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恒幾乎是縮著脖子,跟在林鴻銳身后進了屋。
他剛才來的路上,還曾經抱著要來興師問罪的念頭,然而現在他覺得自己羞愧地都要無法面對妻女了。
“爸爸!”果果看見他,開心地喊道,一蹦一跳地跑到他身邊,讓他看自己的毛衣,還有小發卡,“爸爸,這都是干媽給我的,好看嗎?”
“干媽?”張志恒不由地看向阮秋月,對上她的目光,就有一種要被阮秋月給用眼刀子給凌遲的感覺,心里一寒。
“干媽說要我當她干女兒,干媽對我很好的,還說要帶我們一起去北京和爸爸在一起。”果果仰頭看著張志恒,
“爸爸,我好開心,終于可以離開奶奶了。”
“…果果,你很怕奶奶嗎?”張志恒又看了一眼媳婦,蹲下身,有些艱難地問,“奶奶罵你,怎么沒和爸爸說?”
“說了,你和媽媽會吵架,奶奶會罵媽媽,我不想你們吵架。”果果流露出膽怯和恐懼的說,“我說了,爸爸一走,奶奶會罵的更兇。”
張志恒一把抱住女兒果果,心疼自責地流下眼淚,“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和媽媽…”
“沒事的。”果果被爸爸嚇了一跳,過了半天,才抬起手,試探著輕輕拍了拍爸爸,“媽媽說,我們不和奶奶住一起了,果果就不怕了。”
張志恒哽咽地抱緊女兒,“嗯,爸爸帶你們去北京,我們一家人住一起。”
站在一旁的張曉麗抹了抹眼淚。
讓果果和豆包他們一塊去玩,阮秋月將張志恒叫到里間,告訴他接下來他們的計劃,而不是和他商量。
“曉麗他們會跟著我一起去北京,你先把你的父母那邊安撫好吧。”阮秋月說,
“說句良心話,你爸媽真是太欺負人了。你若是能讓他們認識到錯誤,向曉麗道歉,向孩子道歉,那皆大歡喜,曉麗也依然將他們當公婆伺候著。
若不能,那就算了吧,權當前幾年曉麗的付出喂了白眼狼,以后他們真老的動不了,也別想著曉麗去伺候他們。你盡你的孝,她也不會攔著你。”
張志恒低著頭,應了聲。
“我今天實在氣不過,損了你媽幾句,也不是全說的唬人話。你媽身子是不怎么好,都是她自己不知足,自己找氣生,生出的病。”阮秋月說,“哦,她自己不放寬心,吃藥也白搭。”
“我知道了,謝謝。”張志恒頭垂的更低了,羞愧。
“那我就沒什么要說的了。”阮秋月起身,“你們夫妻聊吧,最后送你一句,人要不忘初心!”
“…謝謝。”張志恒起身,沖她鞠了一躬。
阮秋月看了他一眼,心說認錯態度還不錯,希望能處理好他父母那邊的關系。
“曉麗,對不起。”張志恒低著頭沖她說,“是我做的不好,真的對不起。”
“你更對不起咱們兩個女兒。”張曉麗抹掉眼淚,“你該多和果果說說話,問問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受了多少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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