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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巫族4

  見蒼無念這個陣法高手都很認真嚴肅的思考起畫傾城的問題,其他幾個門外漢只能很認真嚴肅的盯著他看。

  沉默了好半晌之后,蒼無念似是有了些眉目,斟酌著措辭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陣法要布置在哪里并沒有絕對的要求,只要有布置陣法的工具和足夠精妙的布局,更甚者…有什么神奇的法寶,想要在身體之中布下陣法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問題可能麻煩了。”季子安忽然說道,而且神色很明顯的不好看。

  “子安,你想起了什么?”季延面色凝重的問道。

  季子安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有些難以置信似的搖了搖頭,“我若沒記錯的話,爹應該是把開啟萬蠱之門的鑰匙封印在了丹田之中。”

  “什么?!”季延和鳳歌大吃一驚。

  “什么是…萬蠱之門?”畫傾城茫然的盯著他們三人。

  季子安揉了揉眉心,看起來已有幾分疲倦,“所謂萬蠱之門,就是巫族禁地最深處的禁忌。那里面存放著巫族歷史上所有驚才絕艷的人物一生中最巔峰的杰作,那些巫蠱經過無數歲月的爭斗和磨合,成就了一份人力無法企及的萬蠱之力。

  “在萬蠱之門里還有一具名為‘神將’的傀儡,這個傀儡歷時久遠,已經形成了自己的靈智,能夠自由操控萬蠱之力。不過隨著‘神將’的靈智越來越高,他的殺戮和暴虐氣息也越來越重。

  “最初的時候只要是憑借萬蠱之門鑰匙進入其中的巫族首領都有資格驅使他,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家伙已經越來越不受掌控,如今憑借鑰匙只能夠短時間的控制他。若是超過時辰沒有將他送回萬蠱之門,后果不堪設想。”

  與季子安露出的疲態不同,蒼無念聽了這番解釋之后倒是目光灼灼,“這神將倒是有意思,利用得當在戰場上可是一大助力。不知季兄可有把握煉制這樣的傀儡?”

  季子安聞言一愣,隨即苦笑了一下,“傀儡煉制到了這種程度已經屬于邪術了,無念兄這是想招多少孽業?”

  蒼無念滿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對待非常之事使用非常之法,天道也不會反對我們對待魔族的時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季子安點了點頭,“此言有理。不過此種傀儡的煉制之術并無記載,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姑且一試,若是不成那也沒有辦法。”

  “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扯遠了啊?”畫傾城無奈的撇了撇嘴。

  “就是就是。”季延也有些急了,問道:“你還沒說清楚萬蠱之門的鑰匙的問題呢。”

  “是啊,晉嵐怎么會將鑰匙封印在丹田之中?”鳳歌的神情也是明顯的焦灼與不解。

  季子安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記得爹在遭到俞重華毒手之前曾閉了很長時間的關,出關的時候氣色卻是出奇的難看。我以為他閉關的過程中遇到了什么難以突破的瓶頸,結果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將我叫到身邊,把萬蠱之門的事情告訴了我。

  “現在想來爹當時應該是有永遠封閉萬蠱之門的打算,他怕有居心叵測之人會利用越來越難以控制的神將惹出煩,所以便將鑰匙封印在丹田之中,這樣除非他身死,否則誰也別想拿到他身上的那把鑰匙。”

  “開啟萬蠱之門應該不止需要一把鑰匙吧?”蒼無念問道。

  季子安點了點頭,“鑰匙一共有三把,其余兩把分別在另外兩位長老的手里。除了族長可以在在位期間一直擁有鑰匙,另外兩把每隔百年便會更換一次持有者,具體換到哪位族長手里,都是由抽簽決定的。”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屬于季前輩的那把鑰匙已經丟失了,并且前輩的丹田就仿佛成了一個漏斗,什么東西進入其中都會消失不見,是這樣吧?”蒼無念說道。

  畫傾城點了點頭,“沒錯,季前輩的丹田之中空空如也。”

  “那子然的情況又怎么解釋?”鳳歌不解的問道。

  蒼無念搖了搖頭,“我一時也無法弄明白。但是可以肯定,他們二者體內都被布置下了一個類似傳送陣的陣法,有些東西經過的時候就會被傳送離開體內。”

  “那現在該怎么辦?”季子安蹙眉問道。

  “繼續將龍血花注入他們的體內,我來追查一下藥力的走向。”蒼無念答道。

  季子安呼了口氣,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紅色霧氣如抽絲剝繭一般緩慢的送入季晉嵐的鼻息之中。

