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戰盡時,畫傾城已經不知道自己被這個男子要了多少次了,疲累昏沉之際她隱約記起自己曾與安如月聊起過男女之事,當時女子面若紅霞,卻是羞赧而又滿足的模樣。
今次親身體會,她才深刻的理解到那種身心合一的感覺不是用簡單的幾句話便可形容的。
男子還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時不時輕撫她的面頰,淺吻她的唇瓣,她卻只覺得全身骨頭早已松散不堪,連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一下,心中不由感慨:對于云雨之事,蒼無念比起青辭來只怕是有過之而不及,安如月身為修羅女子,頭一遭尚且被折騰得難以招架,自己這凡人胚子,究竟是怎么捱過來的?這男子…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
而蒼無念呢?看著身邊女子疲累卻愈發誘人的模樣,心中是又愛又疼。這一遭實在是將她弄得有些慘了,可是他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要身邊的人是她,他便永遠處于饑腸轆轆的狀態,真恨不得日日夜夜就這般翻云覆雨,管它外面地動山搖,黑云紅日。
畫傾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昏睡過去的,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在夢的海洋里再次漂浮起來。
隱約之際,她看見了一個身穿紫金長袍的絕美男子踏風而來,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里。兩人周身紫光一閃,她就被帶入了一個華美的宮殿之中。
使勁睜眼瞧了瞧,這宮殿的布置與她所住的海牢之中的那間牢房并無二致,淡淡的伽楠香充斥在她的鼻息之間。
男子抱著她緩緩的走向那張雕花四柱大床,然后面不改色的替彼此寬衣解帶。她只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竟是一點抵觸都沒有,便已經在男子的攻勢下化為清泉。
千鈞一發之際,她的心頭忽然一驚,急急喊道:“阿念,不行!”
男子一愣,詫異道:“為何不行?”
“蠱,魂牽夢縈…”畫傾城下意識的說道。
男子一勾唇角,笑得很壞,他俯下身來,伸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低聲道:“那湮兒可還記得,這‘魂牽夢縈’的解法當是如何?”
畫傾城面色一紅,垂眼小聲道:“此蠱以女子心儀男子的鮮血為引,若要解蠱,自然是要二者真心相愛,然后…”
男子輕輕吻了吻她的唇,像是哄騙小孩子似的耳語道:“然后如何?”
畫傾城的臉更紅了,俏生生的白了男子一眼,然后才羞赧的說道:“然后…然后行夫妻之事,方可解除。”
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那湮兒是在擔心什么?擔心本王始亂終棄,要了你的身子卻不娶你為后?”
畫傾城愣了愣,“娶我為后?”
男子輕笑一聲,又在她的臉頰和唇上都親吻了一番,然后才佯裝不悅的說道:“本王心中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若是娶你,你便是我修羅界唯一的王后。倒是你,你本屬神族,受天界眾仙敬仰,那班自以為是的神仙早就將你當做天界所共有的寶貝。本王與你在一起,他們可就白撿了我這么個上門女婿,順帶著連本王的整個修羅界都成了他們囊中之物了。”
畫傾城被他這番言論給弄得哭笑不得:“你這番話莫說是我,就是天界那班神仙也不會相信的。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能勉強你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你若真的不想娶我就罷了,可別把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男子忽然緊緊的抱住了她,將頭埋在她的肩窩里,語氣帶著幾分淺淡的憂傷:“在遇到你之前,這天地間的確沒有誰能夠左右本王的決定。但是在遇到你之后,本王卻發現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本王做主了。”
知道他所指的是自己輪回千年的事情,畫傾城心中的愧疚和疼痛一下子便蔓延開來,她伸出雙臂回抱著他,喃喃道:“阿念,對不起,雖然我還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但是我相信自己是愛你的,我一定是愛你的…”
男子抬起頭來,輕輕的吻著她的額頭、她的鼻尖、她的面頰,直到他的吻再一次落在她的唇上時,他才輕聲說道:“本王也愛你,所以現在,就讓本王來兌現曾經給過你的承諾。”
畫傾城眨巴著眼,疑惑道:“承諾?什么承諾?”
