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集團和秦家不知因何緣故同時選擇缺席,導致皇銳成了最大的贏家。
競標會歷經一個多小時,最后隨著一錘落下,東海第十六號地鐵線被皇銳集團以兩百八十五億成功拿下。
全場掌聲雷動。
雖然當了次陪客,但在座的都是沉浮半生的大佬,這點涵養自然是有。
鎂光燈劇烈閃爍,那些媒體手里的鏡頭對準此次的獲勝者不斷狂拍。
萬眾矚目之中,蔡紅鯉優雅的站起身朝臺上走去,表面上笑意盎然,即使內心里卻并沒有太多喜悅感。
路過原本屬于宋氏的那排座位的時候,她像是不經意扭頭看了眼。
她很清楚,這次的成功,并不是她靠實力奪下的,而在某種程度上,相當于是有人白白送給她的。
奪標之后,皇銳和永興就在維也納國際酒店立即舉辦了慶功酒會。
李浮圖接到了顧傾城的報喜電話,也很快驅車趕到。
酒會現場很熱鬧,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獲勝之后,出于禮貌,蔡紅鯉也對那些此次參與競標的大佬們發出了邀請,那些競標失敗的大佬們也表現出良好的風度,到場向蔡紅鯉道賀。
“恭喜了,學姐。”
李浮圖和蔡紅鯉站在一起,每人手里都端著個酒杯。
顧傾城在這里呆了會,等李浮圖趕來后,就趕去了中心醫院,她得把這個好消息親口告訴爺爺。
“應該說同喜才對。”
蔡紅鯉笑了笑,與此同時朝周圍看了眼,她的那些下屬此刻每個人都紅光滿面意氣風發,比起他們,她這個領導的的表情卻顯得有些過于平淡。
“學姐怎么看起來好像并不怎么開心?”
李浮圖看著蔡紅鯉的臉道,“你來東海,不就是為了這個項目嗎,現在,目標達到了。”
“競標成功,確實是一件好事,代表著我們這么長時間的準備和努力沒有白費。”
蔡紅鯉低頭抿了口酒,輕聲嘆道:“可這次贏的,讓我沒有任何成就感,那種感覺,就像是這次成功是別人白白施舍給我的一樣。”
“學姐言重了。”
李浮圖輕聲道:“學姐在商場上獲得如此巨大的成就,自然明白勝者為王的道理,過程如何并不關鍵,最重要的是結果,只要達到了目標,過程如何,又何必太過去在意。”
“你倒是灑脫。”
蔡紅鯉莞爾一笑,繼而扭頭。
“李學弟,這次宋氏和秦家的集體缺席,你當真沒有一點波動?”
“他們為什么會這么做,我覺得恐怕是因為你吧。因為你和永興的特殊關系,所以他們才放棄了和我的競爭,把這個項目拱手相讓。”
李浮圖嘴唇動了動,還沒等他開口,蔡紅鯉便繼續說道。
“你別急著否認,宋學妹,我們就不用多說,她為了這個項目籌劃已久,甚至親自在東海呆了近一個月的時間,足以說明她對這個項目看重,可是在最后關頭,她卻莫名其妙選擇了放棄,除了你,我根本想不到會讓她選擇這么做的原因。”
“只是,我好奇的是,你和秦家究竟又是怎么回事?他們為什么會給你這么大的面子?”
蔡紅鯉目露疑惑,“上次秦家那位神秘的秦家大小姐,不是拿刀要砍你嗎?”
李浮圖指正道:“學姐,那不是刀,那是劍。”
蔡紅鯉一怔,隨即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我在和你說正事,你別東扯西拉的,老實交代,你和秦家是什么關系?”
“如果我說我自己都一頭霧水,學姐你信嗎?”
李浮圖眼神真摯。
蔡紅鯉看了他一會,繼而搖頭一笑,“算了,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逼你,不過這次我確實得感謝你,如果不是碰到你的話,這次我可能會灰溜溜的回去。”
說著,她端起酒杯。
“來,李學弟,我敬你一杯。”
李浮圖也沒客套,和她碰了碰杯。
喝了口酒后,他問道:“學姐還會在東海呆多長時間?”
蔡紅鯉回應道:“今天就走,下午六點的飛機。”
李浮圖意外道:“這么急?”
他這位學姐,還真不是一般的雷厲風行啊。
蔡紅鯉看著酒會大廳:“這個項目已經塵埃落地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事交給他們處理就好,我先回去向集團做個匯報,而且…”
“明天就是元旦了,這種時候,應該和家人在一起,不是嗎?”
李浮圖沉默了片刻,繼而點了點頭,輕聲道:“是啊,又是新的一年了。”
“怎么,是不是有點舍不得我了?你放心,現在不像以前,東海距離京都雖然遠,但也不過兩個小時左右的航程,學姐以后肯定會常來東海看你的。”
李浮圖搖頭一笑:“學姐這么大個人物,日理萬機的,我哪敢耽誤你的時間?”
蔡紅鯉笑罵:“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太討厭了點,不諷刺人難道就不舒服?”
酒會結束后,蔡紅鯉和下屬吩咐了一番,然后李浮圖還是表現出東道主應有的風度,親自把她送到了機場。
“我那車你喜不喜歡?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就送給你了,免得還得空運回去,麻煩。”
在機場里候機的時候,蔡紅鯉很豪爽的開口道。
世爵c8,全球限量發行不到三百臺,而且市價就值五六百萬,可蔡紅鯉張嘴說送就送,足以見她的財大氣粗。
“君子不奪人所愛,學姐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你是不是故意想我一直欠著你這個人情?從而讓我一直記掛著你?學弟,你泡妞的手法,可比以前高明了不少啊。”
李浮圖啞然一笑,還沒來得及開口,航班抵達的通知聲在機場大廳響了起來。
“我要走了。”
蔡紅鯉站起身。
李浮圖也跟著站了起來。
“那么學弟,下次再見了。”
她笑著伸出手。
李浮圖和那只如玉手掌握了握。
“學姐,一路順風。”
蔡紅鯉笑著點頭,繼而轉身,朝登機口走去,沒依依不舍,很灑脫,背對著李浮圖揮了揮手。
李浮圖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
和那段記憶有關的人物,又再度都離開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