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香風飄過。
在林間震蕩的話音還未消散,一個女子出現在了安倍瀚海面前。
她穿著一身適于作戰的黑色勁服,包裹出豐腴的身材。
看到已經死去的那名上忍,她的眼中流露一抹歉意,繼而扭頭直面安倍瀚海。
“宗主,你怎么還沒走?!”
兩名上忍臉色劇變。
他們前來攔截,已經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為的,就是給宗主爭取出撤離的時間,可沒想到宗主居然沒有離開。
這樣,他們的犧牲,豈不是白白浪費?
聽到那聲宗主,安倍瀚海眼神波動了一下,抬起的手,因為女子的到來,逐漸放下。
“師妹,好久不見。”
“安倍瀚海,我已經離開了倭國,沒想到你居然還緊追不舍。”
這名女子正是櫻花閣主,安倍璇璣,天榜在榜第一的超級強者!
距離人皇,也不過半步之遙!
她看著自己曾經的師兄,并沒有任何他鄉遇故知的興奮與激動。
安倍瀚海倒是面帶微笑。
“師妹,從你消失后,我一直都在找你,沒想到你居然來到了龍國。還真是讓我意想不到。”
“如果不是閻帝與圣殿雙使在渭水一戰你現了身,恐怕我還真的是很難找到你。”
“師妹,跟我回家吧。”
“回家?”
“安倍瀚海,這里沒有外人,你大可以收起那副偽善的面孔,在我面前,你又何必再裝模作樣?”
安倍璇璣看著這位在自己故鄉已經位極人臣,功高今古的男人。
“是不是只要我不死,你就始終寢食難安?”
“師妹,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你我從小一起成長,我怎么可能殺你?”
“安倍瀚海,你要是真的是一個念及舊情之人,當初,就不會干出那等欺師滅祖的勾當。枉我父親那般看重于你,不介意你寒苦出身,將你收入門下,認為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將他畢生所學,對你傾囊相授,甚至還破格賜予你安倍之姓,可是你這個畜生,居然為了權力,向自己的恩師下殺手。”
安倍璇璣眼神逐漸鋒銳。
“安倍瀚海,我想問你一句,躺在出賣良心獲得的權力溫床上,你每晚,是否真能睡得踏實?”
安倍瀚海沉默半餉,再度開口。
“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
“讓你把我軟禁?或者想個理由,找一個讓我暴斃的借口?就像當初對付我父親一樣?”
安倍璇璣眼神浮現仇恨的光芒。
“我安倍璇璣肯定會有重回故土的一天,等那一天,我一定會親手取你的性命,為父報仇,拿回你從我們安倍家族所偷走的一切!”
“師妹,師父的思想太過腐朽,如今甲賀流在我手里遠遠比當初要更加強大,壓的伊賀流抬不起頭來,自古高位,向來都是能者居之,我做甲賀流宗主,有什么不好?”
“你這個欺世盜名的亂臣賊子,和老宗主根本沒有一點可比性,你沒有資格和他老人家相提并論!”
一名上忍破口大罵。
作為忍者流派里的兩大豪強之一,甲賀流自然高手云集。在上任宗主突然‘暴斃身亡’后,絕大多數人審時度勢之下,選擇依附于當時甲賀流里最出色的天才,而作為宗主之女,安倍璇璣卻被自己的流派給拋棄。
但畢竟偌大的甲賀流之內,自然也不缺乏對安倍家族死心塌地的肱骨忠臣。
當時老宗主突然暴斃,誰都知道非常詭異,可是沒人敢提出質疑,或者說想提出質疑的人根本沒機會開口就被人間蒸發。
見識到安倍瀚海的血腥手段與狼子野心,忠于安倍家族的人,知道璇璣小姐肯定不會被安倍瀚海所容,所以合力殺出了甲賀流,背井離鄉,逃亡海外,隱姓埋名直到今天。
他們沒有一日不想著殺回去,報仇雪恨,可是也明白實力差距相差太大,安倍瀚海用他的殘暴與狠辣征服了甲賀流,借著甲賀流的力量,步步高升,而且他本人在武道上也的確天賦異稟,成為了神榜問世以來,倭國唯一的一位人皇,想要報仇,他們唯一的機會就是忍辱負重,等著璇璣小姐步入人皇之境,可是,沒有想到安倍瀚海根本沒有給他們這個時間。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安倍瀚海依舊看著安倍璇璣,沒見他怎么動作,空氣中已經出現了一道氣波,朝那名對他痛罵的上忍激射而去。
安倍璇璣伸手一揮,空氣涌動,同樣有氣浪從她手指衍生而出。
陰陽術,其真諦就在于借世間萬物之力。
兩者撞擊在一起,并沒有任何聲響發出,就仿佛兩滴水相碰,像是消弭于無形,又像是融為了一體。
空氣重新恢復平靜。
兩個曾情同兄妹的男女四目對視。
“師妹,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對宗主之位,并無興趣,現在你不想承擔的責任,我幫你擔負起來了,這不正是你我二人都樂于看到的嗎?”
“我保證,只要你跟我回去,你的地位,和以前不會有任何變化…”
“安倍瀚海,你我之間,只有你死我活,我會拿你的人頭,祭奠我的父親,以及那些慘死在你手中的甲賀流勇士的在天之靈!”
一道絢爛的光芒從安倍璇璣的手中飛出,宛如櫻花的色彩,在空氣中急速轉動,眨眼就來到了安倍瀚海面前。
安倍瀚海面色如水,腳尖點地,身體往后漂動。
那道絢爛的光芒緊追不舍,與他的面門不過三寸之遙,急速翻轉所折射出來的光線刺入他的瞳孔,讓他瞳孔中都仿佛開始有色彩閃爍。
“砰!”
安倍瀚海雙足跺在后方的一棵大樹上,借力側身向前沖出。
那柄造型獨特的櫻花刃砸在那顆大樹之上,頓時木屑飛濺!
安倍瀚海剛剛落地。
嗡嗡作響的聲音又在他身后響起,并且迅速臨近。
他微微皺眉,立即偏頭。
那柄反震回來的櫻花刃幾乎擦著他的耳朵飛過,割斷了他臉頰左側那縷漂揚而起的發絲。
烏黑輕柔的發絲還未落地,櫻花刃已經重新飛回了安倍璇璣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