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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都是套路啊

  凌晁正焦急等待好消息,結果卻看到十幾個頂著豬頭的怪物抽噎地滾回來。

  “誰打得你們?”

  打手們委屈巴巴。

  這一身傷勢,除了裴葉還能是誰打出來的?

  凌晁被驚得許久說不出話。

  “她才一個人!你們都是廢物嗎?小爺拿真金白銀養著你們,你們就這么廢物?”

  打手們真的委屈。

  敵人速度太快、力量太強,基本被打中一拳就只能當沙包被踢來滾去了。

  一名被打得最慘的打手出了個主意。

  “郎君,依小的瞧,那個女人邪門得很。”

  “小爺知道他很邪門,不邪門能找你們?一群廢物,十幾個人奈何不了一個丫頭!”

  凌晁氣得跳腳。

  火氣之旺盛,仿佛那身紅衣都要點著了。

  打手小心翼翼道:“郎君,師‘敵’長技以制‘敵’啊。”

  凌晁懵了下。

  打手道:“此人武藝高強,世間罕有,郎君不如尋她偷學,將她精髓學個十成十,屆時郎君想反殺她還不容易?小的家鄉有句話‘學會徒弟,餓死師傅’。您是男子她是女子,再過個三五年,男女體能差異也就拉開了。您靠著先天優勢,再加上學來的精髓,還怕不能一雪前恥?”

  凌晁聽后覺得這話挺有道理。

  但讓他拉下來跟裴葉學武,他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那就是個黃毛丫頭…

  打手又勸:“聽聞秦紹郎君一直尊稱其為‘先生’,連那位都能屈能伸,郎君您…”

  …還有什么面子舍不下的?

  丟人怎么了,不還有個秦紹當墊背?

  凌晁一邊聽一邊皺眉,猶豫又糾結。

  打手趁熱打鐵道:“…另外,郎君不是常說您不愛讀書,天賦不如秦紹郎君…”

  凌晁惡狠狠瞪了打手。

  他的讀書天賦僅比普通人好點兒,但比不過秦紹這些同齡人。

  凌晁年紀雖小,卻也知道母親柔慧長帝姬始終被皇帝舅舅防備著,連對他的盛寵也帶著捧殺。

  他只能苦著臉跟書本死磕,越強迫自己越學不好,若非還能當個紈绔發泄苦悶,怕是要憋出毛病。

  自己平庸就能安穩活一輩子,出挑興許就跟母親一樣被整…

  不甘心啊!

  聽書院其他年長的學生談論,朝夏與鄰近幾個國家摩擦頻繁,若非數月前“鳳家軍”迎頭痛擊閆火羅的先鋒精銳,如今局勢如何還說不準。

  若大廈將傾,他這平庸紈绔能安穩到老?

  凌晁沉著臉思索,比蕭妃兒前世更早開始思考自己的出路。

  “你的話…有道理…誰教你說的?”

  自家的狗腿自己清楚,大字不識的文盲,這番大道理憋死了也憋不出一個字。

  打手諂媚道:“…郎君,這都是小的肺腑之言啊。”

  凌晁嘴角抽了抽,抬腳踢開明顯有問題的打手。

  念在背后之人收買打手給他指點明路,他不打算追究,頂多將人調離干別的。

  “走。”

  “郎君去哪兒?”

  凌晁微揚下巴,驕傲道:“找裴葉。”

  這時,一片竹葉悄悄從打手后頸發間鉆出,一蹦一跳去了小池塘,跳進去洗了個澡才回家。

  裴葉抱著兩大捆琴弦上門道歉,將授琴夫子嚇得不輕。

  老人家臉色變了又變,最后嘆著撫須長嘆。

  “放下吧,老夫明白你的意思。”

  念在誠意和這些琴弦的份上,他對裴葉的感官觸底反彈了。

  裴葉:“…”

  夫子道:“每日午膳后來此,授你半時辰,你若能下得去功夫苦學,還是能趕上的。”

  裴葉:“…”

  不待她開口解釋,夫子溫和趕課。

  “天色漸暗,夜路難行,莫要在外逗留,快些回去。”

  裴葉張了張口,最后也沒將自己只是來送琴弦而不是為了來賄賂學琴說出來。

  總該給自戀的老夫子一點兒面子。

  回去的路上又被堵,打頭是凌晁,身后是十來個能嚇哭熊孩子的豬頭打手。

  “干嘛?”

  凌晁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憋紅著臉。

  裴葉耳尖聽到附近多了陌生的腳步聲,來人是女主蕭妃兒。

  裴葉正要開口打斷,卻聽凌晁大吼,聲音驚天動地。

  “還請先生授我武藝!”

  蕭妃兒腳下踉蹌,扶著假山才站穩。

  凌晁以為裴葉會開口嘲諷,他聽到后者平靜道了句。

  “行。”

  凌晁正要長舒一口氣。

  “…但你若是敢輕易言棄,我便打斷你三條腿。不浪費時間,我們找個地方開始吧。”

  凌晁懵了下。

  “現、現在?”

  一刻鐘后,凌晁悔青腸子。

  但賊船容易下就不是賊船了。

  特別是他還發現九片一路督促他拉開韌帶、蛙跳、俯臥撐又舉重的竹葉。

  母親啊,這世上真有妖怪qwq

  裴葉輕描淡寫道:“…此處器材簡陋,但千階石梯卻是個不錯的鍛煉之所,今日就先跳一個來回吧。”

  凌晁眼前一黑。

  裴葉看著他的眼神熾熱,像極市井話本中吃人不放鹽的怪物。

  拿著每天300功德、150氣運的工資,花式“調、、/教”凌晁,裴葉的日常過得充實。

  一邊學習一邊搜集“優質客戶”,順便將這些人的實力、特點、出身背景編撰成冊,構出一張越來越密集的人脈網絡當人脈網絡初成規模,裴葉發現這破游戲系統真想搞事。

  “…可惜,我是來玩游戲的,又不是來打仗平天下治國處理文件的…”

  真想處理文件,她當年退什么役。

  裴葉躲在深山無人的地方欣賞夜景,抽著小煙。

  天門書院的確是個人才濟濟的地方,光是被系統認定為“優質客戶”的學生,包括在校的、即將畢業的、在外游學的,居然湊了二十四人,另外還有五十三個是“有潛力的客戶”。

  當她誠心想跟誰打好關系的時候,無人能拒絕。

  這些“客戶”或多或少都跟裴葉建立聯系,不說關系有多好,但絕對不差。

  待衣裳上染的煙味散得差不多,裴葉拍拍褲腿準備起身。

  “誰?”

  草木,陰影中走出個霜色長衫的少年,約莫十七八歲。

  “是我打擾你了嗎?”

  少年溫柔清脆的嗓音帶著幾分真摯歉然,裴葉被聲音所吸引,仔細去瞧這個幾乎與月色融為一體的少年。

  此人相貌清雋秀美,唯一的遺憾便是那雙沒焦點的灰色眸子…

  是個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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