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染紅了風連衣的衣袖,疼的她面容蒼白,幾乎暈厥了過去。
可不知怎的,她明明疼入骨髓,卻總有一股淡淡的靈藥清香漂在她的鼻尖,讓她再疼都暈不過去。
扶辰的小臉僵硬著,冷笑著俯視著匍匐在地上的風連衣。
也沒有人看到,他的指尖帶著淡淡的綠色霧氣,也正因為這霧氣,讓整個宴會廳的人頭腦都極其的清醒。
“風連衣,你做錯了事,還敢誣陷我的寶貝乖孫女?”天涯邁著腳步,向著風連衣逼近,“我的孫女兒從來都不會有錯,錯的必定是你們這些人,不說她不可能會做這種事,哪怕是做了,她也不會有任何錯!”
“何況…我不信自己的親孫女信你這個外人?風連衣,你當真把自己當成將軍府的人了?”
風連衣的身子僵硬,她的臉上早就沒有了血色,蒼白的唇都在顫抖。
這一生,她一直以為將軍為人正派,從不會無理護短,除非你是有理的那個人。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他并不是不會無理護短…而是,他護著的那個人,并不是她…
就連風連清都有些驚訝,像是第一次認識天涯似得。
隨后他又有些恍然。
是啊,人都有七情六欲,師父亦是如此。
風姑娘是他的孫女,那他無論發生何事,必然會護著她。
不問對錯。
這樣的人,才像是真正有了血肉。
風連清的嘴角微微勾起淺淺的弧度,他看向了旁邊的天涯,目光清澈。
“風連衣,”赫連月抬起她的小腦袋,有些趾高氣昂的走到了風連衣的面前,“你剛才不還是很囂張嗎?怎么?現在不敢說話了?”
風連衣不是不敢說話,是她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過,你還真是夠忍的,手被砍了還沒有疼暈過去,嘖嘖,臉皮厚的人就是不一樣,讓我很欽佩。”
風連衣死死的咬著唇,她也想暈過去,至少不會如此痛苦,但是…她的腦子十分的清醒,根本無法昏厥。
“月兒,你讓開。”
天涯面無表情的道。
“哦。”
赫連月乖乖的讓開了一條路,小臉上帶著得意又燦爛的笑容。
這小表情…和唐隱如出一轍。
扶辰望了眼赫連月。
風連衣和唐隱眉目有幾分相似,但是…若說真正和唐隱想象的應該是赫連月。
難怪娘親會對她有幾分的憐憫。
天涯抬起了手…
他面前的長劍再次漂浮在了半空之中,透著凌冽的寒芒,映襯在老者蒼老的面容之上。
眼見天涯將要斬下,扶辰頓時就急了,趕忙喊道:“等等,不能殺她。”
天涯一頓,回頭看向扶辰。
“為何?”
“這個…”扶辰一咬牙,“還有些事情娘親要親自問她,等到時候再殺她也不遲。”
風連衣緩緩的閉上了雙眸…
剛才那一刻,天涯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如此強烈的殺氣,她不會感受不到。
可就算…如此,她也在將軍府呆了如此多年。
就算養一只狗,也該有感情了吧?
他就為了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孫女,要殺了她這個養了二十年的人?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