一般翻滾的血池吐出來十個人。鳳素語瑟瑟發抖地抓緊衣襟,驚恐倉皇地看著天邊掛著的赤紅日月,周遭一片死寂,一群披著詭異血衣的如蝗蟲一般撲向新來的“罪人”。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過后,鳳素語幾人又陸陸續續被翻滾的血池吐了出來。

  一會兒的功夫便重復了十幾回。

  鳳素語嚇得肝膽俱裂,直到一道赤紅劍光閃過,將撲向他們幾個的“罪人”打散。

  預料中的痛感沒有降臨。

  鳳素語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地抬起頭,視線內出現一道高大的人影。

  來人并未披著血衣,但卻穿著猩紅的斗篷,寬大的兜帽將整張臉都籠罩在陰影之中。

  唯一能辨認的,便是他袖中露出的手以及佩劍,腰間懸掛一條長鞭。

  來人看著熱鬧的血池,溢出一聲嘆息。

  “封印被解開了——”

  動封印的人是手欠嗎?

  那個石碑是寫給瞎子看的嗎?

  這次動靜遠比前幾次更大,來人也沒把握能鎮壓下去。

  鳳素語正要爬過去向來人求救,那人身邊又出現另一個身穿青衫的青年。

  后來者手中展開一柄扇子,悠然自得地扇著。

  仿佛眼前不是什么血池而是一片清幽靜謐的竹林秘境。

  “堵不如疏,一昧封印是沒用的。”

  “聊勝于無啊,也總好過你冷眼旁觀。”

  青年笑著道:“我無法插手,一旦插手便會將整個世界推入絕境,這與我的初衷相違背。其實,即便我插手了,一樣無法改變什么。真正有能力改變的人在外界,而非你我二人。”

  穿著斗篷的青年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了真相的冰山一角,但青年的態度告訴他,冰山一角之下掩藏著更多的秘密。

  只可惜青衫青年是一只老狐貍。

  打太極的本事倒是修煉到了極致。

  這時,他聽到青年有感而發來了一句:“你說——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夢,永遠不會被戳穿的夢,夢中人也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其實在夢的世界。這個夢,是不是等于現實呢?”

  斗篷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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