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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所有事情的關鍵

  陳乃夫特意咬重了‘微妙’和‘將計就計’兩個詞,臉上滿是促狹的笑意。

  “將計就計”許韓挑眉,看著陳乃夫臉上的促狹和眼眸里的興趣,大腦迅速運轉反應過來便問:“你是說,陸修頡沒接電話是姜妍的‘功勞’?而且,林席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陳乃夫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這一次林鳶尾來了濮陽,也是姜思從中作梗,姜妍將計就計。目的,就是為了把林鳶尾困在濮陽,姜陸兩家合力吞掉林家即將要競標地皮開發。”

  許韓陷入沉思,又聽見陳乃夫譏誚一句:“姜妍玩起心思來,你們誰都比不過。”

  陳乃夫說完拍了一下許韓的肩膀,許韓此刻感覺頭皮有些發麻,如果真的如陳乃夫所說的,那么從陳彪刑滿釋放到現在為止,濮陽發生的事情都和姜妍有關。

  許韓跟著陳乃夫原路翻下樓,腦子卻始終想著所有事情的關聯。

  姜妍也在查陳彪,聯合姜妍曾經說要他一個人情的事情,看來姜妍當時說的人情并不是逃離林席的監視,而是讓自己幫助她,避開林席的報復。

  這樣一來,十一說的姜妍手里掌握陳覺的消息也是肯定的了,怪不得她當初會篤定的說她可以做陳覺的情婦,而不是說陳覺改名換姓毫無蹤影,那時候她就猜到了許韓不會答應她的提議。

  如果林席知道了這些事情,那么林席對姜妍只是態度冷冽,派人監視她,并沒有對她發難到底是為什么呢?

  許韓可不認為林席對姜妍的感情深到了可以原諒姜妍對他的算計和背叛!

  姜妍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就猜到你倆有幺蛾子,今天不給你們點教訓,下次你們還會跑過來。”剛才同許韓說話的施工人看見陳乃夫和許韓,揚起手中的園木棒就要打他們。

  陳乃夫和許韓往兩邊躲開,陳乃夫看著那個施工人指著許韓道:“他慫恿我的,跟我沒關系。”

  許韓一臉不樂意的瞪了陳乃夫一眼,見他跑開了,自己身上挨了一棍子,聽見那個施工人惱怒的話:“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我就知道是你在使壞!”

  許韓邊躲邊往外跑,心里把陳乃夫罵了個半死,跑遠了還聽見身后的慍怒聲:“兔崽子們,那竹架是活絡的,那么危險,也不怕摔死你們,下次我再看見你們非打斷你們的腿!”

  等在馬路邊的陳乃夫看見許韓一臉的郁悶快步走過來打趣了一句:“疼不疼?那大叔下手還挺重,我都聽見你骨頭的咔嚓聲了。”

  許韓幽怨的瞪了陳乃夫一眼,突然彎腰撿起路邊的一根拇指粗細的棍子就要打陳乃夫,陳乃夫見狀拔腿就跑,許韓就在后面追,“陳乃夫,你過河拆橋。”

  “我是替你查真相,就該是你挨打!”陳乃夫頭也不回的反駁,聽見身后的腳步聲半點沒緩下來,沒好氣的輕嗤:“許韓,你跑那么快不累嗎?”

  “你還是個傷患,你都不累,我哪里好意思累啊。”許韓說著就把手里的棍子朝前面的陳乃夫砸過去。

  感覺到后腦勺的撞擊,陳乃夫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許韓,我告你謀殺信不信?”

  許韓和陳乃夫一路打打鬧鬧到了陳乃夫停車的地方。許韓先一步跨坐上摩托車,朝陳乃夫攤開右手。

  陳乃夫神色一松,無奈的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來車鑰匙放進許韓的手里,然后跨坐上去。許韓將鑰匙插好,拿了頭盔戴上,雙手扭動車把發動車子。

  后車輪快速旋轉帶起了滾滾黃塵,嗆的陳乃夫大力的咳嗽起來,伸手在自己面前揮了揮。車子箭一般的飛馳出去,陳乃夫沒好氣的大罵縈繞在寂靜的上空。

  “許韓,你故意的!”

  “你說對了,我就是故意的!”

