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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過年

  賀三郎俊臉微紅,眼眸璀璨如盛滿星光,他呼吸急促卻就這么定定盯著楚璉。

  楚璉被他看的臉頰越發的紅潤。

  隨即賀三郎居然牽起嘴角,爽朗的笑出聲來,他這樣突然毫無防備的真心笑容,叫楚璉也看的發起呆來。

  賀常棣容貌出色,整個盛京城的人都知道。

  等楚璉到了這大武朝后,見到的他就是孤絕冷漠、氣質清冷,有時甚至是冷傲拒人于千里之外,實在是甚少看到他肆無忌憚展露出笑顏。

  如今一見到,心里那種奇妙的感覺就如萬丈堅冰在暖陽下融化,溫柔舒適。

  比之平日里常見的冷酷,此時楚璉才覺得這樣的愜意溫暖更適合賀三郎。

想起原文中的描述,大抵原文中未成親的賀常棣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一想到這里,楚璉反而心疼起他來。

  她雖然不知道為何他會這么拼命,但是她知道賀三郎一定有他的因由。

  被楚璉破壞了剛剛那份旖旎,賀三郎的理智也回歸了些,他控制住自己心底深處的渴望,攬著楚璉的手臂卻緊了緊。

  因為剛剛的親熱,他出口的聲音還帶著一分沙啞,“是,我討厭,方才都是我不好,不應該騙你。”

  楚璉一大早的就接連受到幾重驚嚇,生活當真是精彩無比。

  她瞠目結舌盯著賀常棣,哪里會想到這個死別扭也會有道歉的時候。

  楚璉不自覺抽出一只小手按在賀三郎的額頭上,喃喃道“奇怪,沒有發燒啊。”

  頓時,滿臉溫柔的賀三郎就黑了臉。

  他羞惱道“楚璉”

  楚璉干笑了兩聲,“夫君,原來你是正常的啊。”

  “我何時不正常過”

  “一直都不正常。”可惜,這句話楚璉也就只敢放在心里嘀咕一句,這個時候她是不會那么笨的找死往槍口上撞的。

  賀三郎垂眸見她一雙潤潤的杏眸亮閃閃的,忍不住就想要蹭蹭摸摸她的小臉。

  這么想了,他也這么做了。

  楚璉只覺得她嫩滑的小臉被扎的一陣酥麻的刺痛,急忙搖著頭要躲開。

  她嗔怒道“賀常棣,你沒凈面”

  一時間,小兩口之間的氣氛竟然分外的和諧。

  等到賀常棣鬧夠了,小夫妻兩兒都氣喘吁吁。

  賀三郎大掌按住她的后腦勺,將楚璉的小腦袋埋進自己寬厚的胸膛,深吸了口氣,他堅定道“楚璉,等我傷好,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這一次,楚璉沒像上次在軍帳中那樣,將賀常棣的話頂回去,她揪緊他胸前衣襟,片刻過后,低低悶悶的聲音才想起。

  沒有什么多余的話語,只有響在賀常棣心口一聲肯定的應答。

  剎那,忐忑的賀三郎心間像是開出了絢爛的煙花,簡直讓他高興的要竄上天。

  一刻鐘后,賀常棣主動將楚璉放開,他雙臂有力,將懷里的嬌軀扒拉出來。

  兩人難得有這樣溫馨的時刻,楚璉還一時不想動彈,聞言滿臉疑惑抬頭看向賀常棣,聲音軟糯道“怎么了”

  賀三郎傾身在她柔嫩的紅唇上落下一吻,“乖,先下床,我怕我忍不住。”

  楚璉被他一句話說的臉頰紅透,忙尷尬的起身從他懷里爬出來。

  楚璉穿了繡鞋下床整理好衣裙后,“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賀常棣。

  “我去取剃刀來,你要凈面了。”找了這么個拙劣的借口,楚璉一溜煙兒就消失在廂房。

  許是小夫妻兩兒有了正式的約定,隨后的相處中,雖然也不乏親密,但是賀三郎格外控制,倒也沒出什么叫人面紅耳赤的事兒。

  賀常棣本就是個能隱忍的人,雖然難熬,但是一想到楚璉親口答應他的,他也就覺得這段甜蜜前的煎熬沒什么了。

  賀三郎都能熬,楚璉作為女子本就沒有那么多的需求,更覺得沒什么。

  反而,她很享受兩人這樣融洽的相處方式。

  等到楚璉拿了剃刀回到廂房,賀常棣到底還是沒真讓她動手,自己凈了面,隨后才在楚璉的幫助下,擦了身,洗了頭發。

  由于他傷到的部位特殊,實在是不宜沐浴,也只能作罷。

  年二十七一過,眨眼就是除夕。

  即便是幾乎處于冰原中的北境也多了一絲歡騰的喜氣。

  涼州城自然是比旁的地方更加熱鬧的。

  楚璉今日一早起來就開始忙活大飯,問青問藍自也是忙的腳不沾地,只有秦管事和其手下一直到除夕的這日中午才回和府。

  問青問藍一直都知道秦管事是照著三奶奶的吩咐出去辦事了,可是具體做了什么,她們卻是不清楚。不過兩人也沒那么多好奇的心思,只要是三奶奶吩咐辦的,那定然是對三房好的事,對三少爺好的事,用不著她們操心。

