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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我有幾件事要交給你,你立馬派人去辦,最快時間查到線索。”蕭博簡的聲音里還透著一絲激動的顫抖。
主子不回答,衛甲也不敢再問。
只聽了蕭博簡的吩咐后,就跳下了馬車去尋手下辦事。
蕭博簡一個人坐在馬車里,他靠在馬車壁上,閉著眼睛,卻突然笑出聲來。
這一次,送上門的機遇,終于到了他雪恥和報仇的真正機會了!
他忍辱負重這么多年,他要讓那些仇人嘗嘗當年他的家族嘗到的那些誣蔑和痛苦。
只是他轉念一想,眼中又閃過殺意。
這個寫信的人是怎么知道那些秘辛的?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初在宿城,他就收到過一次這樣告密的信,一樣查不到源頭。
這就像是隱藏在暗處有個人早已知道了所有即將要發生的事,他不動聲色的布局,想要獲得最大的利益。
想到這里,蕭博簡搖搖頭。
他不信鬼神,又怎么能將這樣的推斷硬生生安插在現實中?
不管背后那個向他告密的是誰,身份隱藏的有多么好,他都會把這個人找出來,然后讓他永遠閉嘴。
在他懂事時起就知道,這個世界最能守得住秘密的不是活人,而是死人!
木香正在慶暿堂的暖房里吩咐小丫鬟做事,突然背脊一陣發涼,隨即整個身體都跟著一個顫抖。
她縮了縮脖子,覺得自己這個反應很怪,可她并未多想。
在她眼里,能夠獲得新生,并且保有上一世的記憶,已經成為她最大的儀仗,已經知道未來要發生的所有的事,誰還能逃過她的手心?
這一次就算是聰明狡詐的蕭博簡也要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間!
今日賀常棣回來的早,還不到傍晚。
在小書房里坐了大半天的楚璉無聊,就央著賀三郎教她幾手拳腳。
賀常棣最是挨不過媳婦兒軟軟的聲音,只好帶著她一起去練功房。
楚璉毫無工夫底子,不過有之前問青問藍的指點,打起拳來也還有些模樣。
賀三郎見了頗為驚訝,“之前偷偷練過了?”
楚璉取了旁邊搭在屏風上的干布巾,抹了一把額頭的細汗,“什么叫偷偷,我練工夫為什么還要偷偷的,光明正大的好不好。”
賀常棣手把手教楚璉打一套簡單的防身拳,原本以為楚璉只不過心血來潮,可沒想著這么一練竟然練了大半個時辰。
即便身上穿著寬松的方便練武的短打衣衫,又是初春,可這么一頓練下來楚璉小臉通紅,后背也汗濕了。
賀三郎抽了她身上的帕子給她擦汗,又用大掌捂了捂她通紅發熱的小臉。
微微蹙眉,“隨便練練也就罷了,怎還這么拼命?”
楚璉拉他到旁邊長凳上坐下,兩人從問青手中接過溫熱的水喝下,楚璉鼓了鼓腮幫,“什么本事學到手才是自己的,再說我也只不過是盡我所能而已,哪里有拼命,你也太高看我了。”
賀三郎微微一笑,伸手撥了撥楚璉微微汗濕的流海,“不是有問青問藍,再不濟還有我在你身邊,學武累的很。”
大武超世家高門里的女子都追崇纖瘦苗條,講究弱不禁風,有些為了保持身材,連飯都不敢多吃,哪里還會去練武。
如今即便是將門出生的女兒,也少有練武的了。
楚璉卻反其道而行,真不知道她那小腦瓜里是怎么想的。
賀常棣眼眸深了深,他忽然想起,上一世,他的妻子“楚璉”見到他每日來練武場,不但眼中沒有崇拜體諒,甚至還頗為鄙夷,在她眼里,武將永遠是矮文臣好幾個頭的,她更是不屑于習武。
楚璉搖搖頭,“練武可以強身健體,我這年紀,早不指望武藝高強了,但是能會幾手可以以防萬一,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到哪里把我拴在褲腰上吧。”
賀三郎被她逗樂,他破天荒的開懷笑了起來,又忍不住摸了摸妻子嫩滑的臉頰。
“日后為夫就把你栓在褲腰上,到哪里都帶著。”
楚璉眨眨眼,“真的?沒有騙我?”
“我哪敢騙你!”
楚璉發現這個家伙在她面前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賀三郎雖沒出什么汗,但是楚璉卻確實累了,他陪著妻子在練功房休息。
他忽然想到一事。
“有件事要告訴你,英國公有意將你五姐許配給蕭博簡。”
“什么?”楚璉驚訝地抬頭瞪著賀常棣。
“聽說是暗里定下的,還未公布,若是沒有意外,只怕是沒幾天就會有消息了。”
蕭博簡和素姐兒?
楚璉一瞬間腦子急轉,想到那日在英國公府素姐兒給她的善意提醒。
“你說這件事是蕭博簡算計的還是怎么回事?”
