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黎明之刃就在河中,可卻只能眼巴巴的站在岸邊無計可施,這種感覺有多難受,根本無法用言語來進行描述。
一條漆黑深沉的河流,仿佛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死死的將一幫世界豪強給攔住,沒人敢輕易涉險下水。
“要不想個辦法,將這條河給抽干?”
亞當不愧他的瘋狂之名,想出了一個駭人聽聞的解決辦法,這條黑河貫穿整個維客甘峽谷,四通八達,誰也不清楚它的流域到底有多么寬廣,即使能夠將之抽干,可那也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完成的事。
“人不能下去,你們難道還能想到其他辦法?”
亞當或許也明白自己的念頭有點驚世駭俗,所以補充了一句。
可是不要忘了,這條黑河。并不是真的‘人類止步’。
阿波羅和森特的話都沒有夸大其詞,在那名紅袍主教追隨黎明之刃落水以后,就仿佛冰塊落入了沸水中,一名高高在上的紅袍主教,竟然不為人知的就這么悄然無聲的被‘融化’,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如此強烈的腐蝕性與毒素,別說人類,哪怕任何生物進來,恐怕都會尸骨無存,可是在這條黑河支流的深處,竟然漂浮著一道人影,以微弱的速度,緩緩的下墜。
他的表皮,也是血肉模糊,和那名紅袍主教墜河的那一刻一樣,肌膚溶解化開,可是不同是,在表層皮肉被腐蝕后,劇毒的河水,沒能再繼續蠶食他。
命懸一線的關鍵時刻,他的胸口,有淡淡的光芒開始發出,在光芒出現的那一刻,河水對他的腐蝕,便詭異的開始停止!
無形中,就像是有一道屏障將他包裹,使其與致命的河水隔離開來。
所以,才導致他到現在還能始終完好無損,或者說,‘保留全尸’。
下墜,還在持續,逐漸的,他已經快要接近河地,
亞當想要將黑河抽干的念頭注定了只是癡心妄想,因為這條黑河的深度遠遠超出想象,并且,要是有人能夠來到河底,或者說這個沉落至此的‘尸體’能夠睜開眼睛的話,恐怕會被河底的畫面所驚呆!
這條河的河底,有一道巨大的裂縫,猶如地裂,看不到盡頭,更加恐怖的是,這條裂縫,還在緩緩的一張一合,仿佛在呼吸一般!
或許這就是黑河流速為何如此湍急的原因所在!
這里,就仿佛傳說中地獄之門!
遺憾的是,這樣的瑰麗盛景,無人得以觀瞻,唯一有幸來到這里的人,此刻也神智全無,渾身血肉模糊,和死人委實沒什么區別。
可就在他即將墜入河底裂縫的時刻,落入河中的黎明之刃迅速的墜落而來,無巧不巧,墜落的方向正好與他一致,速度的快慢,導致雙方不可避免的猛然相撞!
當然,在深不可測的河底所發生的碰撞,是幾乎沒有聲音的,可是發出的沖擊波,還是通過河水層層擴散。
此人身體一顫,可是卻沒有被黎明之刃洞穿,按照道理,就算沒有被穿身而過,可理應也應該和之前那名碰觸到黎明之刃的紅袍主教一樣爆體而亡,可是他卻沒有出現任何要爆炸的反應。
相反,黎明之刃在撞上他的那一刻,下墜之勢卻詭異的停止了下來,連帶著他的身體也仿佛被吸引,跟著止住了墜勢。
兩者就如同被定在了‘地獄之門’的門口。
畫面仿佛被定格。
只有那人胸前的光芒更加明亮!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像是躁動的猛獸緩緩恢復的平靜,赤紅色的絕世神兵逐漸的下落,最后‘躺’在了這道人影的胸前。
繼而,本就湍急的黑河陡然變得更加暴動,就像是刮起了漩渦,流速越加洶涌澎湃,沖著此人與黎明之刃朝前奔騰而去!
岸上,還一籌莫展的世界豪強們看著突然暴動的黑河,下意識后退數米拉開安全距離,全部神色困惑,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森特,對毒的研究,你是天下之最,難道你找不到可以讓人免受這條河里的毒的解藥?”
亞當打起了森特的主意,如意算盤打的很響,可是森特又哪會理會他。
說得輕松,可外行人哪里明白,解毒遠遠要比制毒難,更何況這條河還是自然形成的毒素,品類未知,研究就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所花費的時間,恐怕不比亞當之前所提的抽干黑河水的提議要快多少。
就在一群世界巨頭被困在黑河邊集思廣益的時候,離人淵外,距離維客甘峽谷不遠的一處濕地,一道身影被漂浮在水面上。
臉色蒼白如紙。
身上血肉模糊。
奇怪的是,他的胸前,貼著一把斷裂的像是刀刃般的武器。
“嘶嘶…”
濕地環境,本就多生毒蛇,一只出來捕食的黑曼巴碰巧注意到了這個送到面前的獵物,它吐著信子,靈巧的往那人游了過去,揚起頭部,張開嘴,猙獰獠牙外探,猛的往那人脖頸上咬去。
就在這個時候,“唰”的一聲,凌厲破空聲響起。
繼而那條黑曼巴的頭部瞬間斷裂。
一片樹葉帶著血水,飄落在了潺潺溪流上。
隨即,腳步聲響起。
一名蒙著面紗的女子走近,手里還捏著幾朵外形罕見的花。
“咦…”
走近看清飄在水上的人,她似乎有點訝異,繼而目光很快注意到了那把斷裂的武器上。
她露在面紗外的眼神,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駐足片刻,她不顧鞋子被打濕,跨入了水中,將不知道怎么隨波逐流飄到這里的男人拖到了岸邊。
“不應該啊…”
她半蹲著身子,盯著男人的面龐,似乎很是奇怪。
“砰噔…”
一顆石頭般的珠子突然從男人的胸前破爛的衣服下滾落了出來。
她眼神一凝,伸手將之從地上拾起。
可是在到了手中的那一刻,這顆已經黯淡無光的珠子就仿佛不堪重負,頃刻破裂。
“舍利子?”
她緩緩攥緊手中的粉末,輕輕笑了笑,貌似釋然,繼而目光再度落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臉上,眸光閃爍。
“你難道真是天選之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