  楚璉讓問青一早起來燉了一大鍋紅燒肉,問青奇道“三奶奶,我們內院就算是每個人都吃上一碗,也用不著這么多啊”

  楚璉笑起來,“到了晚上吃大飯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楚璉這么一說,問青自然也就不再多問。

  楚璉好笑,這么一個大好的機會,她就不相信郭校尉等人會不來和府蹭飯。

  果然晚間,楚璉剛讓問青問藍領著丫鬟們將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擺上桌,北境邊軍的一群饞蟲就來了。

  賀常棣臥床不起,如今能待客的也只有楚璉這個女主人。

  楚璉迎接到大門口,瞧著這一群浩浩蕩蕩的吃貨,滿頭黑線,敢情還不止郭校尉、肖紅玉幾人,就連魯國公錢大將軍都跟著來了,司馬卉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楚璉都開始懷疑,她讓問青問藍準備的雙份菜肴根本就不夠了。

  不過就算是不夠此時也管不了了,到時候真要菜不夠吃,就給一人上一大碗餃子,保管飽了。

  為了應和新年,楚璉今日穿著一襲櫻花色鑲雪白兔毛的襖裙,外罩著正紅色比甲,最外頭披著雪白的狐裘披風,她小臉柔嫩,本就沒有完全脫去稚氣,這般穿的圓滾滾的,瞧著就是個討喜的。

  楚璉親自給錢大將軍行了禮后,錢大將軍就從自己袖袋中取出了一個紅包遞給楚璉。

  “拿著,錢叔給你的壓歲錢。”

  楚璉愣了有幾秒鐘,這才想起來雙手接過,她好笑的看向錢大將軍,“錢叔,我已嫁人了。”

  雖說在大武朝她這個身體才十五歲,但畢竟在現代她已經二十多,早過了拿壓歲錢的年紀。往常過年回家,還要給幾個輩分小的侄女侄子發紅包,現在突然又從長輩那里領了紅包,楚璉一時還真有些不自在。

  以往在北境軍營里魯國公是說一不二的錢大將軍,但如今他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上門探望的,當然也就改了稱呼。

  錢大將軍見眼前這年紀小小的錦宜鄉君擺出一副大人的樣子,覺得好笑,“就算是嫁人,也不過是個剛及笄不久的姑娘家罷了,收了你錢叔的紅包難道還害臊”

  楚璉笑起來,“好了,錢叔不要與我開玩笑了,我收下了還不成嗎”

  有錢大將軍開了這個頭,后面來蹭飯的自是一個個都給楚璉派發了紅包,就算是年紀最小的肖紅玉也拿出了個薄薄的紅紙包遞給楚璉,滿臉憨傻道“小弟沒什么私房錢,嫂子可不要怪罪。”

  雖說肖紅玉喊楚璉“嫂子”,但實際上楚璉也比他小四歲,收他的紅包沒什么不妥當的。

  最后進來的人是司馬卉。

  楚璉好些日子沒見她,在除夕夜見到了自然是高興非常,司馬卉比楚璉高了半個頭,今日她利落的發髻上又戴了一根紅羽,顯得她更加高挑纖長。

  司馬卉笑了笑,親昵地挽住了楚璉的手臂,隨后從腰間摘下一個紅色繡著纏枝花紋的荷包遞給楚璉,“璉兒,我就不似大將軍他們給你準備紅包了,這個你拿著,就當是卉姐姐給你的年禮。”

  楚璉笑的開朗,也不矯情,順手接過荷包,“既然是卉姐姐準備的,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

  楚璉收了一小沓紅包和一個荷包后,終于將所有人都迎進了和府。

  這邊賀常棣小兩口在北境將新婚第一年的年節過的熱熱鬧鬧,那邊盛京城的靖安伯府可就沒這么順心舒坦了。

  在明州戍邊的靖安伯是肯定不能回來過年了,而在漳州查案的二少爺賀常鈺前兩日也來信說是不能回府。

  大奶奶被居在大房院子里,聽說這兩日情緒不好,就連自己院里的事都是喬嬤嬤在暫帶管著。

  賀老太君剛剛接過家事,又清算公中賬目,這么一通突然的忙亂下來,沒兩日身體的老毛病就犯了,臥了床。

  大少爺賀常齊也不贊同祖母過于勞心勞力,特地囑咐了老太君身邊的劉嬤嬤讓她留心老太君的身體。

  劉嬤嬤無法,只好趕鴨子上架,自己挑起一部分靖安伯府的擔子,將一部分交由木香處理。

  劉嬤嬤不擅算數,所以賬目方面的事情都是木香來管著的。

  年底,盛京城又流言四起,說是北境邊軍情勢危岌,恐怕五萬邊軍將士都兇多吉少。

  聽了這個消息老太君身體越發的撐不住,甚至京中因為這個消息的傳播,好幾家世家都斷了與靖安伯府的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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