賀常棣微微瞇了瞇眼睛,“都有吧,楚鳶名聲掃地,英國公府適齡的姑娘也只有你五姐了。”
賀三郎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長,但是楚璉卻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
不管是鳶姐兒還是素姐兒,她們都不是沒有私心的,早前楚璉還為素姐兒擔心過,怕她因為之前的許多事錯過花期,想著等到搬出靖安伯府,想點兒辦法給素姐兒攬一樁好親,如今她瞧上了蕭博簡,卻是不用她插手了。
其實這也并不是說素姐兒自私不近人情,亦或是心機深沉。
她也要為自己考慮,雖然楚璉這次成為了她算計里的一顆棋子,不過追究下去,素姐兒也沒有害她,她只是用自己的手段奪得她想要的罷了。
至于好不好,也就只有素姐兒自己才知道。
賀常棣拍了拍楚璉的肩膀。
楚璉知道賀常棣這是在安慰她。
他恐怕早已知道整個英國公府里她印象最好的就是五姐楚素了,所以才在這個時候和她提了一嘴。
夫妻兩從練功房出來就已經到了用晚飯的時候,飯畢,楚璉與賀常棣說了婆婆靖安伯夫人當家缺銀子的事兒。
而后又揮手讓喜雁帶著兩個小丫鬟抬了一個裝著景泰藍的花瓶的錦盒出來。
“這是娘當掉的,我叫人偷偷贖了回來,一會兒你去娘那給娘帶過去吧。”
賀常棣忽然上前一步,緊緊將楚璉扣在懷中,把屋子里的下人都嚇的低下頭。
他埋在楚璉脖頸上,在她白嫩的頸項上啄了啄,隨后在她耳邊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璉兒,有你真好。”
楚璉先是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都呆住了,而后聽到他在耳邊酥酥麻麻的低沉聲音,心也跟著軟成了水。
她臉色微紅,嘟囔道:“才知道我這么好啊!”
這個時候,有眼色的桂嬤嬤早將屋子里伺候的小丫鬟攆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小夫妻兩兒,賀常棣微微彎腰,長臂抄起她膝彎,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就往臥房里去。
楚璉驚呼了一聲,連忙伸臂樓住他脖頸,杏眸如水地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賀三郎低頭在她通紅的耳尖上吹了口氣,嗓音低磁沙啞,“干你…”
楚璉:…
賀常棣什么時候變得葷話連篇了!
楚璉氣惱極了,奈何力氣比他小,根本就爭不過他,那反抗也被他堵在嘴里,只剩下了幾聲微弱的“嗚嗚”聲。
一時,臥房里春意融融。
胡鬧到很晚賀常棣才饜足,想今晚將靖安伯夫人的花瓶送過去是不大可能了。
次日,賀常棣親自將那只景泰藍花瓶送到母親院子里,而后才去上朝。
楚璉與婆婆靖安伯夫人一同去慶暿堂請安,婆婆當著她的面雖然什么感激的話都沒說,但是眼神中的欣慰和喜愛卻是瞞不了人的。
靖安伯夫人牽著楚璉的手,婆媳兩兒走過花園,此時三月初,盛京城也不再寒冷,花園中漸漸開始綠意盎然起來。
報春的迎春花已經繁盛的開了一片。
此時婆媳兩人正路過幾叢茂盛的迎春。
“璉兒,話三郎都說了,娘也不說什么了,你是個好孩子,日后好好與三郎過日子,若是三郎欺負你,便與娘說,娘幫你說他。”
楚璉抱著靖安伯夫人的手臂,“娘您舍得啊,夫君可是您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呢!”
靖安伯夫人翻了個白眼,“皮糙肉厚的,有什么舍不得的,生了三個,各個都是不省心的。”
許是靖安伯夫人想起了賀大郎和賀二郎的婚事,原本臉上還余下的那點好顏色,頓時消失個干干凈凈。
楚璉瞧婆婆臉色不好,連忙安慰,“娘,您別多想,再拖延些時候,爹就快回來了,他一定不會同意大哥與珍姐兒的婚事。”
靖安伯夫人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
可惜到了慶暿堂,賀瑩又在老太君和靖安伯夫人面前提起這件事。
老太君也是被女兒說動了,加上對女兒、外孫女的愧疚,真起了將潘念珍許配給賀大郎做填房的想法。
母女兩一說,頓時將靖安伯夫人氣個倒仰,竟然暈厥了過去。
楚璉就坐在靖安伯夫人下手,瞧見這情況嚇了一跳,忙叫丫鬟將靖安伯夫人抬到廂房,然后快些去尋繆神醫。
賀瑩沒想到大嫂這么不經用,不過兩句話就將她氣暈了。
當即也忐忑起來。
她拽著賀老太君的袖子,眼巴巴望著老太君,老太君也沒想到會這樣,可事情都發生了,后悔也沒用,也只能不痛不癢地瞪了女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