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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世駭俗的一箭,致使全場鴉雀無聲。狂沙文學網  家業近十個億的南環大公子站在一百米外,雙手不自覺攥緊,緩緩吐出剛才那剎那間下意識憋住的濁氣。

  繼而,他嘴角勾起,盯著遠處不緊不迫放下長弓的影,輕輕笑了笑。

  還真是小看了市井百姓呢。

  “邵奇,沒事吧?”

  耿樹率先走過來,關切之色溢于言表,還幫忙把剛才氣球爆炸后粘在邵奇頭發上的碎片給拿了下來。

  “沒事。”

  邵奇若無其事,氣度非凡。

  耿樹動了動嘴,言又止,后來只是回頭看了眼。

  “那小子,有兩把刷子。”

  毫無疑問,無論邵奇還是他們,都被那個酒保偽裝出來的一面給蒙蔽了。

  剛才那一箭,沒有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功底,根本沒可能辦到,更何況,要真只是一個新手,那小子敢那么有底氣的那一箭?

  真不怕中了人?

  常年獵鷹,這次倒是被鷹啄了眼。

  這他媽,典型的是在‘扮豬吃老虎’啊!

  “邵奇,要不要…”

  耿樹開口,眼神狠厲,那小子分明是將他們全部擺了一道。

  “愿賭服輸,這點面子,我邵奇還輸得起。”

  邵奇不置可否,朝那邊走去,走到中途,沒有不甘或怨憤,朗聲笑道:“沒想到李先生箭術如此超群,我甘拜下風。”

  “僥幸而已。”

  得勝之后,李安也沒得意忘形,面如止水,寵辱不驚。

  旁人看向他的眼神都不約而同起了變幻。

  尤其是阿妹,明明出丑的是邵奇,可她的臉色反而遠遠要比邵奇難看。

  要是換作其他況,她肯定已經忍不住想法子冷嘲諷了,可是這次較量,那個酒保卻是靠實打實的硬本事贏下來的,即使她有心挑刺,一時間也根本找不到發揮的地方。

  她實在想不明白,一個酒保的箭法,為什么會如此的超凡脫俗?

  一個被生活尚且壓得喘不過氣的小人物,哪有時間有精力有資本經常跑到箭館來練箭?

  這壓根就不合常理。

  “李先生真是謙虛,這要是僥幸,那我現在能夠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豈不也是僥幸了?”

  邵奇涵養驚人,可有心人自然聽得出他的笑里藏針。

  很明顯,雖然表面上風和煦,不以為意,可實際上,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輸給一個酒保,這位雄心勃勃即將接管家業大展拳腳的南環大公子,心底肯定已經波濤涌動了。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完全可以理解。

  以己度人,換作任何人輸給一個份地位遠不如自己的人,心里肯定都不會好受。

  尤其,還是在很大可能會成為未來另一半的女人面前。

  “哥們,箭法不錯啊。”

  雖然事不關己,但畢竟都是一個圈子的,邵奇出丑,他們難免也跟著有點臉上無光,一少爺看不慣一個下里巴人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于是前跨一步,語氣桀驁,眉目不馴。

  “要不咱倆也比劃比劃?”

  說著,他補充了一句,頗有自知之明,或者說很懂揚長避短的道理。

  “不是比箭,你箭法這么好,我就不丟人現眼了,要不我們去八角臺上玩玩如何?”

  八角臺,是一種全封閉的格斗場,規則也沒拳擊那么復雜,以打倒對手為唯一目的。

  這是打算車輪戰了?

  李安面不改色,還沒開口,白靈已經沉聲道:“祁連山,你湊什么鬧?”

  “白靈,玩玩而已嘛,這哥們箭法如此厲害,想必手也差不到哪去,咱們今天就效仿效仿古人,來一次以武會友。”

  經常拉特警姐夫當陪練的祁連山看向李安,嘴角微翹:“哥們,你意下如何?”

  雖然有拒絕的余地,可如果真的避而不戰,那無疑就顯得軟弱了,只要有點血的男人,哪怕硬著頭皮,恐怕也會咬牙答應下來,可根本還不等李安表態,白靈已經上前一步,擋在他的面前。

  “不用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祁連山微微一怔,繼而忍俊不。

  “白靈,你這話說得,可太瞧不起人了吧?好歹也得讓我們過幾招再說,這打都沒打你就說我不是他對手,在你眼里,我祁連山就這么不堪?”

  毫無疑問,此時的白靈落在旁人眼里,那就是護犢的表現,可只有白靈自己清楚,她說得都是實話。

  昨晚差點被綁架的場景,現在還歷歷在目,雖然不知道李安的手到底屬于什么樣的一個級別,但至少她明白,絕對不是祁連山可以相提并論的。

  她知道,這個祁家公子哥在他們圈子里算是能打的,平常要是和人發生摩擦,那絕對第一個沖鋒陷陣,保鏢都不帶叫的,可是固然祁連山不是一個酒囊飯袋,可是和她后的男人比起來,那就難免淪為花拳繡腿了。

  事到如今,白靈終于明白她當初找到李洛依。開價五十萬時對方所說的那句‘無價之寶’的含義所在。

  雖然只是一個酒保,可這個男人到現在為止展現出來的價值,即使稱不上無價,那也不是五十萬可以概括了。

  或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明白,她勸阻祁連山,并不是為了維護她‘心上人’的面子,而是在保護祁連山的尊嚴。

  當然,祁連山本人自然難以體會到白靈的良苦用心,反而越加的來勁。

  邵奇輸得酣暢淋漓,一敗涂地,要是他能夠將這小子打得滿地找牙,找回場子,毫無疑問,他將成為圈子里的英雄人物。

  幻想到大勝從八角臺走出的美妙場景,他看向李安的目光,不變得越發切。

  “哥們,不用那么約束,出門在外,咱們爺們也不能太看女人臉色,玩玩而已,點到為止就成。”

  祁連山再度用言語逼)迫,暗諷某同志‘夫綱不振’。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般男人碰到這種況,哪怕明知挨打,恐怕也會迎頭而上了。

  李安眼神微微閃動了下,正待開口,一道似曾相識的嗓音突然由遠及近傳來。

“友提醒,他會打死你的噢。”富品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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