  蒼無念將手指扣在季晉嵐的手腕上,緩緩的閉上眼,然后一道紫光緊跟著紅色的霧氣進入季晉嵐的體內,不過他卻沒有讓自己的法力在對方的經脈中緩緩運轉,而是操控著它飛速涌向季晉嵐的丹田。

  就像守株待兔似的,當龍血花的藥力來到季晉嵐的丹田之處時,蒼無念的法力早就形成了一道阻礙在這里等著它。

  不過還未等蒼無念的法力將其包裹起來,藥力就像受到了丹田之中什么力量的拉扯,一下子就陷了進去,連帶著蒼無念的法力也一并被拉扯進去,然后不見了蹤影。

  蒼無念睜開雙眼,眼神之中滿是凝重和愕然。

  “無念哥哥,怎么了?”畫傾城急忙問道。

  蒼無念深深嘆了口氣,“的確是傳送陣法,并且不是一般的陣法,對方布置陣法的時候定是借助了什么法寶,而且還是十分珍貴罕見的法寶。”

  “無念兄可有破解之法?”季子安問道。

  蒼無念搖了搖頭,“如果我手里也有那樣的寶物,想要破解倒是不難,但是現在卻是無法,只能勉強做一些干擾,想辦法讓令尊和和令兄能夠有辦法吸收龍血花的藥力,使得他們能夠蘇醒過來。不過…”

  話說到此處,蒼無念的眼中流露出了為難之色,他的“不過”是什么,其實大家心里都有數。

  季子安點了點頭,神情略顯黯然,“我明白,充其量也就是回光返照吧。但是能夠再見他們一面,終究是了卻了我這千年來的一個心愿。”

  季延和鳳歌的神情也變得黯淡下來,兩位老人家自打離開巫族后,在天地間瀟灑馳騁了差不多兩千年。未曾想再回到巫族的時候并非是自己的壽元將近,而是與自己的兒子和孫子的天人永隔,更悲傷的是,他們要面臨的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如果季晉嵐和季子然的體內沒有被人布下那古怪的陣法,龍血花完全可以將他們喚醒,并且還能彌補他們這沉睡千年的耗損。

  可是俞重華不會給季子安這樣的機會。他存在于巫族的意義就是要掌控這個古老神秘而又極具攻擊性的族群,對季晉嵐下手不過只是他計劃開始執行的第一步。

  任憑季晉嵐將鑰匙藏得再好,千年的時間,足夠俞重華將他和他身邊的一切一寸一寸的翻找個透徹。

  當一整朵龍血花消耗干凈的時候,蒼無念感覺自己的力量也跟著消耗干凈了。除了在一切無法抵抗的外力的影響之下法力被壓制或者迅速散去,蒼無念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硬生生將自己的法力使用到接近枯竭是什么感覺了。

  不過這一刻他想得最多的卻不是自己,而是下意識的看向了畫傾城。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女子似乎每一次有所進步需要提筆幫別人畫些什么的時候,都會把自己的法力消耗干凈。

  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形容,若說十分的疼痛難忍倒也沒有,被強行抽出魂魄的事情他都經歷過了,燃魂咒他也先后使用過幾次,法力枯竭導致丹田的鈍痛和經脈的脆弱感比起魂魄受創的疼痛那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可是這也的確不是什么讓人容易適應的感覺,就好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一個富商慢慢變成了乞丐,從一個四肢健全的人慢慢變成了殘廢,從一個神仙慢慢變成了凡人。

  明知道自己所自信所倚仗的一切在與自己漸行漸遠,卻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它們把自己拋棄,就像是被處以極刑的犯人,再無回天之力,只能數著日子等待死亡的來臨。

  那是一種無限接近于絕望的感覺。

  “無念哥哥,你還好嗎?你的臉色好難看。”見蒼無念滿頭虛汗的盯著自己看,畫傾城感覺到心疼,急忙從腰間抽出絲絹,想要替他擦一擦。

  蒼無念沒有阻止,只是在畫傾城拾掇完即將收回手的時候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腕,“畫兒,你為了別人,每一次都拼盡全力不惜讓法力枯竭,心里就一點都不難受嗎?”

  畫傾城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然后很認真的思索了一下,答道:“也不是不難受,只是想到法力反正是會恢復的,所以難受也就是那么一會兒。”

  蒼無念皺著眉頭沒有答話,他不太能夠理解女子這份瀟灑的心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沒有了力量,就意味著要處在十分被動的境地,要被別人所保護,會成為他人的累贅。

  他只是覺得自己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無論是前世的他還是現在的他,都不喜歡。他想要的,是擁有絕對強橫的力量,要掌控一切他想要掌控的東西,保護一切他想要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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