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殺你?”
司茜婷趴在陽臺上,一動不動,在最初的震驚過后,她的臉上,卻看不到一點緊張,反而流溢出一絲興奮的味道。
不愧是賭王千金,的確見過世面,這種場面或許在她眼里,不過小兒科。
李浮圖沒有回應,藏在陽臺的護欄下,等待了一會,再也沒有第二道槍聲響起。
兩分鐘后,他逐漸站起了身。
“你瘋了?”
司茜婷依舊趴著,拉住他的褲腿,“你不怕被射殺啊?”
這妞居然還知道關心他,心地倒還不算太壞。
李浮圖笑了笑。
“得逞率最高的就是第一槍,剛才沒中,我們已經有了警覺,那槍手肯定不會再浪費時間,他繼續待在那,也得考慮自己會不會被抓。”
果然,即使李浮圖站起身后,也再無破空聲響起。
司茜婷也放下了心,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朝對面的大樓看了眼,漆黑一片,憑肉眼,肯定是看不到哪一槍究竟是從哪打出來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有人想殺你?”
司茜婷興致勃勃的問道,剛才的一槍不僅沒有把她嚇到,反而貌似催化劑,讓她對這個男人的好奇心越加濃厚。
李浮圖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斷定那一槍就是對我開的?”
司茜婷聞言一愣。
李浮圖沒再理她,轉身離開陽臺回到房間。
司茜婷看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精心修飾過的眉毛,然后緊跟了上去。
“你是懷疑是有人要殺我?”
“你之前不是說有黑面上的人在追殺你嗎?恐怕現在對方已經找到你了。”
李浮圖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然后轉身,輕聲道:“所以司小姐,很抱歉,你還是趕緊離開吧,你繼續呆在這里,你會很危險,而我也會不安全。”
司茜婷瞠目結舌。
之前她說自己被追殺,完全是編的,怎么可能有人敢殺她?
可是她也沒法解釋。
“你…你究竟是不是一個男人?!遇到危險就把我一個女人往外推?”
李浮圖無動于衷,仿佛鐵石心腸。
“抱歉,我和你只不過萍水相逢,我相信任何有理智的正常人,恐怕都不會為一個陌生人冒生命危險。”
“你…”
司茜婷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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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李浮圖怒目而視。
她本來還覺得這是個大好人,可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膽小怕事,居然這么輕易就被嚇著了。
當然,對方說的也確實有道理,大難臨頭夫妻況且各自飛,更何況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可司三小姐卻顯然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況且有句話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把她帶了進來,又想趕她出去?
她身無分文,這么晚了能去哪?
而且,她司茜婷怎么能容忍自己被一個男人給掃地出門?
她走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了下來,并且雙腿都放了上去。
“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走的!你說了,你會收容我一晚上。”
“可是我現在反悔了。”
“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不會走!”
司茜婷抱著修長的美腿,擺明了打算耍無賴的架勢。
她赤著的雙腳白皙柔嫩,十個腳指頭上還涂著黑色的指甲油,與她的皮膚形成極其鮮明的色彩反差,在光線的照耀下,呈現出一種非常濃烈的視覺魅惑。
“司小姐,這是我的房間,我有權利讓你離開。”
“我就是不走,有種你就報警啊!”
司茜婷怒聲道,明明蠻不講理的是她,可她的神情,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李浮圖喝了口水,然后把水杯放下,隨即走了過去。
“你干什么?我告訴你,我就是不走!”
司茜婷以為對方要用強,緊緊抓著沙發。
李浮圖哭笑不得。
這位賭王千金,還真不是一般的個性十足啊。
“剛才摔傷了沒?”
李浮圖并沒有強行把她給拖出去,站在她面前輕聲問道。
司茜婷一怔。
“把袖子拉上去我看看。”
司茜婷一動不動,還處在失神之中。
李浮圖搖了搖頭,繼而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衣袖捋了上去。
剛才那一摔,的確讓這位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賭王千金胳膊上出現了一塊青腫。
李浮圖隨即放開了她的手腕。
高級酒店,一般都會配備急救箱。他找了一會,的確發現了急救箱,他從里面拿出一瓶跌打損傷的藥水,重新走了回來。
“自己涂一下吧。”
司茜婷盯著他,眸光波動不止,怒氣緩緩收斂,咬了咬唇,“我、我 友請提示:長時間閱讀請注意眼睛的休息。:
一只手怎么涂?你幫我。”
明明是請人幫忙,卻有種頤指氣使的架勢。
李浮圖沉默了下,拿著藥水,蹲下了身。
“等會,我會給你點錢,你自己出去找家酒店。”
司茜婷一眨不眨的盯著輕柔給自己涂藥的男人,內心有種很微妙的感受逐漸浮現,可是她還沒弄明白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的感覺,就聽到這男人居然還想著把自己趕走。
平息的怒火頓時再度涌現。
“你休想!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離開這個房間!”
她現在純粹的是出于斗氣了。
對方越是想趕她走,她越是不會讓他如愿!
她可是司茜婷。
要走,也應該是她主動想走才是!
趕她走?
沒門!
距離四季大酒店三個街區。
一輛黑色跑車靜靜停靠在路邊。
“好,我知道了。”
坐在副駕上的林建業放下手機,隨即,他扭頭,吐出口氣。
“沒有得手。”
聽到這個消息,許世亨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謝謝了。”
“不用,又沒成功。”
林建業搖了搖頭。
不得不承認,他選擇幫許世亨這個忙,的確冒了天大的風險,要是被查出來,哪怕他林家是港城的四大名門之一,也會惹上不小的麻煩,畢竟他剛才派人打算擊殺的是賭王最受寵的千金!
現在行動失敗,他心底卻是暗自松了口氣的。
“世亨,你究竟和那個李浮圖有什么仇怨?就真的不可調和了?”
林建業忍不住問道。
這次打算殺的雖然是司茜婷,但是他非常明白許世亨的想法。
司茜婷要是死在李浮圖的房間里,大可以把黑鍋推給李浮圖,從而他們得以置身事外。
雖然許世亨的確不待見那位司家三小姐,可是也應該遠遠不到非得置對方于死地的地步,他突起殺心,恐怕很大原因,是因為那個李浮圖。
在他從小到大的印象中,許世亨其實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物,和他不一樣,可現在為什么…
許世亨握著方向盤,望著前方,淡淡一笑。
“奪妻之仇,如何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