  陳乃夫聽見許韓的回答,伸手一拳砸在他的后背上,就知道許韓是個有仇必報的,早知道車鑰匙不給他了。

  車子在最近的醫院門口停下,陳乃夫下車等許韓把車子停好,又見他把頭盔摘下來掛在車把手上,說了一句:“我頭盔很貴,你拿著走。”

  許韓把手里的鑰匙掂了一下,拖著陳乃夫的手肘就往醫院里面走,“黑不溜秋的,誰稀罕你的頭盔。”

  陳乃夫一臉煩躁的被許韓拉到急診科護士站。林鳶尾已經處理好了傷口,脖子上纏了一圈白色的繃帶,看見陳乃夫和許韓的時候她溫柔淺笑,抬了招呼。

  十一和十二則是臉色不耐的打量陳乃夫。

  見到幾人,陳乃夫臉上的帶著些許煩躁的笑意瞬間消散,臉色變得冷漠起來,看著林席點了一下頭。

  一個年輕的小護士過來給陳乃夫處理傷口。陳乃夫把外套脫了丟給許韓,許韓伸手接過詢問林鳶尾:“姐,你傷口沒什么大礙吧?”

  林鳶尾擺手淺笑著回答:“沒事,你不用擔心。”

  林席沖許韓揚了一下下巴,許韓會意,同林席走到不遠處的小窗戶邊說話去了。

  “你這傷口怎么不及時處理啊,要是感染了怎么辦?”小護士的驚呼怨惱聲吸引了林鳶尾的目光。她偏頭望去,就見陳乃夫手臂上因為衣服的撕扯,傷口開始突突的往外冒血,頓時心生愧意。

  小護士小心翼翼的給陳乃夫處理傷口,模樣認真,時不時抬頭打量陳乃夫面無表情的臉,和他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陳乃夫都是一聲不吭。

  最后上了藥,陳乃夫看著小護士小心的替他纏繃帶,聽見她又說:“我知道你,你叫陳乃夫對吧?”

  “嗯。”陳乃夫訝異的看著小護士,幾不可見的嗯了一聲。

  等手臂的傷口處理好,陳乃夫站起身來看了看傷口的地方,低頭看著小護士的臉隨意的問:“身上也有傷,在這里處理還是?”

  “要脫/衣服,這里確實不太好,你跟我走吧。”小護士說著端起醫藥盤走在了前面,陳乃夫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林席和許韓跟著小護士離開。

  不過十分鐘陳乃夫就回來了,伸手還跟著那個喋喋不休的小護士。

  “你身上怎么那么多傷啊?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喂,陳乃夫,你聽見我說話了嗎?你回答我一句啊。”

  “你的傷口要記得要每天過來換藥,我這個月都是白班,你來了記得找我啊。”

  陳乃夫蹙眉一臉的不耐煩,回頭想呵斥那個說話的小護士,見她一臉坦然怎么也無法冷眼相對,索性不說話了。

  林席和許韓此時也走過來,許韓把衣服遞給陳乃夫,陳乃夫穿上以后,小護士又拉著陳乃夫的衣擺問:“你電話多少,你還沒跟我說呢?”

  林席促狹的看著陳乃夫,見他警告的眼神偏頭和許韓對視一眼,快速報了陳乃夫的手機號沖小護士眨了一下眼睛。小護士連聲感謝,又問了一遍,林席說了她便拿筆記在了小本子上。

  “記也沒用。”陳乃夫沒好氣的瞥了一眼林席,徑自往外走,“我回去就換手機號。”

  許韓和林席相視一笑,林鳶尾看著小護士氣鼓鼓的跺了跺腳也是輕笑出聲,幾人這才朝急診科外面走去。

  晚上林席跟著林鳶尾回了酒店,將今天許韓在醫院和她說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讓她留下十一善后,明天十二跟著她回黎城。林鳶尾自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陳乃夫直接回了家,許韓回了學校。林席晚上回學校的時候和許韓又把所有事情梳理了一遍得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兩人一致決定先靜觀其變,能夠確定的就是,陳覺就是所有事情的關鍵人物。

