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就是血玉祭臺?”沐琉夜眨巴著眼,愣愣的盯著那一小塊玉石。這一丁點小東西,怎么能被稱之為“祭壇”?
“你小子可別小看這寶貝,蒼妄是在其中打入了禁制,壓制了它的力量,讓它縮小成這么一點兒。否則的話,它真正的威力不用釋放出來,你恐怕都受不了它的威壓。”空離在一旁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原來如此。”沐琉夜恍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你們三個看起來都挺好的,怎么一切會這么順利?”
“順利還不好?難道你希望我們奄奄一息的出現在你面前?”空離微微挑眉,涼涼的注視著沐琉夜。
“當然不是了,我…我就是好奇,對于你們這么快回來感到驚訝罷了。”沐琉夜急忙擺手,不知為什么,在對上空離那一雙琥珀色的寒涼的眸子時,他莫名的有些緊張。
“小夜,如月姐姐呢?她好些了沒有?”一旁的畫傾城早就沒了耐心聽他們這幾個男子扯些旁的事,她這一路上擔心的只有安如月。
聽見畫傾城提及安如月的名字,沐琉夜的心莫名的緊了緊,趕忙點頭道:“七嫂嫂就在里面,不過她已經昏睡了一天了。我不知該怎么辦,又怕她的身子經不起顛簸,只好暫且停留于此,想說等她醒來再做打算。”
畫傾城聞言二話沒說,直奔著洞內而去。
山洞內因為升起了火堆而顯得溫暖,安如月身下的枯草堆顯然是被用心鋪墊過的,雖然條件簡陋,但是絕對凍不著她。
畫傾城略略松了口氣,心中暗道這小夜還算是會照顧人。
一個閃身來到安如月的身邊,畫傾城輕輕抓起安如月的手腕,一道淡淡的白光順著她的指尖進入了安如月的體內。
一番細細的查探下來,畫傾城發現安如月腹中胎兒的氣息十分的強健有力,在胎兒的周身她仿佛還感受到了一層堅韌的防護,那大概就是空離給的丹藥所起的效果,這層防護讓畫傾城有理由相信,只要安如月這個母體不出現致命的意外,那個孩子便是絕對的安全。
除此之外,畫傾城還感受到安如月的體內有一股埋藏得極深的力量在蠢蠢欲動,就像一顆正在發芽的種子,極力的想要沖破一切阻礙破土而出。
畫傾城知道,那股力量自然就是安如月身為天命圣女體內自帶的端正本源的力量,而這份力量想要沖破的那層阻礙就是蒼妄在她體內設下的封印。
這兩種強大的力量在暗中較著勁,但是身為本源主人的安如月實力卻太過薄弱,現在的她根本無法駕馭本源的力量去沖破那層封印,所以反被兩種力量的沖突所累,導致身體異常的虛弱。
畫傾城皺著眉頭松開了安如月的手腕,憂心的看向在她之后走進來的三名男子,“如月姐姐的身子的確是因為本源和封印的力量沖突而變得虛弱,若是任她這樣下去,我擔心她會有危險。”
空離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暫時不會有事的,給她點時間,讓她自己將心緒穩定下來。她現在的昏睡并不完全是因為身體虛弱,更多的是她為了逃避痛苦的一種自我封閉的保護措施。待到她平復了心情蘇醒過來,本源的力量也會隨之安定下來。”
聽了空離的話,畫傾城還是十分擔憂,“你也說了她是‘暫時’不會有事,那換句話說,不就是只要封印不解開,她就要一直處在隨時可能面臨危險的境地嗎?”
空離嘆了口氣,“只能說,一切都到時候了。劫數如此,與其負隅頑抗,不如順應天命,或許能夠更好的解決這些問題。”
沐琉夜在一邊聽得一頭霧水,終于得了個插話的機會,急忙問道:“那個…我沒弄明白你們在說什么…什么本源?什么封印?什么劫數?這一切,怎么會跟七嫂嫂扯上關系?”
