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是全世界信徒最多的宗教組織,各個國家幾乎都有圣教的信徒,哪怕號稱無宗教信仰的龍國也不例外。
當然,和其他國家不同,龍國自古以來,都是君權至上,封建君主為了自身的統治,對于土生土長的諸子百家都是一再的打壓,更何況外來宗教。
雖然圣教在龍國設有教堂,但是因為制度以及自古以來的歷史傳統原因,圣教在龍國的影響力微乎其微。
其實要看一個國家的圣教力量強不強大非常簡單,只需要看這個國家有沒有紅衣大主教就足夠了,很顯然龍國沒有紅衣主教這一級別的神職人員存在,寬西路這一個教堂的負責人也只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神父。
納蘭明珠面朝著神像做著祈禱,神父站在一邊念念有詞。
李浮圖沒有上前打擾,也無聲望著神像。
作為地府之主,他如今卻站在圣殿的教堂里,不得不承認現實有時候就是如此黑色幽默。
祈禱完后,納蘭明珠和神父交流了一番,然后轉身走了過來。
“這世上真有阿鼻地獄是不是?無辜而死的冤魂會永登極樂,而那些惡貫滿盈的劊子手,是不是都會下阿鼻地獄?”
李浮圖笑道:“圣教宣揚的是‘愛人如己’,任何人放下屠刀,都可以被寬恕,而不是冤冤相報。”
納蘭明珠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李浮圖看了她一眼,收斂笑意,點頭輕聲道:“當然,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犯下的罪行受到懲罰。”
說著,他看了眼神圣莊嚴的神像,補充了一句:“概莫能外。”
“走吧。”
納蘭明珠平靜道。
逗留了半個小時,兩人離開教堂。
“到飯點了,吃頓飯再回去吧,我請你。”
李浮圖站在教堂門口提議道。
納蘭明珠考慮了一會,倒也沒拒絕。
“李先生,還是我請你吧,我在沈小姐這里工作以來,你一直對我照顧有加,我一直都想好好感謝感謝你。”
“那怎么好意思。”
李浮圖很客氣。
“應該的,李先生,要是你不答應,那我就不去了。”
“那…好吧。”
李浮圖沉吟片刻后點了點頭,沒繼續客套。
“李先生你挑地方吧。”
“那好。”
似乎是考慮到納蘭明珠請客,李浮圖沒把地點選在什么高檔餐廳,只是選了家小餐館。
他的體貼,似乎讓納蘭明珠很是感動,其實按照沈嫚妮付的薪資,納蘭明珠即使現在只是一個保姆,但是收入可不差于那些白領,而且李浮圖還很清楚她的底細。
要知道這可是一位能夠拿出五百億買他的項上人頭的狠人,別說東海,哪怕整個龍國恐怕都沒幾個人擁有如此魄力。
當然,此時大家都在戲中,他得配合納蘭明珠,一些事只能悶在心里。
“需不需要我給嫚妮打電話說一聲?免得引起一些沒必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友請提示:長時間閱讀請注意眼睛的休息。: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要的誤會。”
李浮圖好心問道,體貼入微到這個份上,確實很容易打動人。
“不用了,沈小姐基本上中午都不會回來,而且她也說過,讓我沒事的時候,多出來轉一轉,不要整天一個人悶在家里。”
李浮圖點了點頭打住話頭。
“點菜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些什么。”
或許是因為李浮圖的姿態擺的非常平和的原因,吃飯的時候,納蘭明珠不怎么拘束,兩人倒是有說有笑。
李浮圖刻意避開了一些敏感性的問題,沒有觸及納蘭明珠那根緊繃的神經,論起演戲這方面的才華,哪怕比起沈嫚妮他都不逞多讓,一對生死仇敵不僅僅能夠坐在一個飯桌上吃飯。甚至還出現了相談甚歡的情景。
生活就是這樣,往往比電影還要荒誕滑稽,甚至李浮圖還問出了納蘭明珠的生辰。
“明珠,這么說來,你馬上就要過生日了?”
李浮圖的稱呼從小姜不知不覺變成了明珠,納蘭明珠不知道是沒有注意還是不介意這種親昵,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只是聽到馬上要過生日的時候,哪怕她演技再如何爐火純青,眼神也不由自主微微一黯。
不是因為馬上逐年老去的惆悵與傷感,而是因為想到了往年她過生日的盛大景象。
納蘭公主每年生旦,可都是東北的一大盛事,到了那一天,三個省區的各路大能都會揣著禮物一股腦的往那座王府里跑。
但今年甚至從今而后,每年生日她都將一個人度過。
念及此,她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手中的筷子,微微的垂下頭,不讓坐在她對面的那個男人看到她仇恨而尖利的目光。
如果可以的話,她無比想要將手中的筷子捅進這個男人的心臟,可是她太過無能,哪怕仇人就坐在面前,她也要苦苦忍耐,甚至要裝出一副開心的模樣和對方說笑,沒人知道她內心的煎熬與痛苦。
李浮圖似乎也真的沒有看出納蘭明珠的異常。
“要不這樣,我和嫚妮商量一下,把蘇媛那丫頭也叫上,我們大家給你一起過個生日吧?”
他熱情洋溢的發出提議。
納蘭明珠匆忙搖頭,語氣急促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沈小姐那么忙的人,我怎么能讓她浪費時間來陪我過什么生日,李先生,你真的不必去麻煩沈小姐,況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過不過生日真的沒那么重要。”
“你這么著急干什么,我就是問問你,不愿意的話我不勉強。”
李浮圖輕笑道:“那我送你一個生日禮物吧,你想要什么?”
納蘭明珠最想要的生日禮物,無疑是這個男人的項上人頭,可是很顯然她沒法實話實說。
“李先生,你的心意我領了,禮物就不用了。”
這位自力更生的俏保姆與當下那些愛慕虛榮的拜金女似乎截然不同。
可李浮圖態度很堅定。
“我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我怎么也得送你一份禮物。”
他看著這張原本與他無冤無仇、原本應該生活得無憂無慮的容顏。
“就當,我的一點小小的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