  當然,還有一個關鍵人物,那就是姜妍。

  第二天,姜思來華陽找林席,讓她詫異的是林席并沒有對她冷臉,反而請她去酒吧餐廳吃了飯,還笑著同華叔介紹那是他的未婚妻。

  姜思聽見林席的介紹心里自然是歡喜的,就連從餐廳出來她順勢挽上林席的胳膊林席也沒有拒絕,還帶著她去了樓下酒吧,逢人便介紹這是他未婚妻,讓那些人以后見著就叫嫂子。

  讓姜思意外的是,林席帶她去一個了包廂里面,里面坐著兩個她很不愿意看到的人。

  一個人是姜奇,他大大咧咧的斜躺在沙發上,眼眸里就轉著輕佻風流的光。另一個人就是姜妍,她安靜的坐在遠離姜奇的角落里垂眸不語。

  姜奇見到兩人進來,坐直了身子意味不明的看著兩人笑了笑。姜妍抬眸,嘴角掛上譏誚,身子往后一靠,似乎沙發椅背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不至于立馬起身走人。

  她實在很不想看見姜思,也不想和姜奇處于同一個封閉空間。

  “哥哥,妹妹。”姜思巧笑嫣然的打了招呼,走過去自然的坐在最中間的沙發上,“我還以為林席說的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倆。”

  林席雙手揣在褲口袋里面站在包廂中間,垂眸淺笑,聽見姜思故作溫柔驚訝的話眸光閃過一抹不屑和厭惡,再次抬頭視線卻盯著沉默不語的姜妍。

  “林少爺今天把我們倆叫來,是敘舊還是算賬啊?”姜奇笑著搭話,“敘舊,咱們攀不上林家少爺尊貴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剩算賬了?”

  姜妍冷笑一聲,偏頭看了一姜奇一眼嘴角勾起戲謔的笑來,重復著姜奇的話,“我們當然高攀不上,只是我不知道,林少爺和姜小姐要和我們算什么賬?”

  “這......”姜思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臉色僵硬一瞬,及不可見的警告性的看了一眼姜奇隨即看著林席討好說道:“林席,我哥哥和妹妹是做了什么惹你不高興的事情了嗎?”

  不高興的事情?姜奇挑眉,意味不明的看著姜思,心道:你能不知道么?這么裝善良大度難道不累嗎?

  姜妍臉色冰冷下來,看著姜思譏諷出聲:“誰是你哥哥妹妹?姜大小姐還是不要亂認親戚的好,免得拉低了你姜家的檔次。”

  “這話說的可是不差的。我就是個在姜家寄人籬下的私生子,可擔不起將大小姐這一聲哥哥。”姜奇說著看著姜妍,繼續道:“你說是吧,姜妍?”

  “你在姜家寄人籬下,我可沒有沾染姜家半分半厘,如果說姜這個姓也算的話,我可以隨時改名字。”姜妍看著姜思淺笑的臉,心里覺得出奇的不痛快,他沒有姜奇的淡定,看見姜思裝成一朵白蓮花還能不膈應,啃得下去!

  林席聽著姜奇和姜思你一眼我一語的擠兌輕笑出聲,偏頭看見姜思眼眸中暗藏的不耐和殺機,低頭淺笑,懶散的拿起桌上的酒瓶子朝姜妍的腳邊砸過去。

  “嘭!”

  酒瓶子在姜妍腳邊碎裂開來,姜奇見狀立馬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著林席,姜妍的腳縮退了一下,看著鞋上沾了暗紅色的酒水和玻璃碎片笑開了,抬頭看著林席笑道:“林少爺這火發的真是莫名其妙。”

  姜思也是被林席嚇著了,她怎么也沒想到林席會直接沖姜妍砸酒瓶子,更何況照林席的意思他是直接想把手里的酒瓶子砸在姜妍的身上的。

  姜奇看著林席陰惻惻的側臉渾身一個激靈,看著姜妍不服輸一臉倔強生怕事情鬧大,本著大事化小的原則勸解道:“林少爺就算真是算賬,也好歹讓我們死個明白。”

  如果林席和他們在這里出事了,傳回黎城去林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姜陸兩家本就是蠢蠢欲動但是沒有到合適時機,也不會和林家對著干。

  要是因為姜奇和姜妍計劃除了任何差錯,姜妍是無所謂,可姜奇不愿意被從姜家除名,他也不愿意姜家一無所有。

  “說說吧,為什么算計完我之后,又去算計林鳶尾?”林席笑著找了一單人沙發坐下,懶散的看著姜奇,語氣悠閑,似乎半點沒有生氣,“或者說說,你們是怎么把林鳶尾弄到濮陽來的?又或者說,怎么和陳彪搭上線的?”

  姜妍和姜奇對視一眼,姜思垂眸臉上閃過一抹驚慌,隨即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看著林席驚呼道:“什么?你說他們合伙算計了你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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