男子勾了勾唇角,“你的忘性可真大,當初不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嗎?你要本王答應你,若是本王能體會到自己的感情,哪怕對你只有一絲愛意,你都愿意將自己交給本王,讓本王替你解了身上的蠱。”
畫傾城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她都不知道自己當初怎么就一時頭腦發熱,竟然會對蒼無念提出這樣不矜持的要求,實在是太羞人了。
忸怩了半晌,她才不好意思的低聲說道:“我…我當時說的是等我給你重塑覺魂之后…”
男子不滿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那你倒是說說,本王要這覺魂究竟有何用?”
畫傾城想都沒想的便答道:“當然是用來體會和感知你自己的情感啊!”
男子撇了撇嘴:“那不就是了,覺魂無非也就這么一個作用,本王現在就算沒有覺魂,一樣也能體會到自己的情感,所以這覺魂重塑與否又有什么分別呢?你注定是屬于本王的,緩兵之計在本王這里可沒有用!”
說罷,男子也不顧女子那一臉愕然的神色,游龍便已經在池水之中暢游了起來…
“嗯…”一絲幾不可聞的低喃從女子的口中傳出,蒼無念微微一愣,立刻睜開眼來朝著懷中的女子看去。
只見畫傾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紅暈,秀美微微蹙著,那神情…分明是入睡之前兩人那一番云雨時才有的模樣。
想不到不過初嘗雨露,這可愛的人兒居然就做起了春 夢?只是不知,她夢見的是誰呢?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風湮那九世的輪回,蒼無念立刻就不淡定了,這個女子是屬于他的,不管是她的身還是她的心,他都決不允許別的男子覬覦。
這么想著,他的手便仿佛有了自主意識似的開始在她的周身游走,因為心中頗為吃味,所以下手便沒了輕重,很快便將睡夢中的畫傾城給弄醒了。
女子一聲嚶嚀,睜開了迷蒙但卻還染著情雨的雙眼,口齒不清的呢喃道:“你弄疼我了…”
見女子開口說話,蒼無念索性也不忍著了,一把掰過她的臉蛋便狠狠在她的唇上親吻起來,一邊吻一邊含糊的問著:“說,我是誰?”
畫傾城無力的抬起胳膊抵在他的胸膛上,推了一下推不動,只好撒起嬌來:“別這么用力捏我,真的很疼嘛…”
蒼無念的眉頭倏爾蹙起,心中情緒的翻滾又洶涌了幾分。
冒險者熟門熟路的穿越密林抵達寶藏所在之地,卻是驚訝的發現江水早已滾滾東流,初來之時看見的那塊化作沼澤的旱地不知何時變成了一片清潭。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蒼無念冷哼了一聲,一把將畫傾城壓在身下。
如魚得水,甚是暢通,這里不再是未經開墾的荒林,這里是土壤肥沃的田地,還有溫暖而舒適的溫泉。
不過顯然這只是男子的感覺,半夢半醒的畫傾城本來還覺得甚是愉悅,身邊的男子對她十分的溫柔。可是不知怎么的,一陣撕扯般的疼痛便從寶藏之地傳來。
她低呼了一聲,腦子徹底清醒過來,睜眼卻瞧見一張俊美但卻帶著怒意的臉,若僅僅只是發現男子莫名其妙的不高興那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個男子臉上雖然不高興,但是與她契合的地方卻是在昭示著他分明是歡暢無比。
想到之前的那個夢,畫傾城立刻便羞惱起來,心中暗罵蒼無念是一頭喂不飽的狼,就連她睡著了都不肯放過她,難怪她會做那樣的夢。
“醒了?!”女子的神情蒼無念都看在眼里,只是她的羞惱在他看來卻成了一種虧心的逃避,于是本就帶著喘息的聲音也變得粗啞了幾分。
“嗯…你,你真是…”畫傾城想回答,可是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然變得十分的奇怪,心中嬌羞更甚,索性又閉上了嘴。
“呵,夢見了什么了?”蒼無念將兩個胳膊肘分別撐在女子頭部的兩側,俯下身來,一邊加重了幾分力,一邊粗著嗓子問道。
畫傾城被他這么折騰了幾下,大江立刻翻騰起來,險些將閘門給沖毀。
見女子瞇著眼死咬著牙不說話,蒼無念愈發的懷疑她在夢中夢見的是別的男子了,心中酸楚四溢,更加用力的看出看入。
“啊…你,別…”畫傾城只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要移位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別什么?別碰你?那你倒是說說,你夢里到底和誰在一起?是誰讓你這么動情,本王什么都沒做便能如此出入自如?”蒼無念幾乎是咬著牙低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