三人相視了一眼,將安如月的真實身份與沐琉夜大致說了一下。
“原來…原來七嫂嫂竟然是修羅界的天命圣女?”得知安如月的身份來歷之后,沐琉夜很是震驚,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躺在草堆上昏睡的女子,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心疼的神色,“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出身其實很高貴,實力可以很強悍,那么面對七哥哥的時候,她就不會總是將自己放在卑微的境地了。
“可是…現在知道了也沒用了,七哥哥對她說了那么絕情的話,把她的心都傷透了。你們是沒瞧見她昨夜嚎啕大哭的模樣,我當時只恨不得…將自己變作七哥哥的樣子來安慰她。”
蒼無念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奈道:“他們之間…其實也不能說全是青辭的錯。換了是我…”
“換了是你,你可休想趕走我。”還未等蒼無念說完,畫傾城便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
空離瞧了瞧被一句話給堵死的蒼無念,又瞧了瞧似嗔似怒的畫傾城,眉角微微揚了揚,語氣有幾分戲謔的說道:“看來,今天早上你們兩個交流得還挺愉快。”
畫傾城俏臉一紅,“空離君,你說什么呢!你們這些男子總是喜歡自以為是,你們真覺得出了什么事,把身邊的人撇得遠遠的就能萬事大吉了嗎?我要是如月姐姐,我昨日就不離開鮫人宮了,我倒要看看青辭能拿我如何!”
“傾城姐姐…”沐琉夜暗暗拉了拉畫傾城的衣角,有些遲疑的說道:“假如,你看見無念哥哥和別的女子甚是親密,而且那個女子和無念哥哥還有許許多多你所不知道的過往,你真的還能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嗎?”
“這…”畫傾城一下子愣住了,被沐琉夜這么一提醒,她忽的就想起那個連她都為之感到驚艷的紫衣神女。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啊。傾城,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空離睨了畫傾城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道。
“我…”畫傾城語塞了,看向蒼無念的目光之中也有了一絲掩藏得極深的惶恐。
“好了好了!”蒼無念微微蹙眉,這樣的話題讓他的心頭莫名的感到煩悶,語氣也不由得冷淡了幾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得照顧好如月,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假設就先放一邊吧。”
空離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環視了一下山洞的環境,然后道:“此處條件簡陋,我們還是回鎮上找個客棧住一宿吧。”
有空離在,五人瞬息之間就來到了積風鎮。隨便找了家客棧,三個男子各住一間房,畫傾城則是與安如月同住一屋,方便照顧她。
一夜無話。
次日,天剛蒙蒙亮,畫傾城正趴在安如月的床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聞耳邊傳來細微但卻略帶痛苦的呢喃之聲:“孩子…我的孩子…”
畫傾城腦子里還暈乎乎的,下意識的在心中想著:孩子?什么孩子?
——孩子?!
忽然想明白了這兩個字的含義,畫傾城頓時一個激靈,急急忙忙坐起身來,目光立刻掃向躺在床上的安如月。
只見安如月雙手緊緊的抓著被子,秀美緊蹙,一頭的冷汗,嘴里不斷的呢喃著“我的孩子”,很明顯是被魘著了。
畫傾城心頭一痛,忙伸出手隔著被子像哄孩子一般輕輕拍打著安如月的緊繃的胳膊,語氣輕柔的安慰道:“如月姐姐別緊張,孩子很好,沒事的。你放輕松些,孩子真的沒有事。”
大約是聽見有人告訴她,她的孩子很安全,安如月緊繃的胳膊微微放松了些,呼吸也沒有方才那么急促了。
見安如月慢慢恢復了正常,畫傾城可是松了口氣,抬眼看了看屋外,時辰尚早,昨夜很晚才睡的她依然感覺有些困倦,索性又趴在床邊上,準備再繼續迷糊一陣子。
這一個迷糊大概過去了一個時辰,再醒過來的時候依舊是因為安如月,不過這一回不是因為她夢魘之中的痛苦呢喃,而是因為安如月醒了,看見床邊趴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以為是自己眼花,下意識的輕喚了一句:“傾城?”
被清醒的安如月給喚醒,畫傾城所有的困倦立刻一掃而空,“如月姐姐,你終于醒了!”
“傾城,真的是你,你怎么回來了?”安如月有些意外的問道。
“前天夜里小夜將你的情況告訴了空離君,我們對你甚是牽掛,所以拿到了血玉祭臺就趕了回來。如月姐姐,你可真是把我們都嚇壞了!”畫傾城拉著安如月的手,有些埋怨,但更多的卻是心疼。
“前天夜里?原來…我睡了這么久?”安如月恍然,隨即歉然道:“真是抱歉,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如月姐姐,這一路過來,我早已將你當最知心的親姐姐看待,至于無念哥哥他們,也是拿你當親人、當朋友。你出了什么事,我們不為你擔心是不可能的。所以啊,你若是不想我們為你操心,你可得好好照顧自己。”畫傾城一本正經的說道。愛的你,怎能不關注這個公眾號,V信rdww444或熱度網文,一起暢聊網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